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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长的拔节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喜欢不尽如人意。
暑假过的飞快，转眼就开学了。
苏茜和林焕穿着干净崭新的衣服结伴往学校走去。
叶翔还是很早就到了学校，他准备帮苏茜打个反击战。
叶翔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仿佛打了鸡血，苏茜在角落里都感受到了他的兴奋。
新的一学期，同学们对苏茜的态度也变了不少。从一开始的避之不及成了可有可无。
苏茜上课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前面的同学还会回头和苏茜说话。
小孩子就是忘性大。
叶翔等到下午放学也没用上自己保护苏茜的招数，不禁有些失落。可是看着苏茜笑容满满的样子，他还是开心了起来。
放学后，叶翔对苏茜说自己要转学了。
苏茜看着叶翔白白圆圆的脸蛋有些想要落泪。
叶翔慌忙摆手：“苏茜你不要哭，我看今天同学们和你还挺融洽我就放心了。我……我会回来看你的。”
苏茜抹了把眼泪：“那你要好好学习考第一啊。”
“嗯嗯。”
夕阳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就像碎金铺在了一对好朋友的身上。
苏茜第二天到学校果然就没见到叶翔了，而她也被调桌到了叶翔那里。
苏茜的花裙子上有很多蝴蝶，很飘逸，穿在苏茜更是格外好看。
同桌是个小男生，头发油腻腻的，性格有些阴沉，名字叫做秦川。
苏茜和秦川不怎么说话，只有老师让讨论问题的时候两个人会搭腔。
苏茜的生活还是比较欢快的，也开始和同学们玩。偶尔想起那个阴沉的妈妈，苏茜也没有了一开始想要寻回她的迫切。
小孩子的忘性与薄情就是这样，时间更是加重了这种特性。
生活就像星系，本来是相安无事地平行轨道，可总有那么几颗行星想要冲向其他星球。
李可可许久不见便又出现作妖了。
李可可在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里又出现了。
苏茜穿着一身薄的长袖衣服在学校门口等着林焕，结果等到的却是李可可。
李可可穿着绿色的雨衣站在学校门口，她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苏茜左看右看没看到林焕，心里有些打鼓，她看着李可可，眼神有些冰冷：“林焕呢？”
“跟我来。”李可可怪笑着转身。
苏茜抬脚跟上去，旁边秦川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和你一起。”
苏茜看着秦川阴郁的眼睛，心里安定了不少，点点头又继续走。
在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个城中村，比较荒芜，有不少小道。
秦川看着那些小道很警觉，挡在了苏茜的后面。
苏茜也有些紧张，她看着那一片片在雨中颤抖的杂草心里很乱。
兜兜转转，苏茜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砰砰砰的，不是还有几声低低的叫骂和隐忍的呜呜声。
苏茜心里一惊，她一把推开李可可跑了出去，看到的是几个男孩子厮打在一起，最中间的是林焕。
苏茜脑子“轰”地一声然后一片空白。
“狐狸精，看到了吗？看他被你害的。”李可可的脸上满是得意。
苏茜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可可，她忽然发现李可可真是丑到了极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坏道这种地步。
苏茜伸手冲李可可重重地扇了一耳光，然后看到的是李可可不可置信的眼光。
苏茜恨恨地转身去男生那边拉架，最后稀里糊涂地也乱七八糟地打起了人。
林焕的脸上被打青了一块，他疼得眼睛都红了，可是他看到苏茜的时候却笑了，在苏茜被人推倒的时候他把苏茜藏在了身下。
李可可在一边怒吼着：“打死那个狐狸精！”
林焕死死地抱着苏茜，不让苏茜被打到。
苏茜听着林焕的闷哼泪流满面。
后来，苏茜班里的同学跟着秦川到了小巷子。他们一起发起了大乱战。
几个女生看到李可可那邪恶的嘴脸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顿撕扯。
苏茜和林焕被解救出来。
苏茜看着林焕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哭了出来，连同那被人莫名其妙辱骂的委屈，统统哭了出来。
秦川和班里男生一起揍得那几个李可可找的帮手抱头鼠窜。
绵绵细雨给这群孩子的混战增添了一丝悲壮，尤其是李可可。
李可可看着苏茜搀扶着林焕像班里同学道谢后走远的身影，懵了一瞬。
“你们为什么不讨厌狐狸精？”李可可用尖细的声音叫嚷着。
秦川冷冷地看了李可可一眼：“你真蠢。”
苏茜班里的同学跟着秦川走了，徒留李可可在那里愣神。
李可可眼睛里留下两行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不讨厌狐狸精？！”
小孩子的恶意，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苏茜这么对林焕说。
林焕在苏茜家换下了一身脏衣服，然后在浴室里洗浴。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热水对身上伤痕的刺激，麻麻的，痛痛的。
林焕看着花洒喷涌着的水流，想起苏茜纯真的笑脸，李可可莫名其妙的恶意，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人没什么死仇吧。
苏茜还没洗澡，她在客厅坐在椅子上发呆，一想到自己打了李可可一巴掌，心里就暗爽。
苏茜身上也有些疼，但她很开心，即使连累了林焕。
这一天是苏茜蜕变的一天，从一开的的一味忍让自我怀疑到认识自己开始反击。
苏茜班里的的同学经过苏茜一役后明显团结了很多。
林焕洗完澡出来穿着苏茜爸爸的睡衣显得格外清瘦，看得苏茜扑哧笑了出来。
林焕看着苏茜一身脏乱傻笑的样子也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飙出了眼泪。
苏茜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把林焕送到了学校，因为她怕会有人伤害林焕。
事实证明，苏茜的担忧是多余的。那群小痞子看到林焕就吓跑了。
苏茜到了班级里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可是从那个时候起，苏茜自然而然融入了班级里。
李可可转学了。
这是苏茜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天渐渐冷了，苏茜和林焕都穿起了很厚的棉衣。
秦川和林焕苏茜也玩在了一起，林焕放学后也会约秦川一起玩。
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苏茜和秦川一起跑出去看。
秦川眼睛睁得大大的，苏茜发现原来秦川的眼睛那么漂亮。
“苏茜你看啊，这雪花这么大，像鸡毛。”秦川哈哈笑着，牙齿很白。
“嗯嗯。”
苏茜兴奋地伸出手接着，那大大的雪花到手上就融化了。
林焕放学后很兴奋地跑到苏茜学校，苏茜班里的同学很热情地欢迎他，然后大家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苏茜的六年级上半学期就是在这样开心的氛围中结束的。
转眼间苏茜就放假了。
放了寒假就是一大堆作业，苏茜作为成绩不上不下的一员与成绩同样不上不下的林焕凑在了一起。
“苏茜，这题你会不会？”林焕看着那题目游戏抓耳挠腮。
“不会。”苏茜坚定地摇头。
林焕看着苏茜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中性笔的笔尖杵在苏茜的手上点出了一片浓浓的墨迹，苏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抹到了林焕脸上。
林焕尤不自知，仍旧笑嘻嘻的。
苏茜的心脏在这严寒中开出了一朵花。
六年级的下半学期学业骤增，林焕和苏茜每天都是背着重重的书包来来回回然后奋笔疾书。
“苏茜，你想考哪个初中啊？”林焕一边写作业一边说。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去一中。”苏茜很认真地回答。
“一中啊，考不上的吧。”林焕很认真地评论。
苏茜冲林焕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说的是想。”
林焕听了这话一点头：“哦？”
苏茜看着林焕呆呆的样子笑了出来。
林焕有些不好意思，他站起身去给苏茜拿水果吃。
林焕已经长高很多了，六年级的小少年，挺拔而瘦削，仿佛一竿竹子。
意识到苏茜的目光，林焕笑嘻嘻地回头。
瘦削的脸，棱角分明。明明是单眼皮的眼睛，却充满了阳光与温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
苏茜看呆了。
原来林焕长大了。
晚上回到家里，苏茜洗完澡站在了镜子前。
少女的皮肤很白皙，腰细细的，胸前的突起并不汹涌但仍然凹凸有致。
苏茜转着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把散乱的长发高高盘起。
精致的脸盘，妩媚修长的眼睛。
苏茜恍然发觉，自己已经长大了。
少男少女就是这样一点点长大，成长在夜间拔节，咔嗒咔嗒不曾停留。
那些年少时的青梅竹马，相依相伴。
那些年少时单纯的热血。
随着时光的流逝将会是永恒的光亮。
苏茜第二天在林焕接自己的时候看着沐浴在光下穿着米黄色外套的少年，她蓦地觉得心跳加速。
苏茜听到了成长拔节的声音。
“苏茜。”林焕笑着呼叫，“快点啊。”
苏茜把自己的粉色羽绒服整理了一下就大跨步走到了林焕身边。
苏茜抬头看着林焕，猛然发现自己才到林焕的嘴巴了。
“林焕，你怎么这么高了？”
林焕看着苏茜惊讶的表情笑了出来。
“你才发现啊。”林焕说着摸了摸苏茜的脑袋。
苏茜听到了心里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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