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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过如此
张程知道，聂北北这是在害怕。
虽然不清楚整件事来龙去脉，但张程大约也猜得到一些。和聂北北共事多年，张程自认对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聂北北和自己一样，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所以能让她“死缠烂打”也要在一起的人，想必是非常喜欢的。
而聂北北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和这么喜欢的人死缠烂打的在一起了，必然是不肯放手，要往一辈子发展的。可她和赵云恺在一起不过两三年就分了手，恐怕，聂北北是“被分手”的那一个。
何况，张程不仅了解聂北北，他还了解苏叙。
张程是被苏叙招进源盛的。那时他才大四，刚刚实习，正在为工作发愁。投出去的简历大多毫无回音，有消息，张程也不愿意去。
正所谓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苏叙之于张程，便是伯乐。
如果说聂北北和自己一样，是个醉心创作搞艺术的，那苏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是凡事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理智又清醒的人。
而聂北北之所以可以醉心创作，搞艺术，和张程一样做创意，做广告，正是因为有苏叙愿意为她冲锋在前，遮风挡雨，甚至愿意为她放弃女儿身份。
苏叙从小和聂北北厮混，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苏溪还要好。
从苏叙否决赵云恺来做代言人，到苏叙“央求”自己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把聂北北带出来，再到刚刚，聂北北自揭伤疤，苏叙不认同的样子，张程几乎可以断定，聂北北在和赵云恺的恋爱里十有八九是弱者。
张程突然觉得无趣，不想再问下去，于是打算收回手，回自己的办公室。
却没想到聂北北不等他发问，反而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可是你说，两个人在一起，哪是一个人死缠烂打就能成的事儿对不对？何况在他心里，我远没有他的前途，他的名声重要。”
“够了，北北。”苏叙突然开口，想要阻止聂北北继续说下去。
聂北北好像没听到一般，笑呵呵的开口，“所以后来我们就分手了啊。张程，你今天也听到了，他说我不该瞒他，不该瞒他我姓聂。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当初他跟我分手，就是为了用单身的身份，换他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来力捧他啊。”
聂北北手劲极大，张程感觉到手腕越来越紧，似乎也有越来越疼的趋势，却抵不过心头越来越重的疼。
他听得出聂北北声音里压着的哭腔。
张程突然抽出手，转而把聂北北连人带毯子带大衣一起抱进怀里。
这么多年，张程好像已经习惯了聂北北对自己的特别优待，习惯了同事对自己的调侃，习惯了有人背地里说聂北北对自己“宠爱有加”，习惯了甚至有人明里暗里的打探聂北北和自己是不是有猫腻。
尽管张程自认这些特别优待是源于自己的业务能力，源于自己的真才实干，尽管有些时候张程也会对这类消息感到愤怒。
可是今天看到赵云恺，张程突然发现，自己在聂北北心里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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