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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肚子疼
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更懂事。
以前的何清欢即使是躺在陆长宁身边，心里想的也是方知墨，可是陆长宁的死，就好像对她的当头一喝，她突然明白，她跟方知墨在一起其实是一种特别不正常的关系。
方知墨前脚走，何清欢就收拾收拾，起床联系中介租房子。
她正浏览网页，感觉到下体有东西流出来，出厕所看了看，确定自己是来大姨妈了。
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这次比往月要严重些，何清欢没怎么重视，兑了杯姜糖水喝完，便提着行李出了门。
订下房子，何清欢实在痛得不行，就请了阿姨过来打扫，自己则坐在门外抱着肚子暗暗发呆。
掌心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何清欢一接听，立即传来闺蜜梁笑贼兮兮的声音，“清欢，我好像怀孕了。”
怀孕？何清欢懵了一下，还没想好该说什么，梁笑继续道，“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做手术啊？”
何清欢应了下来。
到了医院，梁笑去排队取号，何清欢半死不活的倒在休息区的座椅上，肚子痛得更加严重，湿热的液体一阵一阵的从身体里流出来，屁股下面湿漉漉的。
她强撑着眼皮，伸手拉住了路过的护士，声音虚弱得自己都听不见了，“我肚子……我肚子疼……”
座椅下面已经流了一大滩血，护士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大致观察了一下何清欢的情况，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医生。
乱糟糟的脚步声响在耳边，何清欢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面无表情的医生往自己手上套着手套，“你流产了，现在我要给你清除宫腔内的残留组织，帮我签下字。”
流产？她怀孕了？
何清欢有点不敢相信，“医生，你在给我检查检查，我真的没有怀孕。”
“检查过了，你怀孕已经十三周了，你身体太虚，又加上房事也挺频繁的，现在注射黄酮体已经没什么用，孩子能保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医生把本子拿到何清欢面前，“签字，你这不签，我没法儿下手给你手术。”
何清欢捏着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冰冷的器械伸进何清欢的身体里搅动，有什么东西被夹着拖了出来，她全身麻木，却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痛苦蔓延开来，偏头，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床单上。
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即使如此，要是早知道自己怀孕，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何清欢撑着墙走出手术室，看见梁笑，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样了？”
梁笑连忙过去扶住她，“查了，我没怀上。倒是你，刚刚可把我吓死了，你说你怎么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现在可好，丈夫刚死了，儿子也跟着死了。
何清欢知道梁笑是担心自己，只是不太会表达，也不甚在意，“笑笑，这事儿给我保密，行吗？”
“你放心，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何清欢说了声“谢谢”，有电话进来，她背对着梁笑，才点下接听键。
“你在哪儿？”方知墨的声音可以说是十分不耐烦。
何清欢瞟了梁笑一眼，压着声线，“有事？”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何清欢知道固执不过他，只好退让，“家里。”
方知墨磨着后槽牙，“家里？”
“我自己租的房子。”
“今晚七点之前，带着你的行李给我滚回来，不然……”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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