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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亲遇到新上司
1.
此刻，我坐在两岸咖啡，穿着我奶奶的裙子，戴着我大姨的假发。
坐在我对面的相亲男人，西装革履眉眼矜贵，气质清隽。
我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然后我笑了，扶正了我的假发，捏着嗓子：“帅哥，你长得真好看，脱掉衣服是不是更好看。”
他清冷的表情一瞬间僵住，眼里的惊愕藏都藏不住。
我又朝他抛了个媚眼，“怎么了帅哥，是我配不上你吗？没事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可以全部改变！”
他笑了，抱臂环胸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我，戏谑道：“就你这样的。”
我愣了，他这么重口味？
于是我加大力度，“我也喜欢你！那你现在有空吗？让我两个娃也见见你？”
果然，对面的男人脸都绿了。
“你、你嫌弃我？”我用我奶奶的花裙子，擦了一把眼泪，没眼泪但一袖子的粉。
他看着我，想说什么，最终揉了揉眉心，黑着脸走了。
收工，凯旋回家！
虽然我周清清已经27岁了，可我绝不向年龄低头！
相亲？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家里。
我妈责备我，“清清你怎么回事？！”
我拿出我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没办法啊，我挺中意的，他眼光高，不肯将就啊！”
我妈疑惑地盯我一眼，“你在说什么？人家在餐厅等了你一个下午，根本没看见你！”
嗯？
啥意思？
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下午调戏的不是那个相亲男？！
我恶心错人了？
2.
第二天去公司，同事告诉我新总监何彦舟到岗了。
当我在会议室看到新总监室，我知道了我完了。
这不就是昨天被我调戏的清隽帅哥？
就在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的时候，他看到我了。
狭长的眼眸中，有几分让我后背发凉的笑意。
完了完了！
他该不会认出我了吧！
总监大人对不起啊！
我要是知道你会成为我的总监，你身材再好我也不会摸你腹肌的！
我脑子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他会议上讲了什么，只听见最后一句。
“最后，一直没有做出让阳光集团满意的方案，是怎么回事?”
我低着眼眸摇着头。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他第一把火就烧得这样旺——阳光集团的案子很难办，乙方要求很多就算了，还不肯让利。
就算我们费心巴拉做出好的方案，最后也收益甚微。
所以没有人敢回答。
气氛瞬间冷清下来，他轻敲着桌面，抬头，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
也包括我。
“就交给你来办。”
我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走运”了。
在同事如出一辙的默哀眼神中……我发现倒霉蛋竟是我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我？”
他点头。
“办得好有嘉奖。”
这句话，可不是表面意思。
办得好，自然有奖赏。
若是办得不好……惩罚肯定也不是小打小闹的。
还不用办，我就知道我一定办不好——
“何总，虽然我一直很努力地工作，但是我的能力和资质都挺平庸的，这样的任务，我怕我——”
他打断了我的话，“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笑得难看，“好，可是何总，我能不能找个人一起协助完成？”
他微眯着眼睛，露出一抹让我浑身发寒的笑，挑眉道：“我相信你。”
他没答应，他说的是，相信“我”，而不是“我们”！
相信个星星啊！那么多比我厉害的不去相信，偏偏相信我！
他是不是因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针对我啊？
可我偏偏只能受着，我笑得比哭难看，“好。”
他走的时候路过我身后，“好好干。”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好，一定好好干。”
领导给的小鞋，哭着也要穿下去！
半夜十二点，我打着哈欠，头发都快要想秃了，才拿出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方案。
能不能让乙方也满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回去，我憨口水就要把办公桌旁的铁树浇开花了。
回到家，我还是很心虚的，可太困了，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会，我以为何彦舟一定会狠狠责骂我一顿，让我能干干不能干滚。
“昨天周清清的方案我已经发给乙方看过，他们很满意，约定今天下午过去谈一下后续合同的事情，周清清，你跟我一起。”
我惊了。
乙方要求高得要死，那么普通的方案都能通过？！
还很满意？！
天哪，这哪里是乙方。
这完全就是可敬可亲的金主爸爸——如果不是钱多了烧得慌，谁也通不过那个方案。
不过我也不是个傻子，这里面肯定不对劲！
于是，我在会议后找到了何彦舟，问他：“何总监，就是那个……那个方案，你确定没搞错吗？是我做的？”
他眉毛一挑，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你的？哦，你是说，昨晚发在我邮箱里的那些垃圾？”
我：！！！虽然我也知道那些都是垃圾，可是被人这么居高临下地指出，还是十分不爽！
“那，那是怎么回事？”
“乙方要得急，我早上赶了个。”
他没再解释，催促我道：“速度，回去收拾东西。”
离开公司、回家、收拾好东西再到上他的车，我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不骂我？还在同事面前给我揽功！
想法虽贱，但事情太离谱了！
但凡换个正常人，都该给我骂得狗血淋头吧？
算了，想不明白。
万一，他是有更刻薄的事情在等着我呢？
路上堵车，我坐在副驾驶，睡了一觉又一觉，才到了B市。
我们来到乙方公司附近的富豪酒店，前台为难地告诉我们：“抱歉，两位客人，我们今天只剩下一间房了。”
我瞪大眼，一个劲儿地朝何彦舟摇头。
何彦舟冷飕飕瞥了我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我已经感受到他的意思：你以为我想跟你睡一间房？
他拿出手机查了半天，有些无奈地黑了脸。
“其他酒店也满员了，只有这里。”
然后，我提着行李，跟着他上了楼。
房里，我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
他倒是没显得有多不习惯，自顾自地在书桌上办公。
说实话，从相亲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上帝在他的长相上太过偏爱。
现在看见他认真的模样，矜贵中带着几分沉稳，有种让我移不开眼的魔力。
“看什么？”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
我忙咳嗽掩饰自己的心虚，“没什么。”
一张床，一个沙发。
怎么睡？
他始终没有要安排住宿的意思，我想，我总不能让官压我三级的领导睡沙发吧？
好吧，我简单洗漱，和衣而睡。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有种腾空的感觉。
有人抱着我，然后轻轻又将我放下。
3.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床上。
他也睁开眼。
我突然回忆起昨晚的事情，问：“何总将床让给我了？”
他轻轻掀开身上的被子，口吻十分冷淡，“你着凉的话，到时候要公司报销医药费。”
就说他不会好心嘛，原来是为了工作！
上午，他带我来到乙方公司。
“何总，其实我觉得这个方案还有很多地方不是很合理，就比如说……”
乙方派出的交涉人员一口气提出了四五个问题，而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他们想要更多的利益。
何彦舟缓缓脱下西装外套，纤长的手指松开领带，打开ptt，站在高台上，用沉稳且具有穿透力地声音说道：“于我方而言，这百分之十已经是能给出的最大让利。”
虽然吧，从A市出发的时候他才说过让利是百分之二十……
真是老奸巨猾！
但是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让我觉得他哪里是什么甲方，明明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而我们，只是他的观众，只需要负责鼓掌就好了。
当然，我事实上也是那么做的——他言辞犀利，乙方无话可说，为公司争取了最大的利益，我就像个打杂的，负责一二三一二三这么鼓掌就好了。
我们大获全胜。
回去的车上，我瞥了一眼他的侧颜，依旧冷峻。
“何总真厉害。”
我由衷地夸赞。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任你夸出彩虹屁，那天的事情我也不会忘记的。”
哪天？
哦，那天！
“对不起，何总，那天是我妈强行逼迫我去相亲，我不想相亲，就一早想好了故意吓唬对方，我妈说对方会在那个餐厅12号餐桌的，谁知道是您啊！那些话都是我乱说的，肢体动作那也是一早就排练好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我像个狗腿子一样笑着。
他愣了几秒，好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嗯。”
这是原谅我了?
我突然有点愧疚。
好像何彦舟不是我想象中那种鸡肠小肚的人啊？
到了公司，他面无表情地宣布我们成功拿下了合同，还为公司争取了最大利益。
然后，他特别提到这次谈判我做了“卓越”的贡献。
我脑子翻出花也没想明白，什么卓越贡献？
难道是我鼓掌的节奏比其他人好吗？
晚上，按例要进行庆功宴，我这个未立寸功的小跟班因他的一句“卓越贡献”却坐上了总监旁边的黄金位置。
同事们挨个挨个给我敬酒，都以为我解决了他们的“心腹大患”。
我心虚地喝下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醉意。
我模糊的双眼看着旁边的男人，再一扫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酒精唤醒了我的勇气，我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把功劳全让给我啊？”
我能明白，总监赚得比我们多多了，不在意这一百来万的小单子，可是……也不至于对我一个陌生人这样照顾吧？
隐约间，我看到他神情复杂，似乎是自嘲。
“看来，你真的忘记我了。”
我疑惑不解，“什么？”
他不说话，拿着外套起身，自己都已经身形摇晃，还扶着我起来，“你，送我回家。”
啥？
我看向四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没听错吧！
我打了车，他报出自己的地址。
在一座豪华的花园洋房前。
“何总，我，我送到这里了啊，我先回去了。”
我眼睛看不清，转身，完全就是在靠意念走路。
跌跌撞撞的，我感觉扑进了谁的怀里……
我瞬间清醒了。
他开了门，我们已经在房内！
我看着男人露出迷茫的眼神……
“热。”
他蝉翼般的睫毛微微一颤，剑眉轻蹙，脸上已经渗出了细汗。
喉结微动着，他拉扯着自己的领带，一张帅气逼人的脸让人垂涎欲滴。
我是那种人？
我肯定不是！
我给他倒了杯水，一转身他脱了上衣。
我看着露出的马甲线，咽了咽口水。
他突然就醒了，没有任何预兆地歪着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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