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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怦然心动
源盛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聂北北、张程要死不死的瘫在沙发上，苏叙则端坐一边，一言不发。
良久，张程才从沙发上爬起来，面上风轻云淡，“说说吧。”
莫名其妙被扯进老板的爱恨情仇，张程虽然自知理亏，但也不想做个稀里糊涂的替死鬼。
聂北北哀叹一声，冲苏叙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说。
“她跟赵云恺以前在一起过，后来分手了。”苏叙言简意赅。
张程原本还等着她的下文，结果苏叙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张程嘴角微微抽搐，“然后呢？这就没了？”
苏叙摊手，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尽管是刻意摆出的无辜。
“苏叙你不要太过分！”张程实在是忍无可忍，“你糊弄谁呢？”
“哎哟行了，张程你马景涛上身是不是？”原本瘫在沙发上休养生息的聂北北终于忍不住，一骨碌坐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张程的脑门上，“嗷嗷啥啊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淡定点？”
张程冷不防被聂北北打了一巴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看聂北北趾高气扬的样子，又看了看苏叙不动如山的样子，恍惚间想起小时候自己老娘掐着腰挥舞着扫把要揍自己，他爹则是一脸淡定的坐在一边喝茶的场景。
“你想问什么你说，老娘今天就把伤口撕开给你看看，让你整个明白。”聂北北大手一挥，颇有指点江山的派头，“整明白之后把戏给我演好了，不然我扣你奖金！”
“北北——”苏叙听她这样说话，忍不住皱眉。
让张程假扮聂北北的男朋友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聂北北不和赵云恺再有什么牵扯，让张程顺理成章的带她出来而已。
可是听聂北北这样的语气，好像以后还会和赵云恺再见一样。
聂北北抬开视线看了看苏叙，还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都有种光明正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滚到我面前了，以后保不齐还有见面的时候。”
“你放心吧，我不会主动见他。”聂北北看着苏叙欲言又止的样子，弯唇笑了笑，又补了一句。
“你现在生龙活虎的，刚刚在酒店怎么那么怂。”张程冲聂北北翻了个白眼，赶在聂北北伸手要掐自己之前赶紧发问，“你先告诉我，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什么时候分手吧。我得算算咱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聂北北听他这么问，眸光微动，随后若无其事的从沙发旁边的置物柜里扒拉出一条毯子，再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裹着毯子盘着腿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俨然一副茶话会的样子。“我大二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大学毕业没几个月就分手了，到现在也有个四五六七年了吧。”
“四、四五六七年？你你你——”张程被吓到舌头打结，“你已经二十八九了？”
“我今年十六，咋了？”聂北北被戳到痛处，一眼横过去，满目凶光。
“没……没咋，没咋。”张程被她的眼神震慑到，连连摆手，笑的一脸狗腿，“就是挺意外的，你看着跟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似的。”
还没等聂北北得意，苏叙冷不丁开口浇了她一盆凉水，“她十八九的时候就长这样，走路上都被人喊阿姨的。”
“噗——”张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笑，再笑我打你！”聂北北盯着张程，语气凶巴巴的。
张程这次倒没被她吓着，反而觉得聂北北这样子，少女气息十足。张程看她裹着毯子似乎是怕冷的样子，干脆把身上的大衣脱下给了聂北北，让她盖着，然后一边去调暖气，一边开口问道，“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怎么在一起的？”
“我大二那会儿当了摄影社的社长，正好争取到去一个时尚杂志社拍封面的片场学习的机会，然后我就去了。”聂北北对于张程的体贴十分受用，多了一层大衣便又暖和了几分，聂北北靠在沙发靠背，借着张程的大衣挡着了脸，语气也变得懒洋洋的，似乎漫不经心，“赵云恺那会儿已经是练习生了，和那天要拍封面的大明星是一个公司的，然后他也去了。哎，顺便把窗帘拉上——”
张程调好暖气也没先去拉窗帘，而是去倒了两杯咖啡来，一杯递给苏叙，一杯递给聂北北，看她端好了才去拉窗帘。
聂北北喜欢采光好的房间，所以她的办公室白天一般是不需要开灯的，眼下窗帘突然被拉上，办公室瞬间暗了下来，犹如黑夜。
张程一向讨厌黑暗，站在原地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看得清眼前，想要去开灯，却又被聂北北叫住。
“别开灯了，我喜欢这样。”
聂北北的声音在黑暗里好像有些低落，张程听在耳中，竟鬼使神差的没有丝毫反对，摸索着坐回沙发，“然后你俩就在一起了？”
“哪有这么容易啊。”聂北北突然带了点笑意，好像是在嘲笑张程，也好像不是，“练习生一般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况且赵云恺是个非常冷淡的人。当年我可是死缠烂打了很久他才同意跟我在一起的。”
聂北北还记得，恋爱初期，赵云恺是非常忙的。虽然聂北北知道他并不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后才“变得”这么忙，而是他本来就很忙。况且赵云恺和她在一起之后已经把能省去不做的事都省去了，聂北北不是不知道。
但毕竟是少女情怀，聂北北时常觉得委屈不满。
那时她最常对赵云恺说的一句话就是“咱俩能在一起，靠的全是我死缠烂打。”
苏叙坐在黑暗里，抬手摘下眼镜，轻揉眉心。
她一向不准聂北北回想以前的事，害怕她想起并不愉快的过往，损伤心神。但如今把张程扯进来逢场作戏，不解释清楚原因，似乎也是不妥。
毕竟他们之间共同打拼多年，早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苏叙很清楚，聂北北和张程性情相投，惺惺相惜。就算只是要张程帮忙逢场作戏，聂北北也不愿意让他稀里糊涂当个挡枪的。
苏叙突然觉得，把以前的事说出来也好。伤过的心再伤一遍，兴许就放开了。
张程摸索着坐到沙发上，冷不防摸到聂北北盖在身上的毯子，才发觉自己坐错了位置。
刚才，他是坐在聂北北斜对面的沙发上的。
刚要挪开，却被聂北北原本放在毯子下的手握住了手腕。
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张程却瞬间觉得心乱如麻。
很久之后张程才明白，这种感觉，叫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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