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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讨回公道去看病
春红一看宋芊芊被秋婵怼得哑口无言，就要败下阵来，当即一声呵斥。
“大胆狂徒，休得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家小姐平日里对我家老爷最是孝顺不过了，你竟然敢诬蔑我家小姐不孝，究竟是何居心？还不赶紧给我家小姐道歉。”
秋婵瞥了她一眼，凉凉笑道：“我说小姑娘，究竟你是小姐还是你家小姐是小姐呀？我怎么听着你比你家小姐权利还大啊！”
绕口令似的几句话，宋芊芊当即变了脸色，看向春红的眸子里都隐隐有怒意。
婢女春红一看情况不妙，忙开口解释，“小姐，我不是，我只是想要替您……”
啪！
没等她说完，一巴掌扇过去，春红脸上指印清晰。
“贱人，还不赶紧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宋芊芊冷冷瞪她一眼，然后转而看向秋婵，“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秋婵睨她一眼，语气淡淡，“很简单，银子。”
宋芊芊眸色渐暗，“我若是不给呢？”
“你们撞伤了人，就应该拿出相应的补偿，”秋婵盯着自己的指尖，幽幽道：“当然，若是你不给，那也好说，我就直接去找宋员外要。我相信他那么良善的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闻听她说要找自己爹，宋芊芊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雪，“好，算你狠。”
她知道，她爹最近因着她哥哥宋濂的事四处打点，眼下就快有眉目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岔子，只怕她爹会非常生气。
虽说她爹平日里对她万般骄纵宠溺，但是此时是特殊时期，她不能拿哥哥的仕途开玩笑。
于是，默了默，宋芊芊竟然没再反驳，“不就几个银子吗，我给就是了。”
说着转身吩咐春红，“去，把马车里我的钱袋子拿过来。”
“小姐－－”春红看了眼秋婵，又看了看宋芊芊，颇有些不情愿。
宋芊芊却是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怎么，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不成，还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吗？”
婢女自知做错了，面对宋芊芊的呵斥，缩了缩脑袋，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此时，树上的夜司离看向秋婵的凤眸中，兴味愈发浓烈。
他行走江湖这么久，见过不少行侠仗义之士，但却是第一次看见不动一刀一枪，光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乖乖认输的。
不错，有意思，有机会一定要结实一下这位小兄弟。
不过眨眼之间，春红已经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了宋芊芊，“小姐，你要的东西。”
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宋芊芊伸手进去拿出来一两的碎银，“喏，拿着赶紧走吧。”
秋婵撇了撇她手中的碎银子，却是没有接，“你打发叫花子呢！”
宋芊芊秀眉一竖，“怎么，难道你嫌少？”
“把难道去掉，”秋婵纠正她，“不是我嫌少，是事实就是少。”说完对着众人扬声，“堂堂员外府的人，撞伤了人就拿出这点银子，你也太丢你爹的脸了吧？”
“你－－”宋芊芊狠狠地瞪她一眼，少不得，又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这样总可以了吧？”咬了咬唇，恨恨道：“我告诉你，我今天给你们银子，可不是因为理亏，我是因为看着老人家可怜，心生怜悯，所以才给他们银子的。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到我爹耳朵里，我会让他有命说，无命活。”
话音刚落，一阵风过，吹落了她挂在脸上的轻纱。
她慌忙伸手去遮，可是已经晚了。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宋家二小姐双唇红肿，上面还有一个浅淡的咬痕。
一时间，众人恍然大悟，看向她的眼神不由都有了几分审视和鄙夷。
宋芊芊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秋婵则掩唇轻笑，顺手将二两银子拿到了手里，递给了老人家，“阿婆，走，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去。”
原本她是准备自掏腰包帮帮老人家请大夫的，这下好了，不仅帮老人家讨回了公道，还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赔偿，真是一举两得啊！
人群里就有围观的车夫，见她不仅大义凛然帮老人家讨回了公道，还要带老人去医馆，便主动说要拉她们过去。
看着她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走了，宋芊芊气得直跺脚。
不由攥紧了拳头暗暗道：既然你让我颜面扫地，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等着吧，我一定会将今天的耻辱加倍讨回来的。
婢女春红见她家小姐将指关节捏的“咯吱咯吱”响，不由上前劝慰道：“小姐，你别生气了，人都已经走了，你气坏了身子，又如何？还不如想个法子好好整整她。”
“整整她？你说的倒是轻巧，”宋芊芊冷哼，“贱人，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自作主张，非要找那老东西的麻烦，我能这么丢人吗？”
春红自知宋芊芊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反驳，而是捂着自己肿胀不已的面颊，委屈道：“对不起小姐，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奴婢一片忠心，小姐若是不信，回头奴婢找人好好打探一下，看看她是哪个村子的，定会为小姐讨回公道。”
“随你便吧。”胡乱点了点头，宋芊芊逃也似的，上了马车，径直往家去了。
看到宋大小姐落荒而逃，众人都很解气。他们早就看宋芊芊不顺眼了，只不过碍于她爹是桃源镇首富，又跟县太爷关系匪浅，不仅有钱还有势，所以都只是有怒不敢言。今天，秋婵这样拾掇她，都好似解了心头之恨一样。
马车的颠簸声中，老阿婆拉着她的手，感动得直掉眼泪，“丫头啊，好人呐，你们都是好人呐！”
那么多围观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独独秋婵，不仅帮她讨回了公道，还将看病的费用也一并要了过来，此时，老人家越看秋婵越觉得心里喜欢。
不由拉着她的手，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娶亲了没有啊？”
娶亲？娶什么亲？
秋婵愣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她估计是要给自己说亲呢，于是，眸中带笑，附在老人家耳朵边说了一句话，直听得老人震惊不已，“什么，你竟，竟是个女娃子？”
赶车的车夫闻言也忍不住回头睨了她一眼，只见她眉目生辉，面庞清丽却自有一番气场，心中暗叹：一个女娃子就这么厉害，将来必是能成一番大器啊！”
闲聊中，秋婵知道，原来老人就住在离镇子不远的柳溪村，柳溪村是从镇子回九湾村的必经之路。于是，便想着先将她送往寿康堂诊治，等她办完事，再回来接她，然后顺路将她送回家去。
谁知，来到寿康堂，掌柜陆长生却不在，只有小六子和请来的医师在店里。秋婵便给医师说明了老人家的情况，又给伙计小六子嘱咐了几句。
小六子跟她已经很熟了，闻言二话没说，一口应下说：“秋公子只管办事去，老人家包在我身上了。”
安置妥当了老人家，秋婵这才放心带着秋草慌忙赶往聚鲜斋。
她们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家里李大壮他们还在等她回去结算工钱，刚才和宋芊芊又周旋了这么久，此番，怕是要回去晚了。
几天没来，聚鲜斋的石锦一看到她，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哎哟，秋姑娘，您可来了，昨儿个我们掌柜的还正念叨你呢。”
“哦？他念叨我什么？”秋婵一边将身上的竹篓拿下来，一边含笑问道。
她是女儿身的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总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她平时还是喜欢男装打扮，方便。
石锦见她心情不错，凑上前小声道：“姑娘，你还不知道吧，上次，你在酒楼做的那几道菜，有多受欢迎，如今，酒楼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人满为患？”秋婵咧嘴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秋草却是十分认真的仰头望着他，“石锦哥哥，什么是人满为患？”
“呃~”石锦被问愣怔了，摸着后脑勺傻笑着看向秋草，“那个，人满为患就是，就是那个－－”
“就是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啊~”
石锦显然没料到小丫头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时竟被问住了，咧着嘴尬笑起来，“呵呵，就是人多呗。”
“人多那是好事，说明你们酒楼生意好，不过，那不叫人满为患，应该叫客源不断才是。”秋婵忍不住解释道：“人满为患是说人太多造成了一定的麻烦，用在这里不合适。”
“对对对，姑娘懂得真多。”石锦呵呵尬笑着，“我刚才要说的就是－－客源不断。”
看他一本正经的扯谎，秋婵也没有拆穿他，而是抬眼扫了一圈，“秦掌柜在不在？”
“在在在，掌柜的刚还说要去九湾村找你，让你再给酒楼做几道菜呢！这样吧，你们先坐着歇会儿，我这就去把我们掌柜请出来。”
“去吧去吧，”她大喇喇的冲石锦摆了摆手，然后坐到椅子里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刚才和宋芊芊一番口舌之战，浪费了她多少唾沫星子啊！想想就心疼！
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将石锦给吓住了，“姑娘，你，你是有多渴啊？”
他每天见过的姑娘也不少，哪一个不是矜持做作，说话轻声细语，走路端着架势，如弱柳扶风。像秋婵这样大大咧咧，不矫揉造作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以前吧，不知道她是姑娘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总觉得她又有点不太像姑娘家。
不过，说她不是姑娘家吧，她偏偏又烧得一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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