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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要结婚
苏染染有些踌躇的坐在前面，从后视镜里和齐悦的眼神对上，蓦地一颤。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他们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只能抿着唇瓣说。
“请问你们是想了解什么？”
“不着急，我们慢慢说。”齐悦哪里是想要聊这些，就想看看儿媳妇，正要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苏染染已经主动说着。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要是想了解什么，还是直接问我吧，可能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帮助。”
齐悦还想说什么，莫洪森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掌，才打住。
车厢里，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路口的车渐多，苏染染好几次想要开口要下车，话到嘴边又被身后热情的开启另一个话题。
终于在她第三次看手表的时候，齐悦开口了。
“染染是吧，我这样叫你可以吗？”齐悦的手抓着副驾驶的椅背，整个人前倾着，笑着问她。
苏染染被她的热情和自来熟怔愣住了，呐呐的张了张唇瓣，才尴尬道，“哦，可...可以。”
“染染，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也当作是我们感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了！”
齐悦在邀请她的时候兴奋的快要手舞足蹈了，莫洪森都觉得她有些热情的过分了，在苏染染下意识要拒绝的瞬间，他适时的开口。
“小姑娘，你也不要推辞了，就当是长辈的一点心意。”
苏染染道嘴边的拒绝的话，因为莫洪森的这句话只能梗在喉间，为难着，“叔叔阿姨，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不过我还要上班，实在是时间上没办法，有缘我们下次吧。”
正好因为和前面错车，车子在路口便停了下来，苏染染道了声再见便立马开了车门，在车窗外颔首才离开。
齐悦伸手却只来得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唉，我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儿媳妇吃上饭。”
莫洪森抬手将她的帽子往下压了压，顺手把她探出去的半个身子给拉回来，安慰着。
“儿子都说了，迟早的事。”
...
半夜一点，莫世涵脸色微寒，脚步声风从楼梯上下来，值夜班的佣人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问。
“先生，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莫世涵弯腰从沙发上捞起自己的外套，鼻息间嗯了一声，便抬脚往外走。
还未到门边，楼上转角就传来咚咚的声音，随即探出一个小脑袋，莫程浩趴在栏杆边，晶亮的眼里没有一丝困意，问他。
“爸爸，是妈妈要回来了吗？”
莫程浩从小就很独立，虽然爷爷奶奶宠，但是他骨子里的独立自主让他从小就是一个人在睡。
但是自从知道自己有个弟弟，有妈妈，甚至可以一家人一起，就每天都守着莫世涵。
晚上，在深色宽大的床上看到小家伙的时候，莫世涵愣了下，便听到小家伙柔软的声音说，“爸爸，我想陪你一起等妈妈和弟弟。”
所以，莫世涵起身接电话的时候他就醒了，本来就睡的不深的他，迷糊中听到说什么该死，敢逃，我去抓她回来。
莫程浩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直觉和妈妈有关，也跟着轱辘爬起来，此时满眼期待的趴在栏杆边，等待着他的回答。
莫世涵微微仰头，鹰隼的眸子有一瞬的错愕，喉间宛如堵塞住棉花，无力解释。
扣着车钥匙的手收紧，他淡淡嗯了声，正要转身，楼上的小家伙突然折身，踩着拖鞋往楼下跑。
因为跑的急，被拖鞋绊住，在楼梯上趔趄着，吓得佣人尖叫着要去扶他。
莫程浩也不等站稳就飞快往下跑，一溜烟到了门边，拉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运动鞋熟稔的换上，才仰头说。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莫世涵喉间发涩，只说，“在家等着。”
“爸爸，我是男子汉。”莫程浩坚定的对上他的眼神。
莫世涵带着他一起出门了，大门关闭，汽笛声远去，楼上莫洪森和齐悦也被吵醒了，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只剩下一脸蒙蔽的佣人，将父子两人的对话转述了一番。
...
候车室里，苏染染将苏珂锌搂在怀里，柔声说，“宝贝，困了就睡会。”
深夜出发，苏珂锌早就困极了，却不想累着妈妈和奶奶，不停的揉着眼睛，依偎在两人身边，只说不困。
“乖乖，奶奶抱你睡。”苏女士心疼的要抱他，苏染染拦着说，“妈，你也靠着睡会吧，我抱着他。”
“妈咪，我不困，我坐在这里。”苏珂锌直接推开两人的手，强撑着坐在椅子上。
苏女士看着孙子腥红的眼，心疼的也跟着红了眼。
母女两人眼神对视上，闪着泪花，搂着苏珂锌相依相偎。
广播站里播报着准备检票的车辆，夜晚的候车室异常安静，偶尔有些睡着打鼾的声音。
“苏染染！”
夜晚的宁静蓦然被打破，睡梦中的男人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特么的谁在嚷嚷，老子...”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尾音梗在喉间，慢慢后退一步，讪讪道，“有话好好说，嚷嚷什么？”
虽然是在抱怨，却是没有什么底气，抓了抓脑袋捞起旁边的行李转向另一边坐着。
路过苏染染脚边时，她下意识的瑟缩着，甚至想跟着抓着行李一起跑。
视线在空中交汇，苏珂锌反应极快，激灵的从座椅上跳下来，张开手臂挡在惊愕的苏染染面前。
“不许你欺负妈咪！”
“珂锌！”苏染染立时反应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回怀里，惊恐的看着已经快要到面前的男人。
“你...”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甚至还没有找校长办理转校的手续，将钱给了经理，让他帮忙事后交给校长办理转校。
特意挑选在深夜离开，却不想还是被他发现。
苏女士没见过他，却也猜到了几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腿上的包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安静的候车室里霎时只剩下他们的声音，连包落在地上都显得惊心。
“妈！”苏染染被吓了一跳，又想护着孩子，又想保护母亲，却是两头都很慌乱。
若是苏女士和莫世涵争执起来，她们肯定是讨不到好的！
然而，下一秒，苏女士却突然弯腰，本来身体就不够硬朗的她，鞠躬都有些费力。
“谢谢您，莫先生。”能猜到这便是女儿口中的那位权贵莫先生。
谁都没想到，苏女士会是这样的举动，苏染染以为母亲会像自己这般，炸了毛的要护住她们母子。
却不曾想...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将孩子护在身后，起身要拉起母亲，却被母亲坚定的推开。
“莫先生，这些年我很感激您，我的命是您救的，当牛做马无论什么，我都愿意还给您。”
“妈！”苏染染再也忍不住了，哽咽出声，指尖扣着母亲的胳膊，难过道，“你在说什么啊！妈，我求你，别这样！”
莫世涵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这股火气，他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让她自己选择，谁知这女人不知好歹，还想逃跑。
一路的火气因为莫程浩的小心翼翼更是窝火不已，可是此时面对这样一位老人，他却突然不知该作何。
苏染染抬起头，眼里漾着怒意，却依然坚定如初。
“莫世涵，我母亲不欠你什么，那些钱从来都不是免费的！”第一次当着母亲的面直面自己的难堪，她的手不住的颤抖。
莫世涵烦躁的扯了扯领口，没有抓住意料中的领带，只能颓然的放下，沉声开口。
“我知道。”
垂眸的瞬间，苏染染看到母亲滴下的眼泪，周围有不少人侧目，宛如在看一场戏。
苏女士终于是抬起了头，同女儿一样的坚毅目光，盯着莫世涵，一字一句问他，“那你为何还不放过我女儿。”
“你要索回，拿我老婆子的命，你怎么能动我女儿的心头肉！”
唯有做了母亲，才会明白孩子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莫世涵沉沉吐出一口气，舌尖在腮帮处顶了顶，鹰隼的眸子一扫，周遭的眼神霎时慌乱移开，甚至隐约能听到吸气声。
“进我莫家，就如此委屈？”
苏女士的身影猛然间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矜贵冷冽的男人，呐呐问，“你说什么？”
莫世涵看着泪眼朦胧的苏染染，削薄的唇瓣微启，沉声：“我要和苏染染结婚。”
不是要苏染染嫁给他，也不是他娶。
他说，他要和她结婚。
蓦地——
“不可能！”
苏女士下意识将女儿推到了自己的身后，抬头看着面前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男人，摇头拒绝着，“不行！绝对不可能！”
莫世涵眼底错愕了一瞬，在A市，有多少人挤破头皮想要嫁进莫家，现在居然有人将他拒绝的如此干脆决绝。
半饷，他才幽幽转动着尾戒，平复着胸腔的情绪，不紧不慢道。
“阿姨，我不是和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我莫家的孩子岂能叫别人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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