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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请小心
“列董，这事的后果是什么？”
列川托着下巴，沉默良久，只说：“我的声誉受损倒是其次，就怕会牵连到无辜的人......那张银行卡在哪里？”
叶箬语这才想起去找银行卡，但是翻遍了每个角落，也没见到影子。“会不会被闾嫂合着垃圾一起扔了？”
列川眉头一挑，“这张卡还有谁知道？”
看着叶箬语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开始后悔提到这个问题，更怕听到答案。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今早的纠缠，只能说是那痛苦的灵魂无处安放，想在他那里寻求片刻的慰藉。
可怜，变成两个人的。
“就我知道，没有谁。”反正卡无论如何是找不回来了，叶箬语不想把别人牵扯进来。今早她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列川没有任何察觉，自然不明白叶箬语为什么替那人隐瞒？
“崔行长，我是列川，有件事想麻烦你......”列川移到窗前，想拉窗帘的手犹豫了，最后缩了回去。挂掉电话后，他开始不安地踱来踱去。
一会儿，崔行长那边发来简讯。卡上两百万已经在凌晨时分通过网上银行划款转账，转入账户正是他担心的H副秘书长的工资账户。
凌晨作案，聪明，那时醒着的有几人？而他，被理解为佳人在侧，不适合打扰。即便H发现不明钱款，也不会即使与他取得联系。
这阴谋，不痛不痒正在点上。H副秘书长，是他的贵人，也有人理解为靠山。那人，因他受尽痛苦。舍弃谁？他都愧疚一生。
钱未动，能说明什么？两百万是真真切切在H名下账户上，就是受贿，列川转出，就是行贿。无论怎么雄辩，所有的解释都苍白。何况有何证据证明全系那人所为？而那人，不过是枚可怜的棋子罢了。
这一次，便无盘活的可能了？不对，一定还有破绽。
老宅改造的家属，这个人是关键。如果他肯站出来说出真相......不会有如果，有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
“我去找那位家属。”叶箬语站出来，她想力挽狂澜。“家里找不着，就去单位堵他。”
“只怕他已拿着钱跑路了，你去哪里找？”
“就为了那三百万，丢掉公务员饭碗？一辈子多长，人脉多少，岂止区区三百万能买来的？”
“不止三百万那么简单，一定有了更好的人生规划......”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一线希望。反正这段时间养伤，闲着也是闲着，我找我的，列董别管。你抓大方向，这样一实一虚两条线进行，万一有用呢。”
列川知道腿长在她身上，反对也没用。关心的话藏在心里，不反对也不鼓励。
“叶箬语，别想着为了赖在列宅不走，就不注意安全。三个月后，你有可能转不了正......”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好像有这个道理。列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才不管以后怎么样呢。人生有幸不多，为了跟着你这样的BOSS，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立功的机会，我的人生信念就是无论输赢，努力就好。加油！”叶箬语为自己握拳打气。
偏执狂，肖新薇；自恋狂，叶箬语......自己远离灯红酒绿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让这些女人围绕在身边。
列川驾车上班了，呵呵，董事长的“绿色出行”形象大使身份不要太尴尬。
“列宅抵押，缘何只提五百万？真要是行贿，我干嘛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去五百万里克扣？我为什么不直接划账给家属？不用现金给H？
媒体也请动点脑子，这样低级的错误，只有阴谋论里才会出现。
为了支付赔偿金，让死者尽快入土为安，所以向银行申请抵押贷款，为了实现立即提现，银行的确给了政策允许范围内的方便，先预提五百万，当然可预提不会是这个数。这用不着去行贿实现。H也用不着为了这两百万赔上政治声誉及前途。
所有的诽谤都指向一种动机——自掘坟墓。谁弱智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地步？！
两百万就是一场表演，两位主演完全没演技，演不出不可告人的隐秘特点。
以上就是我的观点，商业恩怨也罢，个人恩怨也罢，请幕后黑手别拿OIO几百员工生存不当回事。我是列川，OIO公司董事长。”
身正不怕影子斜，能在社交网络做出如此声明，两百万事件又有了阴谋论一说。
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检察机关不得不重视当事人的辩解。传唤了市委财务人员、某银行相关涉案办事员、以及H夫人，据说银行一开门，就去柜台查询办理不明款的退款业务。
第三天黄昏，网上又流传出列川与银行、黄姝等人吃饭的视频、录音，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眉姝被网友人肉搜索，原来是H的独生女儿，写意派大师Q的关门女弟子，属意艺术工作室的创办人。
列川的私人空间遭到大起底。有人痛斥爆料者的邪恶。
陆续有OIO客户要求解除合同，也有递交辞呈的新老员工，列川请他们给三天时间考虑。
叶箬语先去老宅改造男方家属单位，被告知已辞职下海，去向不明。守在附近几天，渐渐打听出男方的铁哥们，人家也同意下馆子聊聊。只是刚聊上正题，中途一个电话那铁哥们就撤了。再去蹲守，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难道她已被人背后盯梢？
叶箬语世道男方这条线彻底断了，女方那边，她就谨慎了许多。以一名学生的家长身份见到了校领导，只说要找到方老师，当面把孩子生前的礼物交给她。校方叫来方老师的闺蜜，给了她一个新电话。
叶箬语打电话给方老师，继续按照自己的剧本演，竟然给她蒙上了。方老师说起这个学生，话题不断，看得出来师生的情谊非浅。感情基础打下后，叶箬语就提出见面，给她送礼物。
方老师有些迟疑，说是太远了，不要麻烦。叶箬语就说快递吧，快递需要收货地址。方老师倒是痛快，把现住址发给了她，还说不希望被打搅，不要扩散给其他家长。
叶箬语就怕背后那双眼睛知道了来之不易的地址，并没有去快递礼物。
列川从检察院出来，叶箬语就要求他陪自己去一趟。“没用，对方早通知他们搬家了。”
“至少短时间他们的工作关系还离不开那儿吧，一定有办法找到的。”
“他们请个长假躲着，你有时间跟他们耗？叶箬语，别找了，曾经，也有一位执着追求真相的人，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列川说这事的时候，几度哽咽。
“列董，对不起，引起你的伤心事了。”
列川说：“我打算辞去OIO董事一职，让肖培代理。抱歉，你真的是不能转正了，赶紧去找好下家。”
叶箬语激动得直抹眼泪，可是列川，已经习惯了这种起起落落，早把人生无常看淡。
“唉，不哭啦。”列川揉揉她的脑袋，“没有做公司的命，就跟你一样打工也好。”
眉姝打来电话，说：“列川，跟我去美国吧。以你的能力......”
“再说吧。”叶箬语在身旁，列川不好多说什么，那边也很知趣，挂了电话。
叶箬语一次次给老宅改造的女方家属发短信，请他们捂着良心想一想：就算到这一步，列川都没有公布老人的死因，五百万的善心不能这样被肆意糟蹋。为了老人及时下葬，为了及时支付，第一时间就把贷款资金送到你们手上，丝毫没有防备。而为这五百万提供便利的人因此无辜受牵连，受到诽谤。丢了声誉，丢了前程，波及家庭。这些，便是你们之前要求的公平正义吗？你们躲得远远的，这里却已成屠场。我请你们站出来，就像当初的勇气，只有你们能让阴谋停止。
检察院只看证据，即便漏洞百出，也不会看假设与推论。除了五百万事件，他们再没查处列川和H的任何腐败问题，H交代说的确利用职务之便给过OIO项目照顾，但仅此而已。因为他认为列川是个人才，他要培养他，为S市商界注入新鲜血液。
H的职务已撤，即使日后翻案，也不能恢复。政治有时候也要面子，维护威严。
列川的三天只剩最后一天，扯出眉姝后，网友的评论一边倒，都去骂眉姝红颜祸水。大有为列川惋惜之意，支持的声音也渐渐弱下去。
当红明星是很忌讳感情的曝光，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失去大量粉丝。
列川就是S市商界的一颗明星，在大家注意到他光芒的时候，却已经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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