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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的假的
她本以为，可以用知心丸判断出谁才是她身边的内鬼。
可海棠在说过那话之后，小春和如意也都从地上起来，一人捏着一枚药丸，送到了嘴里。
只是小春吃了后，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婢子还没嫁人呢，您这药，不会有毒吧？”
只是担心有没有毒，却不是会不会发作。印象中的小春一贯胆小，这话倒也符合她的风格。反倒是如意，紧抿着嘴唇站在一旁。
宋遥渺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们四人，
四个人都吃了药，看似都表明了忠心。只是，她们就真的是无辜的？
海棠粗中有细，看出宋遥渺的神色有异，打发了其他三人去收拾屋子，然后扶着她的胳膊回了房间。
然而关了门之后，海棠却双腿一弯，跪倒了宋遥渺的跟前。
“你这是干什么？”她连忙扶起海棠，然而有点丢脸，她没拽动。
甩了一下细瘦的小胳膊，宋遥渺有些无奈，“海棠，起来说话。”
“小姐。”海棠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浮现一抹坚定，她慎重开口，“您的知心丸，是假的吧？”
宋遥渺心中惊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怎么说？”
海棠磕头，大着胆子看她一眼才又说道，“那药是甜的。”
“甜的又能怎么样？”宋遥渺冷哼，“甜的也照样能毒死人。”
海棠面露纠结，吞吞吐吐的开口，“那知心丸吃起来，是梨膏糖的味道啊。”
宋遥渺，“……”
别人都怕的要死，这丫头，竟然还能品品味儿？
没听主子开口，海棠继续说，“先是知心丸的味道不对。还有，这药之前婢子从没有听说过呀。”
宋遥渺神色更冷，“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之前，你们不也没听说过，谁死了还能睁开眼吗？”
海棠犹豫了一下，却仍坚持自己的意见，“一码归一码。至于那贼子睁眼，则是因为老天知道小姐是无辜的，所以天降警示。小姐您放心，知心丸是假的，这事儿婢子宁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后一句话，宋遥渺相信。若不是真对自己忠心，这事儿海棠大可以烂到肚子里，何必说出来徒惹猜忌？
只是……
宋遥渺心思动了动，又问，“海棠，是因为我你才去了洗衣房。不恨我？”
两个人不由都看向海棠的手，皮肤粗糙不说，还布满道道口子，天气已经转暖，可她手上还生着好几个冻疮。
十指连心，海棠手指缩了缩，神色仍旧镇定，“婢子知道小姐您不容易，这么做是怕夫人猜忌。若是恨，婢子也只会恨夫人。”
宋遥渺心底轻叹，然后弯腰，双手扶起了海棠，“你不恨我就好，以前真是我糊涂了。”
海棠眨眨眼，眸光中也有泪光，“小姐……”
“好了，以前的苦，我一定不会叫你们白吃。”宋遥渺笑道，“现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对着海棠的耳畔，她轻声说，“知心丸是假的。”
虽然之前猜到了，可听主子一说，海棠还险些蹦起来，“小姐！”
“嘘！”宋遥渺竖起食指，“你猜到了，其他人未必猜不到。”
“海棠，我用梨膏糖演这一场戏有两个目的，一清理咱们逢春院，把那些光吃饭不干活并且还碍眼的人都赶出去。”
“二么……”宋遥渺神色沉了沉，声音更小了一些，“我丢了个东西。”
低声在海棠的耳畔说了几句，她出门后，宋遥渺则坐在床上开始练瑜伽。
没办法，这具身子太弱了，想要在这朝代生活下去，强身健体是必须的！
没一会儿，就出了满身汗，她一边调匀呼吸，一边叫八宝过来送水。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海棠呢？”八宝心思单纯，提着一桶水进来顺嘴问道。
宋遥渺看着她圆圆的脸，心情没来由的好了点，“出了一身汗，擦洗一下。八宝，之前对不住，叫你吃了那么久的苦头。”
“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八宝连连摆手，“为主子分忧解难是婢子的本分，何况现在能重新回到小姐身边，婢子已经很满足了。”
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很好，宋遥渺笑着反问，“你不生我气？”
“生呀！”八宝偏着头看她，“明明您才是我们药王庄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可曹夫人让大家叫你遥渺小姐，你就同意了。曹夫人只是庄主的填房，对你又不怎么样，你还亲亲热热的叫她娘亲，明明她就不是小姐的娘！”
“所以不是生小姐的气，是替你生气！”撅着嘴说完，八宝又咧嘴笑了起来，“不过瞧着小姐现在不一样了，婢子心里也高兴。”
宋遥渺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小春，海棠，秀娘，她她何其有幸，遇见她们！
重新梳洗，宋遥渺坐回妆台前挽发，也就这时候，她忽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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