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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构不成让我放弃的理由
苏叙是第一个在张程说完那句话之后有所表示的人。
她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滑落的镜框，干脆果断的站起身，离开了聂北北的办公室。
不管张程怎么说，这事儿都是自己一手挑起来的，为了聂北北发起疯来伤及无辜，苏叙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张程和聂北北都没多看她一眼。
聂北北维持着刚才的僵硬姿势，紧盯着坐在对面平静如水的张程。
张程面对她锐利的目光，毫不闪躲。
良久，聂北北叹了口气。
“怎么，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张程眉心微成川，有着不易察觉的懊恼。
“是我刚才，——”聂北北没理会张程的话，自顾自的思考了一下，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干脆用自己的右手握住了自己左手的手腕，“是这个动作，让你误解了吗？”
张程好像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笑笑摇头。
聂北北还是没注意到张程行为举止上发生的变化，她急于证明向张程，他所谓的“爱”实际上只是产生了错觉，“那你是怎么了呢？是因为你抱我我没有推开你，还是因为——”
“我知道你握住我手腕是因为你对你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感到害怕还因为你害怕苏叙，我也知道我抱你你没有推开我是因为男女力气本就悬殊，我更知道你今天当着赵云恺的面挽我是因为看得出他对你还有在意，所以你故意气他。”张程打断聂北北的话，字句清晰，娓娓道来，“我还知道，你心里很可能还没有完全忘记赵云恺。”
“所以，聂北北，你说的那些都构不成让我放弃的理由。”
聂北北嘴角一抽，发觉张程远比她想象中要强大。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从前张程身上的随行洒脱和任性恣意，似乎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苏叙如出一辙的从容淡定，沉稳成熟。
聂北北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她对张程另眼相待，除了因为接管公司初期需要张程的创意来养家糊口，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张程跟她真的太像了。
虽然聂北北没有张程的才华横溢，也没有张程的赤子之心，但是那骨子里的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和经历变故之前的聂北北真的太像了，像到聂北北在张程身上时常会觉得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自己上大学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意气风发的影子。
所以，就像苏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一样，聂北北处处护着他，纵容他。聂北北生怕张程像自己一样，为了肩上的担子，为了家庭责任，为了所谓的人情世故乃至为了最可笑的爱恨情仇，折了自己的傲气，丢了原本的心性。
尽管聂北北清楚，这是不可避免的。
大概是赵云恺同她分手的原因给了她不可磨灭的影响，让她觉得唯有变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她还是不希望张程像她一样，为了源盛，为了“变得更好让赵云恺承认自己瞎了他的狗眼”，为了内心那点儿“说不定还能跟赵云恺和好”不可说的期盼，逼着自己成长变强。
只是没想到，最后让张程变成这样的，居然会是自己。
张程见她默不作声，知道她已经清楚了自己是认真的，便不再逼她，起身也准备离开。
聂北北看着他，有些情绪如电光石火般，快的让她抓不住。聂北北张口说了句什么，张程离开的脚步骤然停下，回过头来看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
聂北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说，“我会回到赵云恺身边的，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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