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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恐惧 冬日
宴城珏赶去了沈南山的城市。
晚上两个男人一起喝酒。
就在一个路边摊上。
当年两人相识的时候，正好遇上一起流氓抢劫，两人一起把流氓给打了，然后送去了警察局，至此后，两人不打不相识，算是认识了。
又一起做生意，算是关系极好的人。
宴城珏一直在灌自己白酒，沈南山女人就坐在旁边，看宴城珏喝酒的样子太狠了，伸手推了推旁边的沈南山。
沈南山拍了拍她的手。
“进去拿点菜，旁边那家超市，看见了吗？过去买点烟酒，给自己买点吃的东西。”沈南山安排。
女人知道是要支开自己，于是多看了两个男人一眼，起身走了。
沈南山给宴城珏喝空了的杯子，倾身过去，又给他倒上了酒。
都是白酒，口感烈度烧人。
宴城珏很快就喝得烧红了眼睛。
“找了快一年了。”宴城珏喃喃道，“没有消息，一个女人，带着我的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爱她吗？”沈南山问。
他还记得，当时宴城珏要娶下秦岚烟这个女人时，那幅样子，明明是有一丝得意的，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把自己掩饰得特别冷冽。
宴城珏嘴角勾起一丝笑，那笑里，融着一丝苦涩。
“她从来都看不起我。”
“结婚那天晚上，她为了不让我碰她，在浴室里呆了一晚上，后来不是我第二天一早踢门进去，她可能就闷死在浴室里了。”
“她得为宴城毅守身如玉啊。哈。”
“嫁给老子了，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还给别的男人一片爱心地做蛋糕。秦岚烟这个女人，真的很恶毒。”
“爱她？”沈南山抽了支烟，吐出烟雾继续问那话。
宴城珏顿了顿，挥了挥手，“什么爱不爱的，这个年纪了，谈什么爱。”他又顿了顿，随后道，“老子喜欢睡她。”
沈南山被烟雾呛得咳嗽了一声，继续道，“那个……以前喜欢你的那个，岚烟的妹妹，现在准备怎么安排？”
宴城珏抹一把自己的脸，“说起来奇怪，以前和她在一起，从没想过要睡她，和秦岚烟结婚之后，像是给我下了毒一样，总是想干那件事。”
拉不下脸时，就故意恶语相向地对着秦岚烟。
沈南山不置可否地伸手拍了拍宴城珏的肩膀。
“只要她还在，总能找得到的。还活着，总比真的死在手术台上强吧。”
宴城珏感觉整个心口都是一涩，止都止不住。
秦岚烟如果真的死了……
他不仅看不到她的人，连她的尸体都没有了。
朋友说得很正确，只是找不到，比死了强。
想着，宴城珏又抓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下去，随后立即站起了身来。
“你干嘛去？”
“找老婆去。”
显然已经是醉了。
沈南山起身过去，把他架住，在路边拦了辆车，和正好赶过来的女人，一起上了车，把醉了的宴城珏送去了酒店。
“烟，烟烟……”在梦里，醉酒躺在酒店大床上的男人，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而在离酒店一条街道对面的便利店里。
一个女人抱着个婴孩，瑟缩在那里。
“小姐，你还没有给钱。”
女人抱着孩子在胸前，整个人瑟缩的，仿佛又有些谨慎，还有些难掩的难堪，“可，可以少一点吗？我只有这么多。”女人手里捏着两张十元的纸币。
而她要买的，是一代婴儿吃的奶粉。
便利店店员看着女人简陋的衣着，头发凌乱，女人怀里的孩子糯糯的面像也能引起人的可怜，于是收了女人手里的两张十元纸币道，“行了，我便宜你两块钱。”
女人怔了怔，随后脸上露出感激：“谢谢。”
女人抓着买的东西就要走，后面店员追出来。
“诶，等等。”
女人恐惧转过身来。
店员知道她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你把这个拿着，这么冷的天，别把怀里的孩子冷着了。开水可以冲奶粉给孩子喝，别把孩子饿着了。”
女人还是有些发愣，随后反应过来，赶紧道：“谢，谢谢你。”
“哎，别把孩子冻着了。”
女人连连说着谢谢，店员看着女人瑟缩的背影离开，又看看对面高档的大酒店，忍不住就更叹了口气。
酒店里暖气四溢，灯火辉煌，外面街道上，竟然还有因为是冬天穿不够衣服，抱着孩子到处走的女人。
店员又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走进了便利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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