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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班
苏晴给苏母订了早餐，放在茶几上，敲了敲门。
“妈，我上班去了。”
七点，苏母还没醒。
苏母一般是晚上追剧看小说到通宵，翌日得十二点才醒。
她从嫁给苏父，便是家庭主妇，抚养三个孩子，从未工作过一天。
用苏母的话说，抚养儿女到十八岁，她就光荣退休了。
而苏晴十七岁从高中毕业，因家庭原因没钱攻读，学历便止步于此。
苏晴出来工作开始，从未停止过给家里寄钱，而苏母如今才三十九，便已经享乐四年。
苏晴见没有回应，便简单的洗漱了下，开门出去。
锦城国际距离公司不远，苏晴走到地铁站，坐一小时地铁，才到环球中心大楼。
公司在F座32楼，楼下有星巴克早餐。
苏晴没有化妆，一脸素颜，在一众妆容精致的时尚丽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买了杯咖啡，正从旋转门进入，身后跟上来一人。
“苏晴姐，早。”
苏晴偏过头，见是一陌生女孩，眼前一亮。
女孩的搭配很出色，prada的蓝色皮革修身大衣，内衬蕾丝长裙，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她身形单薄，典型的胸前没料，但很高，这款式配上香奈儿复古红口红色号，倒有入骨三分的冷艳，有点像电影里衣香鬓影的魔都女郎，身上却喷着少女用的清甜果香香水。
“早，你是？”
“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宋清漪。”女孩笑容温柔，恍若一株安静释放芬芳的迷迭香。
苏晴迟疑了下，“你是我们公司的？”毕竟这大楼上不止他们公司，能认出她也挺新奇。
宋清漪看出苏晴的疑惑，棉絮一般轻柔的嗓音道：“我面试时看到公司简章上有苏晴姐你的照片，便记下了。”
宋清漪说话时唇角自然上翘，这是典型的微笑唇，容易给人好感。
苏晴弯了弯唇，语气舒淡，“加油。”
宋清漪点了点头，“谢苏晴姐鼓励。”
苏晴看着宋清漪，突然想起自己。
第一天来公司也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她最好看的衣服，而她其实不过和这些实习生一般年纪，却已经在公司做了四年。
苏晴来到办公室，拿出化妆盒，到卫生间补上淡妆。
“晴姐，你怎么这么憔悴。”何佳进来，见苏晴撑在盥洗台上画眉，没有涂抹粉底的皮肤，却白皙清透，吹弹可破，底子好的令人羡慕。
“昨晚没睡好。”苏晴淡淡地说。
没睡好皮肤都娇嫩欲滴的，何佳再看自己三角区没有粉底就遮不住的黑头粉刺，心里哇凉哇凉的。
“晴姐，你和总经理认识那么久，见过他女朋友吗？”
苏晴抬头看了何佳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总经理一个三十五岁黄金年龄的帅气多金男，怎么身边就没有什么女性呢？”
苏晴浸淫社会久了，何佳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到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佯装成八卦，但眼底闪烁的光芒又泄露了她的渴望。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她和何暮深呆一起工作久了，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在工作上扯到私事，私人生活方面严谨得可怕，到现在除了苏晴和助理，公司上下都没人知道何暮深离婚育有一子的事。
何佳见苏晴闪烁其词，便知道苏晴是瞒着她，不想告诉她。
她脸倏地拉下了，轻哼了声，乜了苏晴一眼，走出卫生间。
苏晴回到办公室，上班时间到了，何暮深准时地来到公司，特意般走到格子间，和苏晴说了声早。
苏晴回了句早。
其余人都向何暮深打招呼，何暮深频频颔首，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公司着装严谨，正式工作人员，男式统一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女士冬天统一西服外套和西裤高跟鞋，出门一般会搭上一件防寒的棉服大衣。
这穿统一款式的衣服，就能看出颜值，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将西服穿成李钟硕宋承宪，可能这行压力较大，公司里男士除了何慕深，清一色秃头发福，除了刚从学校出来，油光可鉴的宅男毕业生。
女生在一起，讨论地最多的除了哪个大明星怀孕出轨的八卦，就是公司里何暮深的八卦，谁让何慕深是公司里男人中长得招摇又成熟稳重的，总是会吸引一些年轻女孩的心。
思思和露露是两个新入职的年轻女孩，平时凑在一起，在工作上没什么野心，选择到行政部做前台这种清闲的工作，一到休息时间，便在茶水间喝着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看，总经理只和苏晴打招呼，两人肯定有猫腻。”
“还特意走过来呢。”
“总经理看苏晴的眼神，也和我们不一样，你说他们两人不会……”
一个公司资历较深的女前辈走了过来，接了一杯茶水，见说的是苏晴，语气淡然地提了句。
“说什么呢？人家苏晴有男朋友。”
“芳姐，给我们说说。”两个女孩好奇道。
女前辈想了想，似笑非笑地说：“苏晴的男朋友好像是高中同学，谈了好几年的，都快结婚了，你们别瞎传，人家两人感情可好了，听说苏晴还每个月给男的生活费呢。”
思思惊愕道：“我天，这太奇葩了吧，这是谈恋爱还是职场女精英苦恋男大学生啊。”
芳姐扯了扯唇笑，“人家乐意。”
思思惊讶道：“我看苏晴那个姐妹儿还挺精明，怎么这么傻。”
芳姐摇了摇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能人家就喜欢养那些小白脸。”
思思震惊道：“你说苏晴包yǎng男人！”
芳姐耸了耸肩，“我可没说。”
露露捂着思思的嘴，压低声音道：“思思，你小声点。”
苏晴站在门口，没想到还能亲耳听到别人讨论自己的事。
她失笑地走进茶水间，屋内的三人瞬间当机，尴尬地看着苏晴。
苏晴面无表情，走到叫思思的女孩身边，按动咖啡机的开关，开始接咖啡。
“啊，苏晴姐。”思思见苏晴进来，尴尬地红了脸，可能是得知了苏晴的爱情遭遇，有点鄙视又有点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早，思思，露露。”苏晴很淡定地打招呼，还朝着比她资历深的女前辈，意味深长地点头道：“早，芳姐。”
“早。”芳姐有点不自然，赶紧从茶水间离开。
思思和露露面面相觑，也麻溜地离开，只剩下苏晴一个。
苏晴扫了眼咖啡机旁边洗手池上的镜面，一张妆容清淡的脸，看久了莫名觉得陌生，似乎有点不认识自己。
是她不认识自己，还是这些年从未善待过自己，从未认真看过自己？
苏晴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在味蕾缠绵已久，竟也生出回甘的清甜。
“嘟嘟。”
苏晴看了眼屏幕闪烁的手机。
一条短信。
发件人：贺昭
“下来。”
苏晴眉头一挑，回复了句“我在上班”，关机。
贺昭这会正在苏晴工作的楼下，未免引起注意，还专门戴上口罩，开了辆普通的SUV。
他戴着VR眼镜，刚才苏晴所听到的他也听到，取下VR眼镜，眉头轻佻地隆起。
没想到一个前男友还不够，还有个老板上司对他女人虎视眈眈。
这前有虎后有狼，他的小白兔怎么这么可怜？
最可怜的难到不是他？谁见着都想给他的墙脚松松土，往他头上盖绿帽。
他削薄的唇微勾，额上绑了白色发带，自从得知苏晴喜欢了七年的狗屁前男友是个阳光校草的型号，他就感觉失去了自我，再看他这身行头，简直没脸见人了。
破天荒的穿头一遭。
贺昭手靠着车边，将后视镜扳过来，歪着头，摸了摸下巴。
“还不错。”
“这脸帅的人，怎么拾掇都好看。”
经纪人周哥电话打来，急冲冲道：“少爷，您在哪儿？这马上轮到你的戏了啊。”
冬日的暖阳照射下来，贺昭舒服地眯了眯眼，慵懒又坚决道：“我不拍。”
这场吻戏是剧中的男女主角感情的升华，导演不想借位，但贺昭又不想拍，就从片场开车溜了出来。
周哥简直跪了，“少爷，你能别耍脾气不？求您嘞！”
贺昭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烦躁地对着手机吼。
“这事没得商量！你让我对着一张整容锥子脸去拍吻戏，我怎么吻得下去，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去吻一头猪？”
贺昭的毒舌周哥是领略过的，他相当淡定地实话实说。
“其实吧……我挺忍心的。”
“滚！”贺昭手插入头发，不爽地撩了把，“除非换人，否则我绝不拍。”
周哥语重心长道：“换人是不可能的，人签了合约，又拍了这么久，只有找吻替。但我看少爷你这性子，和谁拍都介意，得仙女儿来伺候你吧。”
贺昭突然福至心灵，一下坐直，手扶着方向盘，语气激动。
“苏晴我不介意啊。”
周哥愣了下，“谁？”
“你等下。”贺昭挂断。
“贺昭，喂，喂……”周哥懵逼地又被自家艺人给折腾得够呛。
贺昭给助理林陌拨过去。
林陌正在公司处理贺昭分配的任务，“少爷，什么事？”
“夜枭的小岛位置确定了吗？”
“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检测，目前只分析出大概位置，具体位置还需要一点时间。”
贺昭翻了个白眼，声音有种刺骨的冷厉，“这个夜枭金屋藏娇还跑那么远，害我们找个人还得将地球翻个遍。”
“少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苏晴小姐的弟弟。”
贺昭嗯了声，“行了，你们确定位置后发给我。”
手机里静默片刻还未挂断，林陌问，“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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