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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妈妈没本事
更何况，是十八岁的成年礼。
但是提到生日，薄言之却显得有些沉默，眼睛低垂着，遮掩住里面浓浓的哀伤。
“言之，你头都快埋进碗里了。”褚晏珩皱着眉，欲言又止的看着薄言之。
薄言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扒着饭，思绪渐渐飘回到了小时候。
当时的褚晏珩不知道在哪里，她那个坏事做尽的爸爸也还活着。她和妈妈两个人整日里吃不饱穿不暖，可妈妈却还要为了爸爸的高利贷奔波。
尽管如此，妈妈还是会为她过生日，买上一个五块钱的小蛋糕，问店家要两根小蜡烛替她插上。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母亲流着泪抱着她的模样。
“言之，是妈妈没本事，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薄言之不觉得那是苦，至少有妈妈在，她就不会觉得苦。可是后来，上天连她仅有的这一点温暖眷恋都要收回去！
想到这儿，薄言之拿筷子的手倏然收紧，浑身冰凉，眼中的恨意渐浓。
“言之？”褚晏珩紧张的看着她，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薄言之拿筷子的手一松，抬起头看着褚晏珩，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露出笑容，摇了摇头道：“没事。”
“那你的成年礼……”
薄言之笑了笑，一副乖巧的模样：“晏哥哥安排就好了。”
“……”褚晏珩看着她，薄言之浑身不自在，赶紧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就站了起来，勉强笑道：“我吃完了，就先去上学了。”
说着，薄言之就起身要离开。
“言之。”褚晏珩突然叫了她一声，薄言之脚步一顿，扭头，脸上挂着笑，“怎么了？”
褚晏珩垂下眸子，淡淡道：“没什么，快去上学吧，晚上放学我去接你。”
薄言之沉默了一下，说：“晏哥哥要是忙，我可以自己回来的。”
褚晏珩只当是没听到，继续道：“放学我去接你，在外面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薄言之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
听到外面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褚晏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桌子上的菜，再也没有了吃下去的心情。
这桌菜都是薄言之爱吃的，当年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领养薄言之的时候他才25岁，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带过孩子，更不知道如何跟一个八岁大的女孩子相处。
可是薄言之却出乎他意料之中的乖巧。乖巧到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没有丝毫的反抗，知道怎样讨人欢心。
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褚晏珩没有半点开心，有的只是心疼。
薄言之刚到他家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他亲自去学了做菜，之后只要在家，她吃的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人这么好，真的只是因为言之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褚晏珩知道，不是。
这十年来，父母催他娶妻生子，催他成家立业，让他把言之送走，他都拒绝了，为了言之，努力克制住想要从家里搬出来的欲望。
薄言之对他意味着什么，褚晏珩心里有点乱。
这种感觉并不比当年薄晟四处借高利贷赌博的好到哪里去，有些东西慢慢滋长，是会上瘾的。
褚晏珩心里有些落寞，他撑着桌子起身，上了楼。
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褚晏珩打开桌子最下面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日记本，他伸手拿了出来。
日记本看起来有些老旧，却没有丝毫的灰尘，他翻来日记本，第一页夹着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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