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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返战场
杨洁如从周太太房间里出来，通知几个管理层半个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与新的主诊医生见面。几个得空的小护士挤上来，挤眉弄眼：“如姐，刚过那个真的是新来的主诊医生吗？好帅啊，看起来很有书卷气。”
“人家是医生，读过的专业书比你看过的霸总小说都多，高级知识分子。”杨洁如点了点离自己近的那个小护士的脑袋，笑着说。
“不一样，之前的梁医生胖胖的，看起来不像医生，倒像个厨子。”
“小美，你真没良心，梁医生对你最好了。”
“他还不是想追小美，居心叵测。”
“好了，周太太还在里面呢你们就敢偷懒，快干活去。”杨洁如把她们赶开，打电话通知了几个管理层。
谢珍妮挤过来：“哎，那个李医生长得却是不错。我以前就听说过他，听说他是日本诊所的金牌整容医生，很多女明星富婆都是找他做的，而且他本人的女人缘也很好，好几个富婆客户想包yǎng他，不过他没答应，但是据可靠消息，他跟某个女明星交往过。”
“真的假的？不过长得不错不是重点，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开展业务。”杨洁如非常现实地说道，“天大地大，赚钱最大。准备准备，半个小时后开会。”
周一，杨清婉起了个大早。
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双方父母发现，杨清婉一直都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与吴嘉泽分房而居。那天领了离婚证，自然是不能再住在一起，从青林村出来的时候，就让代驾先送她回了自己的家。这房子是吴嘉泽婚前购置的房产，不大，才一百平米左右，婚前付了三分之二的房款，写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吴嘉泽主动提出自己会一次性付清贷款再将这套房子赠送给她。
这段时间，杨清婉把这房子渐渐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那晚她第一次一个人带着宝宝住在这里，宝宝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在妈妈的怀里酣然入睡，这两天她和宝宝独自居住，除了换了套房子，一切却似乎都与从前无异，杨清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禁有些悲从中来。但她没有在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里沉浸太久，周一早上起来她吃完早饭，约好的阿姨如期而至，宝宝却还没有醒。她将宝宝交给阿姨照顾，又仔细叮嘱了一些宝宝的习惯，才不舍地出门去。
宝宝两岁多了，离开她视线绝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这是第一次。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必须要回一趟电视台。
三年前她意外怀孕，迅速与吴嘉泽领了证办了婚礼，婆婆要她在家安胎，托了关系给她在电视台办了停薪留职，后来生完孩子休完4个月的产假，她不舍得把宝宝交给保姆阿姨照顾，家里也希望她能够全职照顾孩子与家庭，于是便一直没有上班。
如今离了婚，必须得自食其力了。
听说了她的来意，频道总监面露难色：“清婉，你是我们台很优秀的主持人，当年去中传校园招聘，我一眼就看中了你，在台里干了两三年，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很出色，很优秀。你要回来工作，台里当然是欢迎的。不过，你全职太太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回来工作了呢？”
杨清婉不想骗人，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自己离婚的事，只好说：“从前孩子小，我想多陪陪他。现在孩子也大了一些了，能离开妈妈了，再说我也不能一直占着台里的编制不做贡献呀。”
总监问：“你的宝宝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吧？你回来上班，谁照顾孩子？你妈妈不是年纪挺大了吗？你婆婆自己开公司，也忙得脚不沾地的。哎呀，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家庭条件，还上什么班呀。你不知道，现在这台里的活，真是没法干，我要不是为了这几块工资来养家糊口，我早辞职了不干了！”
杨清婉知道总监这话并不是在嘲讽她，虽然离婚了，即便她不出来工作，不说杨家本身就家底殷实，她出嫁的时候父母和两位哥哥都给了一大笔嫁妆，就说吴嘉泽给的圆圆的抚养费，都足以让她无忧度日，可她就是拼着一股劲儿，非要回来上班，内心深处或许是像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只会在家花钱的娇太太。
“您千万别这么说，谁不知道您现在是我们一频道的顶梁柱，您要是辞职，台长都得亲自来挽留您。”杨清婉笑道，“刚进台的时候就把您当做我都偶像和目标。而且女人嘛，也得有自己的事业才行啊。”
总监是人精，这一探就知道其中有问题，但也不深究，反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八卦自然会有人传到她耳朵里，她不会拉低身份去亲自打探八卦，于是说道：“回来是可以的。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从前你做的那个节目现在是菲菲在主持，台里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固定节目缺主持。你知道，这几年电视台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混了，节目毙掉了一个又一个。”
“那我回来能做什么？”虽然来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直面这个话题时，杨清婉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总监想了想：“我给人事处打个电话，你先去办手续吧，给你安排什么任务，我先跟台里商量商量。”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杨清婉心情沉重。她当然知道如今职场竞争激烈，万幸自己是在电视台工作，如果是在私企，没有企业会让她停薪留职三年。但即便是电视台，现在已经改制为自收自支的关系，考核制度也是非常残酷的。
这三年虽没有上班，但杨清婉和从前聊得来的同事私下还有联系，常常约出来吃饭，也听他们抱怨了许多，知道这几年网络媒体兴起，看传统电视台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的市场几乎完全失去，剩下的那些忠实观众都是没什么消费能力的老年人，企业投放广告更喜欢选择精准度更高的新媒体，台里创收压力日益增加。为了创收，台里给每个主播都派了任务去拉广告拉赞助，如果完不成，每个月那点可怜的基本工资连吃饱饭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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