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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散伙饭
闻言赵云恺和祝千千都是一愣。
只是祝千千很快就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查到的那点儿东西，便饶有兴致的看向面色不大好的赵云恺，很好奇赵云恺会选择告诉聂北北还是不告诉聂北北。
聂北北揉揉眉心，转而神色清明的看着紧抿着唇的赵云恺，等着他的回答。
时至今日，其实赵云恺说不说对聂北北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如果她想知道，尽可以去问苏叙，苏叙有的是办法查到她想了解的东西，甚至比赵云恺告诉她的更全面。
聂北北并不指望赵云恺告诉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她在意的只是，赵云恺愿不愿意说。
当然，赵云恺说或者不说，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影响，至少现在聂北北是不愿意去考虑的。
赵云恺被聂北北清亮的眼神逼得无路可退，唯有叹息。
聂北北的心在赵云恺这一声叹息里沉到了底。不过很快，聂北北唇边就浮起了笑意，优哉游哉的拿出手机扒拉了几下，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还伸出手端过赵云恺适才盛的那碗汤喝了起来。
祝千千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眼神里有担心，也有犹豫。
赵云恺看着聂北北的反应心里没有来的开始紧张，“北北，聂承南和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聂北北舀汤的动作一顿，视线却不曾从汤碗挪开，语气清淡，“你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八卦一下而已。”
赵云恺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祝千千微微皱眉，似是不赞成聂北北这样的处理方式，但她始终没开口，避免干扰到聂北北的决定。
聂北北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开眼，“赵云恺，我想过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今天这顿饭，恐怕真的要成散伙饭了。
不因为之前的所有误会，也不因为我人生的出现过什么变故，只是单纯的性格上不合适。
以前我总是嫌你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愿意跟我说，你每次都说会改，会改，但没有一次改的。你看，到现在，你还是一样的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赵云恺心脏一紧，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聂北北一眼看穿。
聂北北朝他摆了摆手，支肘撑在桌子上，眉眼温和，在柔和的暖光里无端溢出了些哀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不想听了。赵云恺，我之所以说我们不合适，是因为我发现我本质上跟你是同样的人。”
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当年是，现在也是。
当初聂北北家里逼得紧，让分手，聂北北硬扛着不分。可在赵云恺面前，聂北北还是一如既往的古灵精怪，活泼俏皮，该干嘛干嘛。
不管是聂源东的强硬手段，或是聂夫人的长吁短叹，聂北北对赵云恺是一字不提。
不曾想，赵云恺却是早就知道。
聂北北突然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赵云恺，都很可怜。在一段感情里没学会彼此理解，没学会坦诚相待，凡事藏在心里，报喜不报忧的功力倒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突然理解了你当初和我说分手的心情。”聂北北的手指叩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藏着聂北北不易察觉的哭腔，“以前我总觉得是你对不起我，现在突然发现，其实我也有错。”
“你别这么说。”赵云恺觉得喉咙十分干涩，说话也格外艰难，“当年……”
“我刚刚之所以那么问你，是因为我想给我们两个一个机会。”聂北北打断赵云恺的话，她看到赵云恺眼里突然亮起的光，脸上的笑就有些酸涩，“但是现在我不想给了。赵云恺，过去几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也一直没有放下。但今天，我放下了。”
“北北，有些事我想告诉你。”祝千千握住聂北北的手腕，沉声开口，“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但你必须知道的是在你接手源盛初期，所有的合作方共同的一个特点就是——”
“祝千千，这些事不需要你来告诉她，松手别碰她。”赵云恺突然站起身，打断了祝千千的话，目光狠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要是不想祝家跟着你完蛋就闭嘴！”
祝千千和聂北北都被赵云恺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但赵云恺不给她们任何反应的机会，走到聂北北旁边便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不等聂北北站定就把人往怀里一拽，“聂北北，我们两个之间，不是你说完就完的。”
“那你还想怎样？”聂北北挣脱不开，猛地抬头盯着赵云恺，“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还想怎样？当小三儿？”
“赵云恺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祝千千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仗着身高和练过截拳道的优势一拳砸向赵云恺。“你才是赶紧给我松手别碰她！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赵云恺怀里揽着聂北北，还是轻松躲开祝千千，挑衅的看着祝千千，“就你这点儿功夫还在我跟前比划，别逗了行吗？”
祝千千扑了个空，转过身再看向赵云恺时眼神晦暗不明，“赵云恺，你果然是。”
“果然是什么？聂承南的亲弟弟？东湾赵家见不得人的弃子？还是赵轩昂人人喊打的私生子？”赵云恺把聂北北圈在怀里，任由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也不撒手，满目桀骜，“祝千千，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她远一点。你可别忘了，就算我是赵家的私生子，但我也姓赵！何况你说我不干净，你又干净到哪里去了？你有我的把柄，可我自己已经说了，但你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
“赵云恺你是不是有病！松手放开我！还有你不准说祝千千！”聂北北虽然听到赵云恺说的什么东湾赵家，什么私生子，但却根本不感兴趣。她只想挣脱开赵云恺的束缚，可身上却好像有千斤重，赵云恺的胳膊禁锢着她不让她离开，聂北北想要抬腿踢他，赵云恺却早有防备，轻巧躲开。
不知怎么的，赵云恺这个动作让聂北北暗暗心惊，背脊生寒。
赵云恺不再看脸色霎时变白的祝千千，低头去看怀里还在不断挣扎着的小女人，笑容有些邪肆，“北北，有件事儿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位学姐可喜欢你很久了，早在你跟我在一起之前，她就喜欢你了。”
“你他妈放屁！”聂北北瞅准这个机会，猛地一头撞向赵云恺的头，额头传来的钝痛顿时让聂北北眼前花了一片，有些晕眩，站在一边的祝千千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让她。
赵云恺没料到聂北北有这么一招，下意识松开了她，撑着额头缓了几秒钟才晃晃脑袋，看向坐在那儿缓不过来的聂北北以及替她揉着额头的祝千千，嗤笑出声，“你说我放屁，不如你问问她。”
祝千千看也不看赵云恺，只是低声问聂北北还疼不疼。
聂北北摆摆手，却推开了她不敢看的祝千千，站起身来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向赵云恺，嘴角微勾，“赵云恺，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诛心了？”
“我一直都会，只是从来没让你看到过。”赵云恺的眼神在看到聂北北的时候顿时一变，没有丝毫戾气，说是满目柔情也不为过，“何况我也没有诛心，不信的话，你大可亲自问问你学姐。”
“我不信，但我也不想问。被谁喜欢都行，只要不是你。”聂北北微微勾唇，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赵云恺和祝千千同时看去。
聂北北却头也不回，站在原地有些抱怨的开口，“你可算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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