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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还债
这段时间通过房产中介，看了好几套房子，最后在二环边上买了一套二手的一室一厅，当年的房价还没上涨得那么疯狂，借了一部分钱加上爸妈的支持，勉强能付清首付，公司的住房公积金缴纳得高，还贷压力也不会很大。房子已经装修过，还没住过，简单的大白墙，因此也没准备重新装，买点家具家电就能拎包入住。搬家那天，仅请了老板吃饭庆祝乔迁。“谢谢燕姐一直以来的照顾，还有这次买房借的钱，一切感激都在这杯饮料中，先干为敬。”我是真的很感激这个老板，和她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她雷厉风行却柔情似水，聪明又果断，认识她的人没有不佩服她的。
“你到公司也快一年了，马上就要面临考核评估，这关系到你是升职加薪。你的业绩在华南大区也算好的，不过我觉得你的潜力不止于此。从朋友的角度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只把工作当成一个挣钱的手段，而不是事业，你的精力全放在男朋友的身上。不过趁年轻一定要明白一件事，人和人如果想保持长久稳定的关系，靠的是共性和吸引。你现在年轻貌美，但是几年后十几年后呢？对方在不断成长，你呢？是不是也要不断成长？事业就是你最好的依托，”老板看着我，微笑着说：“不过很羡慕你，单纯天真，有些路还是得自己走过才知道，道理听多了，也烦。我最近听别人说了一件关于你的趣事，真是笑死了，要不要听？”
“什么趣事？确定是关于我的吗？”我吃着菜，纳闷地看着她。
“就一医院的某主任，经常对女医药代表动手动脚，超难搞的那个，听别人说，有次你拜访他，讲产品的时候，他顺手就把手放在你的手上，还有进一步往上摸的意思，你说了一句：‘主任，我们公司给我的工资只能允许摸到这儿了。’哈哈，是不是很好笑？要笑死了。”说罢两人笑做一团。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吕权发来微信。
“？好像说过除了睡，不包括吃饭吧？”
“吃饭也可以扣除次数，你稳赚不赔，不考虑下？”
“是你付钱吗？”
“当然是我付钱，毕竟怕你带我去吃沙县。”
“？”
“明天18点到闲云野鹤，还是报我的电话。”
到了闲云野鹤，一家很有特色的私房菜，就像店名的出处，明·张居正《答棘卿刘小鲁言止剏山胜事书》："今身羁尘鞅，归期未卜，即使得归，亦不过芒鞋竹杖，与闲云野鹤徜徉于烟霞水石间，何至买山结庐，为深公所笑耶。"试图用脱离世俗的洒脱来掩盖商业的铜臭气息，对我来说除了贵就是装。
进了包间，坐下后，服务员递上一本菜单，翻看着菜单，这菜单对第一次来的人一点也不友好，菜名都是充满诗意的名字，要不是附有图片，压根不知道是些什么菜。私房菜大概率都是做熟人生意吧！
吕权走进包间，净手后坐下，问：“你点好菜了吗？都点了什么？”
我略带不屑地说：“您做东，您都没到，我怎么好意思先点菜呢？”
他一面看着我，一面翻着菜单，轻声笑问道：“有什么忌口吗？”
“不吃辣”
吕权点了几样炒菜，还有两盅汤。服务员拿走菜单出去后，吕权托腮看着我，扯了扯嘴角，笑道：“不好奇为什么找你吃饭吗？”
我耸耸肩表示没兴趣知道。
“想让你熟悉下我，免得又要喝酒，别人喝酒是助兴，你是扫兴，”他嘲弄地笑着，“吃完饭和我去酒店，嗯？”
“不行，大姨妈来了。”
“歹势，你真的很扫兴。那吃完饭去看电影？”
“吕总，您不会是把我当成情人，或者想体验谈恋爱吧？”我有点恼怒地说。
吕权听后，脸色一沉，冷声说道：“要是我，就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吃饭扣一次，看电影扣一次，加上上次没做的那次，还没睡到你，就已经扣了3次，怎么算你都不亏。难不成你只想睡觉？那我也不介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必和他作对，惹得他不愉快，万一报复我，岂不是不值得。稍加思索后，我讨好地看着他，赶忙解释道：“说错话了，吕总别和我一般见识。您待会想看什么电影呢？我来买票。”打开手机的购票界面，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他。他垂眼看着手机，隐约含笑的声音从口中脱出：“你真的很有趣。看不看速度与激情系列？最近出了6。”
“都行，您喜欢就好。”
饭后吕权借口出去打电话，服务员拿着POS机进来，才知道这顿饭他压根没付钱，我只得把钱付了，心里默默骂他小心眼。虽然后面把钱转了给我，但还是对他没好印象。
和尤建明分手已经快两个月，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对他依旧念念不忘，脑海里回想起的都是他的好，他的笑容，他说过的情话…害怕自己会心软，就查看林琳她们发的微信截图，看一次就心痛一次，2个月的时间还不能完全走出来，无法释怀。这种感觉很复杂，既舍不得又不肯原谅，自己都觉得特矫情，但控制不住心里的想法，只能在更深夜静的时候，任由各种回忆反复折磨自己，像个陷入情绪变态的病人。
“你大姨妈走了吗？”又是吕权的微信，如催命符一般。
“结束了，不过在D市出差。”怕他不信，还发了酒店的定位。
“什么时候回来？”
“十天半个月吧！”对他仅有唯恐避之不及，所以这些天最好别来烦人了。
以为这几天能平安度过，一天后的傍晚收到他的微信“今晚9点到酒店1506找我。”
“你在D市？”
他发了酒店定位，还有一个嘚瑟的表情包。
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做着岂有此理的事。出差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我直接无视他的信息，忙着工作上的事。晚上10点，房间门铃响了，门外响起一女性的声音，“客房服务”。我打开一条门缝，满脸疑惑地看着门外穿着制服的女生。她见到门开了，礼貌地说：“女士您好！这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联系不上您，想让我们确认下您是否安全。”我抬眼看向她的身旁，站着的人不是吕权还能是谁呢！犹豫片刻，解开防盗链，把门打开，放他进来。
他没错过我脸上转瞬即逝的鄙夷愤怒表情，冷笑着关上房门，站在玄关处，一只手捏着我的脸，另一只手把我鼻梁上的蓝光眼镜摘下，发出冷不丁的声音：“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说完，他滚烫的唇舌便亲了过来，脸被捏着，根本没处可躲，只能咬他打他。疼痛让他变得凶狠，直接将我拎起来扔到床上，我剧烈挣扎着，被他钳制住，无法动弹分毫。他冷笑道：“我不强迫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们的口头协议就作废。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尤建明的安全。你千万要想好了再回答。”他俯身打量着我，眼神极具侵略性，见我不挣扎后便松开了钳制的手。从没有觉得自己能有这么狼狈这么不堪，浑身发抖，声音发颤，一开口眼泪便流了下来，“我…我只是有点…有点害怕，你刚才吓到我了。”他听后边脱衣物，边笑着说：“害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只会让你感到快乐。”
吕权离开后，我在卫生间内清洗了很久，身体止不住颤抖，既感到耻辱又感到害怕，之前他表现出来的礼貌和克制只是表相，他内里还是个恐怖的人。说不怕他报复的手段，是假的，现下只想早点摆脱他。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了一笔，还剩156次，实在是太难熬了。
次日傍晚又收到吕权的微信“今晚9点，去你那，还是来我这？”
“去你那”
晚上9点左右，在他房门前驻足很久，一直没勇气按门铃，引得偶尔路过的客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吕权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准备直接去找我，打开房门的时候，见我在外面踌躇徘徊。他环着手依靠在门框上，眉头皱起，问：“你不进来吗？准备一直在外面站着？”吕权长得比尤建明还高还壮，像只狗熊，光是站在那里，就把门口堵住了。我抬头看着他，扯了扯嘴角，牵强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麻烦你让一下，挡住门了。”他侧过身，我径直走进去，房间是套房，卧室还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晚上除了霓虹灯，什么风景也看不到。
他从身后搂着我，把下巴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你好瘦哦，抱着都硌得慌，女人还是得有点脂肪，软软的才舒服。我订了红豆牛奶花胶，你每天都吃一点。”他拉着我到餐桌上坐着，从保温袋里拿出一碗羹。“晚餐后除了水，我不再吃任何东西的。”摆着手拒绝，才不要打破自己多年的习惯。吕权伸出一根食指，轻轻一笑：“吃了它，扣一次。”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拿着碗吃了起来。吃完，洗漱后直接裹着浴巾躺在床上，任由他做着亲密的事。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精神高度压抑紧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尤建明，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是不是遗忘的开始。出差结束，坐在返回省城的动车上，翻看着这几个月的药品销售量，内心窃喜，业绩已经连续两个月第一，奖金持续上翻，如果能一直保持着这个趋势，半年不到就能还清买房借的首付款。叮～微信提示音，又是吕权的信息“晚上一起吃饭？”
“回省城了。”
“怎么没说？把我一个人丢D城合适吗？”
“你也没问啊！”
他回了一个敲打的表情包。
看着手机备忘录里，最近扣除的次数，已经累计到21次，还剩139次，太难熬了。
回到省城，去大学城见了陈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欲言又止，“你和建明哥分手的事，具体原因也没说，爸妈还挺生气的，说建明哥那么好，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妈妈还去问过何阿姨原因，何阿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两家大人都很不高兴。能说下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爸妈肯定会很生气的，现在都不敢接他们的电话。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爸妈，反正已经生气过了，没必要再让他们难过。他出轨了，是不是预料不到？其实到现在我还爱着尤建明，不过不能原谅他出轨，很分裂。他明明也那么爱我的。不过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没指望你能感同身受，针没扎在你的身上，永远不知道多痛，最好不要劝啊！你姐不会吃回头草的，”我牵强笑着，“你最近怎么样？研究生的学业繁重吗？研一应该还好，毕竟才刚开学。周末有空可以带你女友去我那吃饭。”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陈浩，“升学宴没敢回家，这个红包补给你。谈恋爱了，开销会大点，钱不够了可以找姐姐。要对女朋友好点啊，忠诚真的很重要，女生都很在意这个的。不过说句扫兴的话，你也要做好对方背叛的准备，不然真的会很难受。”
陈浩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别受伤一次，就像怨妇一样，我和女友关系好着呢，不然也不会一起努力一起考研。你才要做好准备，老妈要让你去相亲了，她上次还让我留意下优秀的学长，要我介绍给你呢！”
“好啊，你也知道我的审美，要又高又帅的。”
“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嘞！人品高于一切，高帅都是浮云。”
“呵呵，那你怎么不找个人品好的凤姐？”
国庆过后，沉寂了很久的吕权发来一条微信：“明天有空吗？去凤山看银杏，住一晚。”
“好”
周六下午2点，吕权打来电话，准备开车过来接我，不想让他知道住的地方，就说了个附近的地点。半小时后，吕权到了约定的地点，我打开后座的车门，准备坐进去，立马被他呵斥一声：“你当我是专职司机呢？坐副驾驶来。”气氛略有点尴尬，只得悻悻坐到副驾驶上。
“你最近很忙吗？那么久都没联系了。”我看着他问。
他撇了我一眼，笑着揶揄道：“怎么？想我了？如果想我了，可以主动联系啊！”见没有搭腔，他解释道：“最近是有点忙，去了一趟A国，一忙完就赶回来见你了。我挺想你的，你呢？就一点都不想我？”我听后觉得脸红，只不过我俩的想，不是一个意思，我认真地说：“说句败兴的话，这段时间，没收到你的信息，确实有点坐立不安，毕竟还欠着你的，一直没动静，就像一只没有落地的靴子。不喜欢欠着别人，想早点还清。”他冷笑一声，“呵！我真是挺贱的，自讨没趣问这个问题。可以浪漫一点，日落、晚风、吃饭、还有见面。”
“和你说实话又不爱听，难道你希望听谎话？”
“只要能达到目的，谎言也没事。比如你说最近想我了，即使是玩笑话的，至少能让我开心不是。”
“好吧，我想你了！只不过不好意思问你。”
“你想我什么了？肉tǐ吗？”
翻了一个白眼，忙转移话题，“这时候的银杏不是还没完全变黄，不算是最佳观赏时间，为什么要这时候去凤山？”
“这时候人不多啊，最佳观赏时间都是人，到底是看人还是看银杏？”
从市区开车到凤山，差不多需要一个半小时，银杏林在凤山的半山腰上，去往民宿的路上就能看到到大片大片的银杏树，虽然还没有全部变黄，但是黄绿交杂的银杏林，相连的一大片，也是非常壮观。下车后，在民宿开好房，还未到晚饭时间，可以步行到民宿旁的银杏林捡银杏果。一片片黄色叶子和银杏果落下地上，还未腐烂，点缀着石板小路。
现在还未进入旺季，附近只有零散的游客，小朋友们对银杏果比较感兴趣，拎着小桶，弯着腰用夹子捡起一颗颗的银杏果。我和吕权边走，边看着小朋友捡银杏果。他主动牵手，我也没拒绝，就这样慢慢地沿着石板路走着。石板路的尽头是一棵据说有千年的古银杏树，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真美！红橙黄的晚霞、黄绿的银杏、黛绿的远方山峦，大自然真的很美，美到无法用我有限的词汇去形容。“天快黑了，准备回去吧！”耳边传来吕权的声音，我回过神，转头看向他，见他拿着手机拍着夕阳，拍完拉着我的手，走回民宿。
民宿吃饭的地方，摆放着很多食材，供客人根据喜好选择食材和做法，后院还有一处放养着土鸡。吕权点了几样炒山珍，还有土鸡煲汤。点好菜，刚坐下后不久，吕权拿出手机准备起身出去打电话，被我一把拽住，愤愤地说：“先把钱包留下。”吕权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拿出钱夹，放在桌上，我打开钱夹，见里面大概有小一万的现金，付餐费绰绰有余，才放开手。
几分钟后，老板拎着一只使劲扑腾的土鸡，拿着让我看，她慈眉善目地笑着说：“小姑娘，你看这只土鸡可以吗？”我点了点头，老板就拿着土鸡去了后厨。过了一会儿，吕权走进来，唇角微微挑起，带着笑意问：“刚才老板拿土鸡给你看了吗？”我点了点头。他唇边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故作神秘地问：“知道为什么老板要拿活鸡让客人看吗？”没明白他的意思，问了句：“为什么？是为了证明鸡的新活吗？”他笑得更欢了，凑到我的耳边，回答道：“因为老板信佛，每次杀鸡前，会带着鸡给客人看，然后在后厨对鸡说：‘不是我要杀你哈，是刚才带你看的那个人要吃你，不怪我哈~’所以不是你看鸡，而是鸡看你。”说完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瞪着他，气呼呼地说：“所以你刚才借口出去，留我一个人承受鸡的怨念？我也信佛啊！怎么不早说，太过分了。”真是被他气到无语了，索性不再理他。他一个劲地道歉，但也不算诚恳，我竖起一根手指，挑眉说道：“扣一次就原谅你。”他见有台阶下，毫不犹豫就同意了。鸡汤上桌后，我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搜出地藏王菩萨超度心咒，单曲循环小声播放着。看着吕权忍俊不禁的表情，在桌下用力踢了他一脚。
晚饭后，吕权和几个游客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我和小朋友们帮老板剥银杏果，放在炭炉上烤过的白果，闻起来软糯香。小朋友们吃了十几颗，老板就不让多吃了，我们只好剥好放着，准备明天早上做甜汤。“好玩吗？”吕权俯身吃下我手里的白果，我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凑近亲了我的脸颊一口。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呢？”到房间后，他问。我仰着头看他，笑着说道：“要不一起洗？”“真的？你愿意？”他低声笑道。“哄你的，听着开心吗？”我狡黠笑着，迅速拿着衣物进了浴室。他洗完澡出来，搂着准备亲吻，我却抬手抵住他的胸口，问：“这段时间，你没找其他女人吧？”他听后，用暧昧的口吻说着：“真没有其他女人，忙得都没空找你了，哪还有时间找其他人。怎么？你吃醋啦？”我垂下眼睑，扯了扯嘴角，“不是吃醋，只是介意卫生问题。别说得你为我守身如玉似的。”
今晚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动作多了几分缠绵和温柔他满心愉悦，亲吻着，声音低哑，“你闻起来很香，确定不是妖精变的？真是爱死你了，刚才是不是…”我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又拉过被子盖住脸。
第二天5点多就被吕权拉起来，说是要看日出，我带着起床气扯着被子不愿意起床，“不看，要睡觉。你自己去。”
“陪我去看，好不好？扣一次，行不行？”他带着满满的讨好。
我漠然坐起身，一脸不情愿地套了件薄针织衫，一身起床气的和他步行到古银杏树下，清晨的山里雾蒙蒙的，温度还有点低，吕权不是个心细的人，指望不上他主动把外套脱了给我，只好主动开口：“有点冷，你的外套能借我吗？”他倒是没拒绝，直接脱了外套递给我。他的外套还真是大啊！穿在我的身上，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不禁好奇地问他：“吕权，你身高体重多少啊？”
“18885，问这个做什么？”
“哇！难怪看起来像好大的一只熊，你这身材在我们省都算非常高大的，祖籍是本省的吗？”
“一只胸？这胸练过的，也不算很大。祖籍肯定是本省的啊！”他说完后又凑过来小声说：“胸肌虽然不算大，可是另一个地方大就行了，你说是吧？”我面上一红，伸手掐了他腰间的软肉，低声骂道：“不要脸。”
坐在石凳上，天还是灰蒙蒙的，四周很安静，只有小虫子的鸣叫声。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日出，我已经开始犯困了，靠在他的手臂上闭眼小憩。
再次醒来，已经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机，早上10点多，要不是身上穿着薄针织衫，都要怀疑去看日出这件事是不是做梦。环顾房间，吕权不在，不知道去哪了。打开手机备忘录，记录次数，靠着耍赖，次数又减少了5次，还剩134次，真是答应一时爽，还债很不爽。起床洗漱，下楼，吕权和几个人围坐在茶桌上边泡茶边聊天，见我下楼，几人点头致意。
走进厨房，老板在准备中午的饭菜，“阿姨，还有早饭吗？”我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老板从锅里拿出一碗甜汤，一份芋泥，还有几个包子，她笑着说：“依妹啊！你老公对你可怪好的嘞，特意让我留着饭嘞！”
我尴尬笑着道谢后，拿了甜汤和芋泥坐下，甜汤就是昨晚剥的白果，加了莲子，应该还加了打碎的银耳，整碗汤胶质浓稠。芋泥简直是我的最爱，甜度适中，槟榔芋和芝麻的香气扑鼻，细腻柔软的口感，每一口都是享受。吕权进来坐在旁边，托腮看着，“你喜欢吃芋泥？看你好吃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早上日出你看到了吗？”
“没，今天多云。”
“唉，真可惜啊！日出没看成，还浪费了一次，”我佯装遗憾，笑着说道：“这就是你打扰别人睡觉的报应啊！”
“小没良心的，早知道就把你一个人扔在树下，给妖精抓去做新娘。”
“你舍不得。”
中午吃完饭，睡了午觉，便返回了。车上吕权问：“晚上去我那？可以吗？”我不禁疑惑，“你昨晚不是才……才那个的吗？”他笑了笑，说着：“一个多月没见面，一次哪够？”我扯了唇角，露出勉强的笑意：“不去酒店吗？”
“没钱，况且酒店哪有家里舒服。”
“可我明天要上班。”
“明天一大早送你回家，肯定不耽误上班。”
“好。”
吕权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再乘电梯到16楼，独门独户的大平层，黑白灰色调的意式轻奢风格，客厅有个很大的落地窗，他还真喜欢大窗户。窗外可以看到北湖公园，还有省歌剧院，是个好地段。
吕权把昨天换下的衣物扔到洗衣机里，说：“你的衣服现在洗了烘干，就有得换洗了，你拿过来吧！”洗了衣服，去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有做好的饭菜，我不禁好奇：“你家有田螺姑娘吗？”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笑着说：“没有田螺姑娘，有钟点工大姐。”
吃完饭，他把碗筷放到洗碗机，转身问看电影吗？我摇头说很累，不想去。他问在家看，可以吗？两人分别躺在沙发的两侧，看电影的时候，内心一阵恍惚，仿佛回到和尤建明在一起的日子，和他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仅仅只是日常的一件小事，就能想起他。吕权轻轻捏了捏我的脚，问：“你怎么了？一直在发呆。是不喜欢西部电影吗？”
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是不喜欢，而是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尤建明，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吃完饭，或坐或躺在沙发上看电影，那时候觉得这就是我要的平淡幸福的生活，你能理解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吗？能在年少时遇见最真挚的感情，真的很幸运。本来按计划，国庆我和他应该已经结婚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俩的宝宝。他很好，为我付出了很多，关心我照顾我，努力为我们的将来攒钱。”我哽咽到无法说话，吕权递过纸巾，静静地看着。情绪稍缓和后，我继续说着：“不好意思，情绪激动了！有点语无伦次的。分手后，我很痛苦，没有可诉说的朋友，也没人会想听。时至今日，我仍旧觉得他很好，真的很好，没人知道他有多好。”
吕权带着不屑的语气，轻蔑地说道：“怎么会没人知道他有多好呢？约林琳的时候，对她不也挺好的。你这纯粹是自我感动自我催眠，不要忘了他背叛过你。”
我被说得无言以对，懊恼地蹬了他一脚，“好吧，你说得对，谢谢提醒。现在想想，以前也蛮傻的，满心满眼都是他，没什么朋友，没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他。连分手了，都找不到人哭诉，一个人消化糟糕的情绪，压抑得要命，好蠢！”
“别妄自菲薄，之前从没说过，其实我比你印象中，还要早就见过你。第一次见到你，我们一群人在球馆打球，你进来后，安静坐着，全程眼里只有尤建明，眼神里充满爱意和崇拜，后来的几次你也是这样。你长得好看，气质如兰，安静坐在那里，眼神承载着盈盈水光，你都不知道当时的你有多美，淡定、从容、神秘，让人移不开眼。我很羡慕尤建明，羡慕他能拥有你。当时就奢望着有那么一天，心爱的女子也会用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只看着我一个人。我和尤建明有点不同，如果我和你处对象，会鼓励你有自己的生活，会把你介绍给亲朋好友，而不是藏着掖着。”
“可我眼里的光已经灭了，现在就像个茫然的流浪者，在广袤无垠的荒野里寻找爱和希望。你不是谈过很多女友？没有一个让你感受过满满爱意吗？”
“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更爱我的钱，后来索性封心锁爱，游戏人间。”
“那你比我可怜多了，和你对比，我至少爱过和被爱过，体会过幸福。”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
“你觉得我可怜？”他挑眉质问。
“呃，对不起对不起，你没有爱但有很多钱啊，一点也不可怜，和那些食不果腹的人比起来，你简直不要太幸福，衣食无忧，还能游戏人间。从马斯洛需求论来说，你全部都满足了，简直是人生赢家。和你对比，我才可怜呢！目前只满足了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我赶忙解释道。
“嗯，我能满足你的某种生理需要，所以不用心怀感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真是满脑子只有男欢女爱。”
相处了一段时间，基本确定吕权大概率对我是有好感的，毕竟雄性动物只有在求偶时才会不厌其烦。这倒不是坏事，至少能保证他不会轻易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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