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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姓无名
“活祭品？！”
当九泉听到这个词时，不禁惊讶的脱口喊出！早先时候她就曾经听闻在某些地方流传着这样的风俗。没想到这次让她亲自碰上一回。
“是......”
少女擦拭着眼泪道。
“小女子年幼时家乡适逢大旱，三年颗粒不收。爹娘就带着小女子辗转乞讨至此，只是二老还没吃上一顿饱饭呢，就饿死在路边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说到动情处，少女越发哭的伤心，连九泉也跟着在一旁偷偷抹泪起来。
“那后来呢？”
九泉着急的问，叹息这姑娘的身世太可怜了。但当她发现子昙正冷冷的盯着她的时候，才醒悟自己行事又唐突了。
“后来......”
原来，少女的父母死后，她被附近村子里的郎中捡了回去，一直抚养她长大成人。只可惜郎中虽有满腹医理，却是口口相传得来的，大字不识一个，故而这么多年来并未给少女起名字。女孩说到医理时，子昙的眼中恍惚了一下，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短暂，还是让少女精明的眸子捕捉到了。
“按理说，姑娘能治病救人，祭祀河神的活祭，不应该是你才对。”
子昙对少女所说的这些言辞，本是不信的，故而出言盘问。
“恩公说的对，祭祀河神的仪式每年都会举行，今年本不该是小女子。只是义父去年年关时就过世了，我孤苦一人并没有人肯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所以，原先决定好贡献女儿的那家人便伙同族长将我同他家的女儿替换了去。”
女孩说到这，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
“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就死了。”
嘴上虽然说着感激的言语，行动也是匍匐般卑微。少女却只有心里叹息，自己果真是个笨蛋。原本计划不该如此，怎奈那小舟太过轻巧，站在一头竟然会失重侧翻。纵使武艺高强也抵不过这寒江之水。假戏真做被捡了回来，倒是省却了不少周折。
今日得见公子昙全貌，虽然在她面前这样真切，但又是那样的疏离。若不是他偶尔说句话，动上一下，怕是还以为对面坐着的是个冰冷的死人。她讲的身世是这样孤苦无依，如此缠绵悱恻，但他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少女在心底认同了自家主子的话，子昙就算拥有绝世容颜，也无法掩盖他冷酷无情的罪恶！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替自家主子手刃这个卖主求荣，不惜跟了陈国之姓的叛徒！
“姑娘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是府中实在不好收留姑娘。最近几天姑娘可以在府中调理身体，等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让九泉送你回去。”
子昙说这话时面带微笑，却让少女后脊发凉。难道她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吗？难道她没有说明白村子是龙潭虎穴吗？怎样的理由要让他再把她送回去送死？公子昙，真生的冷血之人。
“恩公开恩啊！千万不要将小女子再送回去了！我若回去了怎样也免不了一死！小女子身世句句属实，真的没有半点隐瞒恩公的意思。小女子愿意为恩公做牛做马报答恩公，只求您不要将小女子送回去啊！”
少女哭喊道。
“公子，我看她也怪可怜的，不如先让她在府里住上些时日吧。等有去处了再送她走也不迟。”
九泉看不下去了，想劝劝子昙，收留女孩。
“多事。”
子昙冷哼出声。惊的九泉慌忙跪下。
“那我问你，你可识字？”
子昙的声音已然变得阴森可怖。
“不识字......”
少女声音轻颤，说不出的紧张。
“可会武功？”
子昙继续问。
“小女子柔弱，并不会武功。”
少女颤颤巍巍道。
“草药可认得？”
“寻常里粗使得草药小女子倒是认识几种。”
少女谦虚的低下头。
“端茶倒水可会？”
这怕是子昙最低的要求了，此时美人的眉头依然蹙成了一团，都不想正眼看下面跪着的女孩。
“会会会！端茶倒水都会！不会的我可以教她！”
跪在地上的九泉听出自家公子想要收留这姑娘，激动的管不住嘴。
女孩子只得感激的看看九泉，委屈的望着子昙，希望他能够打赢她留下来。
“也就这点儿作用了。”
子昙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神情。少女见了在心中将他骂个半死，伺候你，伺候你丫个大头鬼！等着掉脑袋吧你！
“既然如此，我也总不能姑娘姑娘的喊你。赐你个名字，你可乐意？”
子昙的话让少女愣住，她说的无名无姓当真是如此，没想到自家主人至今不曾给予的珍贵名字，如今子昙先行一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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