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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狗血永无止境
“素素，这是怎么了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让娘怎么办呐！”
女人近乎于崩溃的哭诉声，让施素心底厌烦，骤然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头顶上是一根木制房梁，还往下滴答水呢。
“素素，你醒了！”
女人见到她睁开眼睛，也顾不上哭了，扑上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和娘说，娘给你请大夫。”
“别去！”施素下意识开口阻拦，“家里已经没有治病的银钱了。”
嗯？施素一怔，这是她说的话？
眼前这女人是……她娘？
不对，确切的说，是她的婆婆。
靠！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够狗血，却没想到竟然被一盆狗血兜头泼在脑袋上。
走马观灯一般看完一个女人的一生，施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这具身子的主人，也叫施素，是她亲娘意外得来的女儿，并不重视，甚至因为她娘生她时年纪大了难产，伤了身子，对她一直不好。
在她三岁的时候，就为了给她大哥娶妻，将她卖给云家做童养媳了。
偏生云家两夫妻去买童养媳的时候，他家那个已经八岁的独子云熠，走丢了。
云家两口子倒是好人，在施素亲娘都说施素是个扫把星的时候，云家两口子在找不到儿子之后，就对她视如己出，没有半点偏见，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当然，这些年，云家两口子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寻找云熠，只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消息。
去年秋末，天气乍凉之时，云老爷子染了风寒，从此一病不起，施素不忍心老爷子苦受病痛的折磨，散尽家财为其治病无果后，又变卖了家中的产业，还借了不少外债。
却不想，还是没能将人救回来。
哪怕施素花重金去镇子里请了大夫，就在家中守着老爷子，老爷子还是在今天一早，去了。
施素心中悲痛不已，却也只能先将大夫送走，再安排公公的后事。
奈何有些人见不得旁人好。
施素送大夫出村子，回来的时候，被村子里一群女人撞见了。
拦着施素的去路，“素素，你公公的病，治好了吗？”
施素心中悲痛，没看出这些女人掩藏在关心之下的幸灾乐祸，摇头如实答道：“我爹他已经去了。”
几个女人听见这话就笑开了，“怪不得咱们都不得疼爱呢，看看人家，一口一个爹叫着，叫得多亲呐，要是我，我怕是也被她骗了。”
施素不解，心底却有些发慌，本能觉着这些女人来者不善，“你们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那什么程大夫，是你的姘头吧！”
施素脑袋里“轰”的一声，“二嫂，你胡说什么？”
陈氏的公公和她公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家关系很近，但自打她公公病了之后，这些亲戚怕她们借钱，便都不上门了，也不太喜欢施素和柳氏上门。
幸得家中原本略有薄资，这才让公公能撑到今天，可也是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到了，再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谁胡说了？”女人声音更大，“谁胡说了，你说那程大夫要不是你的姘头，你干嘛把家产都给了他？不就是想要把这些家产都带走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嘛！”
“二嫂！”施素都要哭出来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是公公的诊费和药费！”
陈氏可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本来那老东西死了，这些东西就都是他们家的了，现在都被施素给了别人，她如何能甘心？“哟哟哟，急了，看见了吗，这叫恼羞成怒，被我们说准了吧！”
“我就说她是个丧门星，养不熟的白眼狼，看看我大伯对她多好啊……”
一个个刺耳的声音传到施素的耳朵里，施素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地晕过去了。
这女人就这么被气死了。
将害死原主那些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刘氏抓着胳膊摇醒了，“素素，如今就剩下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娘放心，我不会的！”施素反手拍拍刘氏的胳膊，“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娘！”
原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老太太了，就当是报答占了原主这具身子的恩情了。
“娘，咱们先将爹下葬了吧。”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人会过来吊唁了，语气等着老爷子的尸体烂在家里，不如尽早入土为安。
才将老爷子入土，将墓碑立起来，施素正陪着刘氏在坟前烧纸。
一群地痞流氓就冲上来，一脚踹翻了盆子，将刘氏吓得一个仰倒，跌坐在地上。
施素的火气瞬间上涌，拎着铁锹冲上去，“你们想干什么？”
金三刀被骤然冲上来的疯婆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阵恼火：“干什么，你欠了我们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记忆里，原主没和这人借过钱啊？“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钱？”
“怎么着？还想赖账？”金三刀手往怀里一摸，掏出一张欠条来扔给施素。
施素皱眉，“是她？”
刘氏已经凑上来，“素素，怎么回事啊？”她还当施素走投无路时，当真和这些地痞流氓借了钱呢。
施素赶紧安抚刘氏，“娘，没事的，你别担心。”心底却一阵咬牙切齿，陈氏，够狠啊！
原主和她家老爷子借了半两银子，施素按照陈氏要求打了欠条，如今陈氏竟然将这张欠条卖给了眼前这几位。
“半两银子而已，我会还。”
“半两！”金三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这可是高利贷，三天之内筹齐十两银子，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原来更狠的在这儿呢！
“十两？好啊！”施素抄起铁锹就砸过去，“我让你十两，我让你十两……”女子力气虽小，但谁耗的过她不管不顾的狠架势？
金三刀是横，但也怕不要命的呀，被施素这模样，吓得落荒而逃。
老太太受了惊吓，又开始哭哭啼啼。
施素忧心她的身体状况，便赶紧扶着她回家了。
“咦？”门口竟有意男子停驻。
此子身长八尺，看背影便瞧出孔武有力的模样来，怕是个练家子。
“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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