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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有苦衷
“秀娘娘，你能跟我说说，我娘是怎么跟我爹成亲的吗？”宋遥渺嗓音糯糯的问道，“我娘那么漂亮，我爹一定很喜欢我娘吧？”
怕问的太深会引起秀娘的怀疑，这已经是宋遥渺能想到的最简单的问题了。
可秀娘的反应仍然超出了她的预料，自从她问完之后，秀娘沉默许久，只有略带急促的呼吸证明此刻还醒着。
“秀娘？”宋遥渺不甘心的又问了句。
黑夜中，这才传来秀娘的声音，“能怎么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时候不早了也该睡觉了。”
说完，秀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显然是不想多说了。
宋遥渺为秀娘的反应不解，如果真是父母之命，那有什么不好说的？
可看秀娘这么抗拒，她也知道今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合上眼睛也慢慢睡去。
一觉天亮，宋遥渺坐了起来，秀娘睡的那半边早已凉了。
正在发怔，秀娘已经听见声响端着铜盆进来了，“小姐，奴婢伺候您洗脸。”
这点小事，宋遥渺更习惯自己做。只是梳头的时候却看到镜子里的秀娘满脸疲色，眼周还有重重的黑眼圈，像是一整晚都没睡。
两个人也一起睡过，秀娘虽然谨守恪礼，可也不至于惶恐不能眠。那原因，就不得不让人想到了昨晚的问题。
宋遥渺有心再试探几句，可看着秀娘躲闪的目光，问题在舌尖辗转数次，只得暂时放弃。
时间还长，她不急，还有机会弄清楚当年的事。
吃了早饭，宋遥渺在房间里看爹让人送过来的医书，药王庄不愧是天下医者向往之地，送来的书里有好些后世已经遗失的古方。
只是有一点让她挺遗憾，这些书中并没有宋家的两大绝学《药经》和《金针悬脉》，不过她也明白，这种绝学不是她现在的层次有资格学习的。
还是那句话，时间还长，她不急。
也正在这时，八宝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过来，“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医书？”
宋遥渺抬头，淡淡的反问，“这个时候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庄主身边的大管事来了！”八宝急的跺了跺脚，“小姐，您心真大，忘了昨晚上问庄主要的东西了？”
宋遥渺没忘，可她还没想好呢，没想到爹比她还着急……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是不急。
跟着大管事一起去爹的书房的时候，宋遥渺淡定的很。
反倒是宋相生，脸上还带着些没来及刮干净的胡茬，一见她就没好气，“遥渺，想好了吗？”
“爹，我要是不打算改变主意呢？”宋遥渺直捣病灶，专捡着最扎心的话说。
宋相生重重拍了下桌子，“胡说！那温泉庄子，你一个小丫头要去做什么？”
“我泡澡呀。”宋遥渺回答的极为无辜。
宋相生气的脸皮抖了抖，“不行！那庄子不能给你！”
“那要不请大理寺少卿孙云清吧。”宋遥渺收起笑脸，缓缓又说，“或者，爹要真觉得对我有愧，就在咱们京城的布告栏里，亲笔写一封道歉信给我吧。”
“既然是道歉，那总得有点诚意。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才能见真章。”她抬头和宋相生对视，还反问，“爹，您说对不对？”
宋相生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巴掌立刻又举了起来，被手下的大管家死死拉住才没抽到宋遥渺单薄的小身板上。
只是桌子遭了秧，只听“砰”的一巨声，宋相生瞪着眼几乎要把她吃了，“宋遥渺你这个不孝女！你，你……”
他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憋得乌紫。
宋遥渺眼疾手快，立刻端起一杯茶递过去，帮忙顺了好一会儿气才又说，“爹，您别生气，为了别人的过错气坏自己的身体不值当。女儿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爹的心意我明白，可女儿的苦衷，爹能明白吗？”
宋相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你还有苦衷？”
“有呀。”宋遥渺咬了下唇，神色暗淡了许多，“爹，范成大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您心里也不清楚？”
宋相生沉默了片刻，曹氏的打算他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补偿宋遥渺的原因。
可是补偿，那得适可而止，狮子大开口是万万不行的。
眼看宋相生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宋遥渺忽的跪地朝，含泪解释，“爹爹，我是真有苦衷。这次我是侥幸，可下次呢？”
“爹，我并不是不识好歹，也不是要给爹添麻烦。只是，如今在这药王庄里，我若是不强大，若是被人欺负了不反击回去，岂不成了人人可欺的软柿子？”她声音越发诚恳，“爹爹，您是我在庄里，唯一的依靠了。”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还兼之拍了个小小的马屁，叫宋相生的心里好受了不少。可想起宋遥渺的要求，他仍然肉痛，“你不是反击，你是咬了爹一口！”
听到这话，宋遥渺心中淡淡一笑，此事要成了。
就在宋相生天人挣扎的时候，她又开口，“爹，女儿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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