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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担心
林母收到通知后迅速地请假回家了，三人带着林文的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林小姐，请跟我来。”依然是上次的那个小护士来接待他们。“住院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季医生正在办公室等待你们。”
林家人现在看见季誉都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包括林语也是。她只要一想起男人念叨的三日之约，就觉得脸红。
然而季誉的态度却非常自然，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妈，这是手术方案和风险同意书，您看一下。”
在直到协议结婚的真相后，林母还真不敢应下这声称呼。她有些尴尬地朝季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细翻看起来。
听见这声“妈”，林语也是十分震惊，她久久地盯着男人的侧脸，感觉那些热度好像重新爬上了脸颊。
季誉认真地向林母解释着手术中可能存在的各种问题，并对成功的可能性进行了严格的评估。
总的来说，这次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是十分大的，而且林文那颗先天发育不良的心脏已经很难再继续供应身体的需要。
合适的心源是很难遇见的，这一次错过，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到下一次机会。
“风险是一定存在的，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季誉最后总结道，“这一次手术会由我亲自操刀。”
林母双手紧紧握着季誉的右手，不停地道谢：“谢谢你，季医生，你是我们林家一辈子的恩人。”
半辈子的苦难在这个可怜女人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皱纹，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放弃即将到手的希望。
而现在，林家人的希望就攥在季誉手里。
“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季誉似笑非笑地忘了林语一眼，慢慢说道：“毕竟，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林语抿了抿唇，这一次并没有躲开男人的视线，两人隔着林母无声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林语率先败下阵来，她微红着脸道：“我们先去安置好林文的病房。”
季誉没有二话，招来那个小护士，带领他们去入住。
“你安置好弟弟后来我的休息室一趟。”
林语小心翼翼地望着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应答。
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他应该不会做什么。
面对这个霸道专制的男人，她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多大信心。
但林语此时确实很想面对面，正式地对男人道谢。
“前面那道门就是季医生的休息室，我就不方便过去了。”小护士暧昧地冲林语说着，“除了林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被允许进入季医生的休息室呢。”
“是吗？”林语有些害羞地问道。
“那当然，”小护士兴致冲冲地向她补充自己的八卦，“据说上次院长想要找季医生谈话，都被挡在外边，只能隔着门板说话呢。”
连院长都不能进入的休息室……林语感觉自己并不太想要这份殊荣。
战战兢兢地走近休息室，林语轻轻地敲门。
“请进。”熟悉的男声从门内传出。
林语暗暗鼓起勇气，扭转开门把手，慢慢看清休息室的真面目。
休息室里不过二十平大小，却所谓五脏俱全，包括洗手间、淋浴间和一个小厨房。装修风格和季家的卧室相似，极有可能出自于同一个设计师的手笔。从周围的生活痕迹来看，季誉应该经常居住在这里。
季誉已经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舒适的休闲服，正坐房间中央的单人床上，双手向后撑在床垫上，两条大长腿以放松的姿势摆放在地毯上。
见女人打量够了，季誉招招手道：“过来。”
“干、干什么？”林语紧张地问道。
考虑到女人的胆小，季誉下意识吞回想要吐出口的两个字，改为“帮我揉揉肩。”
不是错觉，她真的看到男人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用自己小小的手掌包裹住男人的大手。
季誉任由自己的手被握住，心情很好地安慰道：
“今天刚做完一场大手术，这是正常情况。”
但林语依然不放心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明天还要做手术呢？”
“怎么，担心你弟弟的手术失败？”男人阴沉下脸色，收回自己的手，冷漠道：“放心，我从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语急急忙忙地解释道。
“哦？”男人颇有兴趣地挑眉看着她道：“那你是在担心我？”
迎着季誉似笑非笑的眼神，林语一言不发，安静地再次牵起男人的双手，力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安抚这双使用过度的手。
时间在安静的气氛中缓缓往后走着，但两人都有些享受这个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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