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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从来没求过你
现场的气氛格外凝滞，除了秦默，几位主考官都沉浸在田如瑾带给他们的感动中，包括导演陈侑。
他翻看着田如瑾的演员资料，发现她过往演的全是文艺片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演的基本抓住了精髓，还有一点小瑕疵，不过不急，进组后我再慢慢跟你说。”
说着，又跟其它几位主考官说：“后面的我看不用试了，女一就用田……”
她的名字比较难记，导演低头，又看一眼那三个字。
秦默挺拔清傲的身影如疾风一样掠过，经过导演身边时，掷地有声的将剧本拍在他面前：“女一就用董佳佳，我相信导演会把她调教的非常出色。”
他已经拿下这部戏的投资，作为资方大佬，他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说完这句话，秦默已经走远。
盯着那个冷硬的背影，田如瑾神思恍惚，就像重新认识了他一次。
这个背影和陈纪北一点也不像，因为陈纪北从来不会用这么冷的眼神看人，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情脉脉，一句重话也不敢说。
导演一副很痛心的样子，又问田如瑾：“你还准备了其它角色吗？”
田如瑾准备了，因为许清跟她说，如果女一不成，还可以试试女二，再怎么说都是陈侑导演的大制作，就算退而求其次，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可此刻，田如瑾却摇了摇头，目光从秦默走，就一直盯着他离开的那个方向。
从试戏的酒店出来，许清气的直骂：“秦总是被董佳佳洗脑了吗？演成那样，还敢让她当女一！他是真不怕赔本啊！”
见田如瑾绷着脸不吱声，许清更气：“这全天下男人都一个样，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话音才落，不认账的男人坐着他的迈巴赫从两人面前驶过，车窗落下，田如瑾看到秦默身边，如小鸟依人的董佳佳。
秦默跟司机老李交代句什么，他从车上下来。迈巴赫继续往前开，伴着董佳佳清甜的声音：“默，那我们前面等你啊。”
秦默和田如瑾面对面站着，许清识趣的给两人让出空间：“秦总，你们聊哈。”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秦默站的位置，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两个人之间，明明二十天之前还很亲密，此刻却像隔着个北极，连看彼此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田如瑾咬着唇，本就没化妆的她，此刻手脚冰冷，脸色更差了：“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只是分手，却连她的工作机会也要剥夺？
他明知道，她多在意这个角色！
秦默的表情和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想演戏，以后还有机会。”
“董佳佳她只会毁了这部戏！”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秦默，我从来没求过你！”
知道他的冷酷，可现在，他对她，已经不是冷酷，而是残忍。
男人站在那里，倨傲如松柏，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摸到那盒烟，死死捏着。
他是被人捧在云端的秦默，有脾气向来想发就发，无论怎么发脾气，下属只能受着，没有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可此刻，他却在忍气，忍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让许清给你再接一部戏，你想演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角色，不行。”
他拒绝的分明，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呵……
田如瑾后退一步，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泪意。
从前在他这里受过多少挫折，她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或者说，从前他对她不理不睬，根本伤不到她分毫。因为那根本不是她在意的重点。
她想出演《追寻》，这是她此生最后一个愿望。
自从看了剧本后，她承认，为了这个角色，她都有些疯魔了。
她想把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保留下来，像剧本里的女主一样，为爱痴狂，不讲道理，倔强又任性，眼里，心里，直到死，只能容下一个人。
她不完美，固执到自己都想解脱，可这样真实的自己，是她能留给这个世界唯一的东西了。
甚至，她还想过，用最后的七个月，放下那些执念，对眼前的男人更好一点……
“秦默，上次你说分手是吧？好，现在我告诉你，我同意了！”
她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说。
“田如瑾，脑子不好使吗？我们早分手一个月了！”男人像是被她激怒了，哂笑着，不甘示弱。
“那是你说的！你决定没有用，就像当初，我要不要追你，要追多久，只能我决定，而不是你！秦默，现在，分手也是一样！”
直到田如瑾走远了，她发怒的样子，仍在秦默面前久久的挥之不去。
手心里，是早已被他揉成一团的烟盒。
秦默的脸色同样没好看到哪儿去，阴云密布的，像随时都要下一场暴风雪。
司机老李把车开回来，停在他面前，并恭敬的下车替他打开车门。
又是董佳佳那张脸，冲他笑靥如花：“默，快上车吧，外面多晒！“
见他不应声，她又甜笑着叫他：“默……”
秦默这次倒是上车了，却把董佳佳一言不发的从车上拖下来。
紧闭车门，无视外面那个乱舞乱叫的手臂：“老李，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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