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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开那个混蛋
回家的航班，时间并不长，两个小时左右。
付晓晓坐在飞机上，撑着手望着窗外的夜色，蓦然想起十八岁时候，贺翊寒问她，愿不愿意一直陪着自己。
他有如初生兽犊般的眼睛盯着付晓晓。
好像她在贺翊寒身后追了他很久，以为终于要有了回应，于是付晓晓心神微微一荡，点了点头，跟着贺翊寒来了帝都。
大学入校不久后，贺翊寒就开始逃夜间的自习，常常跑到帝都城东的半山腰上，眺望这城市熙攘人群。
付晓晓从未陪他去过。但却是她告诉贺翊寒，入夜的帝都灯火通明。
付晓晓还曾给过他一张照片，也就一个巴掌那么大，红红绿绿，高楼林立。
这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她蛊惑了贺翊寒，还是她的照片让贺翊寒开始对夜京向往。
暮色中的京城确实迷人，它美极了，翘起的房檐下点着孤灯。
他就这样被月色下明眸皓齿的姑娘迷了眼，拿着一个火红的平安结给付晓晓看。
直到几个星期以后，贺翊寒才和她坦白，说这是那个女孩落下的，又如实交代：他打算和那个女生试试。
不过贺翊寒和付晓晓承诺，未婚妻的位置不会变人。
那是贺翊寒换女友如衣服的开端。
那时候付晓晓以为这样已经很公平了，他愿意让自己靠近他，而自己也愿意给贺翊寒自由。
所以付晓晓心甘情愿，挂着未婚妻的名号等了一年又一年，在被别人问起来的时候还帮着贺翊寒打掩护。
终于，等到他女友成群，等到自己习惯麻木。
从前有多热情，现在回看就有多弱智。
位置不变？
付晓晓靠着窗，不禁嗤笑。
还活在清朝呢？
……
飞机缓缓地降落了下来。
付晓晓的父母在机场外等着，双方一见面，皆是红了眼眶。
两位老人眼眶含着泪，抱着她轻声安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黄筱梅听说她回家了，边扯着嗓子骂她是白眼狼，边手忙脚乱的往这边赶。
当年她和黄筱梅因为贺翊寒的事情大吵了一架，而后她毅然决然地拎着行李去了北方后，两人便再也没联络过。
如今她回来了，主动给她打了通电话，便也算作是另一种方式的和好了。
“这次回来还走吗？”黄筱梅哽咽着问。
“不走了，要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免得你骂我没良心。”付晓晓笑答。
一听这话，黄筱梅一瘪嘴又要哭起来：“你还知道你没良心。”
一家人忙活一下午，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晚饭，黄筱梅就黏着付晓晓，死活不肯回家。
“人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都过了，几百万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天天黏着你。”黄筱梅无赖的揽着她。
一听这些，付晓晓眼眶就红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黄筱梅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怕付晓晓一个人难受，想陪着她。
逝去的十多年里，她丢了太多东西，现在她要一一捡起。
夜幕降临，付晓晓和黄筱梅闹腾了一阵，便双双沉沉地睡去。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才照上付晓晓的脸上时，黄筱梅就将她暴力的拉起，美名其曰去锻炼，其实是带着往帅哥云集的晨练地点跑。
气氛一派平和温馨，然而贺家却是另一种情形。
贺翊寒出了机场，在周围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付晓晓和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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