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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有鬼
高黎一如往常，意见大得很，直说要时蕾回电话去推掉他。
“要不你一起来。”时蕾没好气瞪眼。
“好啊。”高黎坏笑。
时蕾翻眼。
“高黎，生意上你是我的老师，可有时候你又幼稚得像个孩子。和郑彬彬交朋友有问题吗？而且我也拒绝他了，他也没有死缠烂打，交个朋友呗，你何必弄得那么尴尬还让人看笑话，你可是大老板的啊。”
高黎不以为意翻眼：“我这是为你好。”
“行了。”
五楼春天百货办公区这儿，乐诚正准备下班，何丽找来了，这一次何丽不为商场位置调整的事，而是提出和时蕾的“妮儿”同一天做秀。时蕾开业的这一天是春天百货店庆的前一天，这是个极好的销售时间点，何丽从刘婕那里知道后极是眼红，赶忙就来找乐诚了。
乐诚甚是头疼，这个何丽，事儿特别多，位置调整的事才消停，就又有新鲜事了。烦归烦，但乐诚也是公事公办，站在品牌的角度去看做秀的事，在他看来，“千叶”的销售一直稳定，又是大牌，根本就没有必要做秀。
但是何丽可不管，无论乐诚怎么说她都认为乐诚偏心，批给时蕾做而不让她做。恰好徐远军在办公室，何丽就缠上徐远军了。徐远军不胜其烦，不就是要场地做秀吗？又不须商场出费用，管他呢。
得到徐远军的首肯，这回何丽心满意足地走了，一出门她就给刘婕发信息约其吃饭。
“徐总，千叶没必要做秀。”办公室内乐诚提醒徐远军。
“管他呢，她钱多咬身。”
但乐诚有他的顾虑：“要是回头男装那边又有意见，就又会像上次降扣那件那样了。”
“心疼时蕾了？”徐远军拍拍乐诚的肩膀，捉黠地笑。
乐诚脸马上红了。
“没有的事儿。”
“你呀……”徐远军笑着指指乐诚。
“放心吧，做秀的费用不小，不是所有的品牌都愿意花这笔钱，再说了，真要做那就都做呗。店庆三天，加上做秀三天，正好延长店庆效应，大老板不会不同意的。”
乐诚想想觉得也是，就没说什么了。
“收拾一下，今晚大老板的饭局你跟我去。”
“好。”
何丽的活也是郑彬彬接，何丽上郑彬彬公司签约的时候正好看到时蕾正在排练，得知时蕾要亲自上场走秀，她也提出要自己亲自走秀。何丽大嗓门总是没把的，那几个模特听到了噗哧噗哧笑，何丽又气又恼，见时蕾抿嘴，更是恨时蕾了。
何丽这个矮个子，哪能上场哟。郑彬彬赶紧把何丽劝了出来，又是劝又是捧的。到底是做公关这一行的，郑彬彬把何丽劝住了，但是何丽要求时蕾用哪个模特她就用哪个模特，这个问题不大，郑彬彬没多想就应下了。
这个何丽做鞋时间长，初中毕业就出来做生意了，女装、男装、童装都做过，那年适逢“千叶”大力推广加盟制，她就加入了。“千叶”一路发展壮大，也算是何丽走对了路，这些年她借着“千叶”挣了不少钱，本市几家百货都有她的加盟店，品牌大销售势头又好，她的脾气也就大了。
“刘婕，我想到给你报仇的办法了。”从郑彬彬公司出来何丽给刘婕发信息。
刘婕很快回复过来：“什么报仇？”
“时蕾啊。”何丽撇嘴回复。
刘婕再回复过来的信息就不再是惊讶的了：“什么办法？”
“那骚huò亲自上阵走秀，到时我让人推倒她。”
“妮儿是徐总看好的牌子，就连大老板也很重视，你把秀搞砸了影响了销售，那不害了乐诚吗？”
何丽极蔑地连续哼哼两声，发去：“那你就等着人家成双成对吧。”
“他们成不了，商场有规定，采购不能和供应商成为一家人。”
何丽冒火了，这不是面对面，她毫不遮掩的一脸不悦：“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制造这个机会。”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我提醒你，做干净点，别到时被人捅出去。”
“放心吧。”
“晚上到哪吃饭？”
见刘婕主动问饭局，何丽恼火地拍手机，事没给我办成几件，吃倒是挺勤快。
刘婕心情愉快地进办公室，她管楼面运营，不像乐诚那样经常在办公室里待，本来也恼着乐诚，这两天她基本上打完卡就到下面卖场去了。
办公室里只有乐诚一个人，刘婕也不和乐诚打招呼，她到自己办公桌拿杯去饮水机那里倒水喝。
办公室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从徐远军办公桌后的窗户斜照进来，浮尘飘绕，好一幅静谧的景象。刘婕站在饮水机旁边缓慢地喝水，怔怔地看着那里，这样的景象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一个外向好动的人竟然喜欢这样的安静，那是因为乐诚，她才会喜欢。
虽然怀疑乐诚喜欢时蕾，但是刘婕还是抱一丝希望的，再加上商场的明文规定，希望就更多几分，她不相信乐诚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工作上她和他可是“最佳拍搭”，她不相信生活上他们会不合拍，她动，乐诚静，她觉得他们是很适合在一起的。
这会儿刘婕是很希望乐诚开口问她那天晚上醉酒进医院的事的，她是等来了乐诚开口，却是另一件事。
“刘婕，你不要什么事都告诉何丽，千叶根本就不需要做秀。”
乐诚在那里翻着资料，不紧不慢地说。
竟然还是因为时蕾！刘婕心里的火腾地起来了，她走回办公桌把杯重重地一放，看向乐诚狠狠地道。
“你也不要什么事都向着时蕾，你这样做，说不定人家说你收了她多少好处呢。”
乐诚缓缓抬头，他的眼光平平静静的。
“刘婕，我劝你，何丽的东西不好拿。”
“你什么意思？”
刘婕脸热了，这种事一直以来乐诚从没有直接戳破她的，现在竟然一丝面子都不给，那个时蕾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啊，让乐诚整个人都变了。
乐诚接下来这一番话像是知道刘婕怎么想似的。
“妮儿是徐总看好的品牌，这个合作模式不仅大老板看着，上上下下都看着的。”
“那还不是你提出的？”刘婕拳头都握起来了，明明就是乐诚为时蕾挑的品牌，模式也是乐诚提出来的，这大包大揽的，没差把时蕾捧上天。
“这两年徐总一直都关注着妮儿你不知道吗？”
“别拿徐总做挡箭牌！”刘婕扔下一句，摔门而出。
这时正好文武进来，见刘婕冲出来，文武急急后退，看着刘婕发黑的脸，他想问又不敢问。
刘婕离开后文武进屋，问乐诚。
“怎么了？这是。”
乐诚淡淡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这件事文武是觉得乐诚不对的，就算不该把“妮儿”做秀的事告诉何丽，可至于当面揭人“伤疤”吗？这样就显得自己清高？
“乐诚，你说我就算了，别人啊，我劝你还是给人留三分薄面吧，你这是拉仇恨知道不？你自诩情商智商都高，我可不这么认为。”
乐诚继续翻手上的资料。
“随你怎么想？”
文武上前一把拿开那资料扔桌上。
“你不要告诉你这是关心刘婕，所以才会劝她。”
“该关心她的是你，不是我。”
“那就是为了时蕾。”文武紧紧地盯着乐诚。
乐诚手捏一下眉心，他有些无奈，又有些累，平时工作忙加班都没有那么累。
“不要什么都扯上她。”
“这本来就关她的事。”
“随意把商场的决策透露给供应商本来就不应该。”乐诚抬眼看文武。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
“但并不是通知。”
文武讽笑。
“肯定有鬼，你就是有问题，要不然那天晚上刘婕也不会喝成那样。”
“什么都没有。”乐诚打死都不会认的，他站起身走去倒热水壶里的开水。
“好了，上班时间不要聊这些了。”
“嗤。”文武不以为意地嗤一声。
“我跟你说，郑彬彬追时蕾追得紧，时蕾要亲自走秀，现在天天到郑彬彬那儿训练呢。”
乐诚刚把水壶放回去，他滞了滞，很快恢复了自然，端着茶轻吹气喝茶。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如约开张就行了，其他的我不需要知道。”
“好，没关系，懒得理你。”
文武转身向外走两步又回头。
“乐诚，别老欺负刘婕。”
到底是谁欺负谁？乐诚翻一下眼不作声。
文武也没再说什么，开门大步出去。
文武离开后，乐诚在那里怔神，时蕾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他心一热，快步到办公桌拿手机，摁了两下键他就犹豫了，接着他把手机扔回办公桌了。
不现实，他和她不可能。
十月十八日是春天百货的店庆，时蕾放弃了国庆黄金周而选在十月十七日店庆前开张，黄金周和店庆相比，她更看好店庆，店庆商场降扣的力度是最大的，销量是一个问题，要想挣钱，商场降扣让利才是关键，要不然再高的销售也是给商场打工。所有人都以为是乐诚给时蕾的建议，包括高黎也这样想，但是，确是时蕾自己要求的，乐诚什么建议都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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