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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一年
夏慕呆了呆，无意识地就脱口问出：“你很害怕？”
刚刚明明是她要跌落下去，影子却几乎连呼吸都不会了。
这句问话的话音刚落，夏慕整个人就被揽进影子怀中。
“我很害怕。”
低沉的声音抵着她的额头响起，影子手臂收紧，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管夏慕会不会挣扎，会不会辱骂抽打他，他都绝不放手。
可今晚，夏慕却并不想推开他。
她呆呆地睁大猫儿眼，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
两人安静地以这个姿势待了许久，夏慕忽然动了，转身，在影子胸口腰腹等处捏着两只拳头，到处轻轻锤着。
“干嘛？”影子被她弄得有点痒，闷笑一声。
夏慕惊异地抬起头：“你真的不痛？”
“没事儿。”影子有几分不耐烦，把她的小脑袋又按回去，继续抱着。
夏慕大松了一口气。
又从他怀里钻出来，找出药箱，给他清理完手上的伤口，扎扎实实地包扎好。
绷带一圈圈地缠绕，男人像是只打盹的野兽，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一脸冷漠地侧躺在那儿，任由夏慕摆弄他的手。
或者她现在在上面画一只乌龟他也不会发现呢？
夏慕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她摇摇头，暖黄的灯光下，影子的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依然丑陋，却莫名让人心安。
夏慕定了定神，把最后一截绷带打了个蝴蝶结，吊在影子的手背上。
影子举起来左右看了几眼，没说什么。
夏慕忍不住笑了一下，酒意散了大半，她却仍然心有余悸。
刚刚影子扑下来为她挡伤的瞬间，仿佛是赴死的姿态，那毫不犹豫跃出的身影，让她有好几分钟大脑完全空白。
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慕发现，她对影子一点也不了解，或者说，之前从未想过要去了解这个人。
对于她来说，影子替身的存在，就是越凌航用来羞辱她的一个工具。
而她又怎么会去管，这个工具在想些什么？
夏慕掩饰着自己过快的心跳，拿了另一套衣服再次去了浴室，把沾染了酒气和影子手上鲜血的衣服换了下来，在浴室里，又久久地发了好一阵呆。
温水淋到身上的时候，影子当时的眼神和语气，以及所有的动作，都仿佛慢动作一般，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
夏慕越想探究，就越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在以为她要自杀的那时候，会如此疯狂。
想到那人现在就在外面，躺在床上……
夏慕突然把自己整个埋进了浴缸里，只露出鼻子以上，惶惑不定地瞪着水面。
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
明明，一年的肌肤相亲……
夏慕遮住自己的脸，不能再想，再想下去，心跳快要超载。
她整肃了面容，努力地调整回惯常的冷漠。
对，她平时就是这样和影子相处的，冷着脸，看也不稀罕看他一眼。
咳咳，维持住……
夏慕定了定神，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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