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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涯
有些事物、人物，就算近在咫尺，缘分未到，也是天涯。
——简嫃
一直看着穆剑云离开，罗飞才关上房门。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一阵振动，他掏出手机看到了穆剑云发来的一条短信：今天我失态了，抱歉。罗飞，有些话你自己也知道，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没过去。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不能接受你邋遢的生活态度，但是感情这种事真的很微妙，你说你需要时间，我也同样。
罗飞有一阵短暂的脑空白：我到底是在怕什么呢？
发了短信后，穆剑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全部拉开，漆黑的夜景瞬间显露了出来，窗外的世界华灯初上，天空缀满着有些朦胧黯淡的星星。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各处耀眼迷人，车水马龙的声音听起来忽然觉得那是一种温馨。
电话铃声响起了，是梁音的。
“阿姨，没打扰你跟大叔吧！”梁音那边很安静。
“没有，因为我没跟他在一起。”穆剑云很自然的回答。
“啊？”梁音诧异，“这都第二季了，大叔还不跟你告白？”
穆剑云隐忍的泪意又出来了，“胡说什么，我还用他告白，搞得像是我倒贴她似的。”
“阿姨，你没事吧！”梁音听出她话里的颤抖，“你在哪，我过去陪你。”
“我好的很，就是刚才一直吹风有点着凉了。”穆剑云继续掩饰着，“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
几天后，罗飞发了消息过来说是自驾游，去一些有着自然气息的地方。他们二人也似乎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连谈话都非常默契的跳过感情二字。
收拾好行李的第二天早上，罗飞就开着车来到穆剑云家的楼下。
上车后，罗飞从一条僻静的小路驶出了城市。“先去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沙里河南岸，哪里有一处地方，芦苇茂密，幽灵凉爽，而且还有大群白鹭，风景很不错。”
“你这次一休假就是半年，你就不怕再出事？”穆剑云见他真是一副放松的样子，不知他是真的放松还是假意出来玩逃避一切。
罗飞半天才回答，“怕又如何？我是人不是神，再说他们没这么快动手。”
“说得是啊，”穆剑云也觉得，“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我多希望它只是一场梦，”罗飞的眼神有些忧伤。穆剑云见此便不再多说。
到了地点之后，穆剑云一下车就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高大翠绿的芦苇，芦苇之上不时有白鹭飞过，轻盈得像一张巨大的白纸在风中摇曳。雪白的羽毛反射着阳光，白的耀眼。青翠的芦苇丛中也不时闪过栖息的白鹭身影，就像笼罩在青烟中的羊脂白玉，甚是好看。芦苇后面就是沙里河，隔着芦苇，她也能感觉到河水的凉意。
他们脚下都是沙子，穆剑云蹲了下来，玩弄起了沙子。
“穆老师，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罗飞有些好笑。
“你有意见？”看着沙子从自己手中的缝隙滑下，穆剑云觉得很是有趣。
来到芦苇丛中，丈余高的芦苇底下一片阴凉，江风阵阵，格外凉爽。
“距离这里不远处还有一个刚发现的石窟，虽然没有洛阳的龙门石窟、大同的云岗石窟名气大，但有其独到的东西。”罗飞把一些吃的放好后又说，“它少了很多人工的斧琢，多了一些天然的情趣，这很可贵。”
穆剑云说：“我不懂你的这些高谈阔论，不过我觉得应该还不错吧。”
“其实，对于文物，我历来是反对那种再造式的修复的，我主张维护。政府的投资用在维护上比用在修复上要得当。”
“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吧，如果一尊佛像毁坏了，不修复怎么能保留下来呢。”穆剑云觉得罗飞又开始固执了。
“照你的意思，那应该把断臂维纳斯的两只胳膊再安起来？”针对她的提问，罗飞不留余地的反击了回去。
“你这是偷欢概念。我没有这么愚蠢。”穆剑云有些不悦。
罗飞觉察到她的语气，“你有没有听说北京有人主张重新修复圆明园？”
“我听说过，”
“那你赞成吗？”
“不，留下那几根耻辱的柱子不是很好吗？”穆剑云摇了摇头。
“这我们就说到一块了。”罗飞见目的到达，眉眼里皆是笑意。
“罗飞，怎么不知不觉我就掉到你的坑里了。”穆剑云也觉察到，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来，你站好，我先为你拍几张。”罗飞不就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说着就从不同的角度为女人拍照。穆剑云今天穿的是一条粉红色的的连衣裙，现出了身体很好的曲线。
忽然，远处芦苇丛中传来一阵扑棱之声，罗飞个穆剑云急忙转身去看，只见芦苇丛中的一群白鹭冲天而起。
“罗飞，快看！”穆剑云指着白鹭飞起的地方说。
罗飞赶紧拨开芦苇走过去一看，在白鹭飞起的地方，竟然躺着一个人。此人身穿浅黄衣裙，身材瘦小，像是女人。
他们二人急忙跑到那女人身边，罗飞伸手探了一下呼吸，“已经没救了。”
“死亡时间大概是今早，死者嘴唇青紫，像是窒息而死。”罗飞回头看着死者所在的地方，注意大明沙地上只有两行脚印，是他们自己的。没有死者和凶手的脚印，看来凶手已经处理过现场的痕迹了。
“这里属于那个地方？”穆剑云打量着四周，“先通知当地警方吧！”
通知了当地警方后，由于他们二人是目击者又是警察，所以当地警方便请他们协助破案。
当地的刑警支队队长道：“目前有两位嫌疑人，一位是死者丈夫，一位是死者兄弟。两人都跟死者有隙，都有作案的可能。而且死者昨天中午就开始下落不明，直到今天中午被你们发现。在这段时间，两名嫌疑人都曾经去向不明，所有都有作案时间。”
穆剑云说：“这死者生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连丈夫和亲兄弟都像谋害她。”
罗飞沉思了一下问：“尸检怎么说？”
“尸检显示死者死于呼吸衰竭。口中有酒味，胃内有还未溶解的安眠药成分，推测死者是喝了混入安眠药的酒之后昏迷过去，被凶手趁机下手，窒息而死。”队长一一回答。
“穆老师，去看看尸体吧。”罗飞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
“死者无溺水迹象，颈部也没有勒痕，口鼻也没有被按压过的痕迹。”看过尸体体表后，穆剑云有些凝重，“凶手是怎么下的手？”
“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香味，”罗飞问。
“这是尸体身上的熏香，”穆剑云对他的无知有些鄙夷，“是麝香的味道。”
简单听了队长说的死者的背景后，穆剑云小声对罗飞说：“难怪死者身上有这么浓烈的香味。”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罗飞没有理会她，“我跟他们去问问死者的丈夫，”
“案件都很明朗了，你把大概的方向交给他们不就行了吗？”穆剑云对他的做法不满，“你别忘了，你出来是干嘛。”
“好了，还有一些细节我要求证一下。”罗飞不再说跟随队长走了出去。
回到宾馆，穆剑云先是洗了一个澡，洗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不小心把沐浴露当洗发液用了，怪不得头发不起泡沫的感觉怪怪的。
穿好浴衣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相机。她打开看了看，几乎都是她的照片，罗飞的仅有几张，他们的合照可以讲没有，因为那一张中罗飞的眼睛是闭上的，闭上的眼睛看不到以外的世界，自然也就看不到她，所以也可以说没有他们二人的合照。
案件果然如一开始所想，由捕鸟为生的死者丈夫所为。死者患有哮喘，对禽类过敏，所以凶手就利用了这一点，那尸体上浓烈的香味就是想要掩盖禽类的气味，可惜却成了致命的一点。罗飞把案件交代清楚后就回了宾馆，他还是敲了敲穆剑云的房门，对于今天的事，他想穆剑云应该想要他的一个解释。
“处理完了？”穆剑云随意问，“吃饭没有，要不我叫他们送一份快餐进来。”
“那个，”罗飞突然有些不好开口，“今天的事……”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理由。”穆剑云打断了他的话。“只是，有的时候我觉得明明离你很近，却感觉还是很远，什么也看不穿。”
“这证明你的心理学还没有学到位，”罗飞用一种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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