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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棵唱戏好苗子
四岁半的小丫头，因为能吃，瞧着娇小玲珑其实有些分量。
阿三从乡下把人扛回城里，累的气喘吁吁，舌头吐的老长，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吊死鬼。
牙婆瞧阿三扛个麻袋，皱眉道：“人呢？说好了要十个，我这就差你一个了！别弄什么病的差的糊弄老娘！”
阿三对着管自己吃饭的主顾，全没了刚才在李婆子面前的嚣张气焰。
闻言立刻点头哈腰，讨好的道：“哎呀！张牙婆，您就放心吧！我阿三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说着，把麻袋打开，把陶桃从麻袋里放了出来。
陶桃那一头乌发，虽然不长，但又光又亮，扎成两个小揪揪，像戏文里的哪吒。
那小脸，白里透红，嫩的能掐出水来。
小嘴红艳艳的肉嘟嘟的，看着不胖，但捏起来有肉。
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两颗黑葡萄。
瞧着委实不太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张牙婆瞧着陶桃直皱眉，有些不放心的道：“这孩子哪来的？不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这年头，到处闹饥荒，能让丫头能吃那么胖的，家里肯定不差钱。
这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可惹不起！
阿三立刻道：“哪能啊？就是我有个亲戚他们村里的！”
“说是山上捡的孤儿，没爹没娘的，村子里闹饥荒，实在是养不起才卖的。”
张牙婆这才放心，让班主来挑人。
这会儿小陶桃正在呼呼大睡，小手握成拳头，嘬着大拇指，鼻子里还冒鼻涕泡。
哪里知道，这会儿功夫，她都被转手两趟了？
戏班班主姓张，年岁不小了，迷瞪着眼，留两撇八字胡。
发型很是别致，前头是个秃瓢，后头还留着前朝的老辫子。
一双枯木般的老手干枯但有力。
将精心挑选的十个孩子都摸索了个遍，捋着小胡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身为一个老班主，他经验十分老道，一摸就在知道是不是那块材料。
这里头也有自愿被卖的，小腰板挺的笔直。
不为别的，就为大帅府一天管三顿饭。
站在陶桃身边的小姑娘，瞧着也就七八岁，瓜子脸，杏仁眼，模样身段都不错。
老班主一瞧她，就来了精神。
“丫头，叫什么？多大了？想唱戏吗？”
小姑娘脆生生的道：“回班主，我叫二丫，想跟您学戏！”
老班主一听，声音也不错，却没直接答应，反而问道：“为什么呀？”
小姑娘有些傲气，骄傲的抬起了下巴：“我想当角儿！想挣钱！不想饿肚子！”
老班主闻言竖起了大拇指，扯着嗓子夸赞道：“好！有志气！”
然而瞥了一眼她的脚，又皱了皱眉。
旧时候，女人裹小脚，许多高难度动作都做不了，故而都采用男人演旦角。
但那跟有钱人家太太跑了的白梦笙就是个男旦，老班主可不想再养白眼狼了。
眼看着二丫那双小脚，老班主有些为难。
这会儿陶桃无聊的紧，上眼皮早就和下眼皮打架了，困的不行。
四岁半的小丫头，平日里贪吃又贪睡的，这会儿被逼着站成一排给人挑，实在为难她了。
因为打瞌睡，矮墩墩小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不小心撞到了身边的二丫。
二丫是个小脚，弱不禁风的一撞就跌倒了。
摔在地上惊叫了起来：“哎呀！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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