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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易
知道她是真的饿了，赫连世子发话了。
“既然不能浪费了，你就把这些吃光吧。”
左芊秋看着怀里剩下的七八个庆记包子，自己的胃口再大，也塞不下这么多啊。
但不容她反驳，赫连宁恪又道：“吃不完，要罚钱。”
左芊秋长叹一声，被人拿捏住的感觉真不好受。
她气鼓鼓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口包子一口茶。
左芊秋几乎是把那些个包子当成了赫连宁恪，一口比一口吃得狠。
赫连宁恪看不下去，转身到了里间。
不一会，他又走出来，手里拿了两张纸。
他把其中一张推到左芊秋面前。
看到那纸上的内容，左芊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嘴里的包子噎住了，双眼泛白。
赫连宁恪见状，毫不客气地拍了她背一下，她才堪堪喘过气。
“赫连宁恪！你不要太过分了！”
左芊秋指着桌上那张纸，怒道。
那是一张卖身契。
赫连宁恪轻笑一声，“才刚刚救了你一命，你连一句谢都没有。”
“之前不知道谁说要奉上自己的项上人头给我的。”
“说到就要做到，左将军应该教过你吧。”
“我不要血淋漓的人头，你就给我做丫鬟吧。”
赫连宁恪自顾自地说，全然不顾左芊秋一张涨红了的脸。
“我若是不答应呢？”左芊秋气道。
“那这钱自然到不了你手上。”
赫连宁恪晃着手中的另一张纸，那是钱庄的存根。
左芊秋伸手要去抢，赫连宁恪忙将其拿远。
他威胁道：“将军府设下赌局，诓骗世人。后又抢夺他人钱财。你说这个消息如果散出去，你们将军府是不是要被天下人的口水所淹没了？”
左芊秋闻言身子一僵，随即冷静下来。
“这卖身契我可以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一个交易，我做你的丫鬟。但是不需要去官府那里登记改籍。”
“没问题。”
赫连宁恪原本也没真想着要她变成奴籍，起初只是觉得逗她好玩罢了。
“还有在我筹到钱还你之后，这卖身契必须销毁！我也不再是你的丫鬟！”
赫连宁恪玩味一笑，随即又返回里间，再出来时，交给左芊秋一张字据。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左芊秋看着那张字据，上面除了写到她以八万两的价格卖身给赫连宁恪，若是今后想要赎身，则需要以十万两的价钱来赎身。
心中虽愤恨，但左芊秋还是咬牙签下了这份霸王条款，以及那张卖身契。
赫连宁恪脸上得意，将存根交给左芊秋。
“多的一万两，记得带回来。”
左芊秋狠狠瞪了他一眼，“贪不了你的钱！”
她拿了存根就准备起身，赫连宁恪却按下她的肩膀，看着桌上剩下的庆记包子。
“才第一天做丫鬟，就这么不听话吗？”
左芊秋眉头死死地纠缠在一起，然后乖乖地坐了回去，将剩下的包子全部塞进肚子里。
赫连宁恪看着她吃得艰难，有些于心不忍，但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收回？
想着这个小丫头刚刚拿吐了口水的包子给他吃，这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见左芊秋吃得差不多了，他又道：“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天一早在城南汇合。”
赫连宁恪这次云州之行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比武，而是为了别的事。
左芊秋轻叹一声，果然与前世的轨迹一样。她就算输了比武，还是不得不与赫连宁恪一起离开云州城。
“不去行不行？”
“有跟主子讨价还价的吗？”
切~给你一分客气，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左芊秋白了他一眼，拿了存根甩门就走。
赫连宁恪看着桌上空了的纸袋，倒也不好说什么。
阿鱼见左芊秋走了，才进来。
客栈的隔音并不怎么样，二人的谈话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左姑娘真的卖身给你了？”
“自己看。”
阿鱼看着桌上的卖身契，对自己的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心中却是替赫连宁恪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这个丫鬟是真的来伺候世子爷的，还是世子爷伺候她。
他听到了赫连宁恪肚子发出的一声不满。
“要不，我再去买几个包子？”
赫连宁恪脸上一沉，一脚把阿鱼踹出门去。
“滚！”
阿鱼好难啊，到底是滚去买包子呢？还是滚去一边，不看世子爷的窘迫的样子呢？
做赫连宁恪的小厮真难！
不知道做他的丫鬟会如何？
此时某个刚刚把自己卖了的丫鬟，正扶着墙狂吐。
吃了八个包子，左芊秋觉得自己肚子撑得厉害，好不容易吐出来一些了，才感觉自己还能走路。
但她还是没能从暴食的难受劲中缓过来。
钱庄门口的那条街上，一辆惊了马的马车穿行而过。
路人纷纷避让，而左芊秋直到听到车夫的惊呼才反应过来。
“快让开！快让开！”
一个身影一把将左芊秋推开，撞得她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这下是把胃里的所有东西吐得一干二净了。
左芊秋暗道倒霉，凭她的身手，就算没人推她，也是能躲开的。
她抬眼想看看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是谁。
就看到那人已经一跃跳上了马车，将车夫挤了下去，竭力地想要勒住受惊的马。
看到那个人，左芊秋如梦初醒。
那是赫连宁恪同父异母的弟弟，赫连宁泽。
他怎么在这里？
前世他不应该在赫连宁恪离开云州城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吗？
而马车上的人！
左芊秋灵光一闪，快步追上去。
这辆马车是可以从后面打开的，透过被震开的车门，里面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左芊秋纵身一跃，跳进马车。
“姑娘快抓紧我！不要掉下去了！”前头的赫连宁泽还在焦急地叮嘱着。
但是马车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待他好不容易稳住了惊马，转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姑娘，只有一个被撞晕了的小丫鬟。
“你家姑娘人呢？”赫连宁泽毫不客气地把小丫鬟弄醒。
小丫鬟一醒来发现自家姑娘不见了，惊慌地哭了起来。
赫连宁泽丢下她，从马车后面出来，不远处就看到了左芊秋扶着一位姑娘。
顿时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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