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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不是棠梨
寂静无声的黑夜,银铃声阵阵传来,划破长空。
尧七面色骤变,暗道不好,出事了。
“吩咐下去,严守各个出口,今夜谁也不能活着出去。”沉声命令,他一个纵身跃向房顶,寻着铃铛的声音,是云音苑的方向。
暮色沉沉,芸娘抿紧了唇,拾阶而下。
另一边。
“家主。”蛊梦支起窗子,一言不发。
案上烛光跳跃,却照不清案前男人的脸。
云音苑,罗生门最特殊的一个地方,栖身着一群歌姬舞姬,专门取悦于尧七。
云音苑的中央是一片空旷地带,上搭舞台一个。
翠绿色的身影,静立于台上。
素手高举过头顶,轻轻一摇,铃声倾泻。
原欲就寝的歌姬们闻声,鬼使神差地抚上自己的乐器——琴瑟、笙箫、箜篌……
不谋而合地合上彼此的音乐,谱成一曲。
一时间,丝竹绕耳。
铃声不缓不慢地继续着,少女随之起舞,低吟浅唱:“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是尧七到时看到的景象。
“徒儿……”男人压低了声音,棠梨唱的曲子叫采薇,他说他喜欢听她唱歌,她便时常唱给他听,尽管她只会这一首曲的样子。
弦乐声欢快,棠梨的歌声不复以往,空灵中夹杂着丝丝凄凉。
尧七眸色一敛,停滞不前。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抬步,甩袖,媚眼如丝,棠梨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棠梨!”尧七面色温怒。
少女这才停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尧七,清冷嗓音开口:“你是……”
尧七一愣。
少女略略动了动手指,歌姬们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啊!有人自杀啦。”
尧七眸色一暗,扫过棠梨手上的链戒,铃铛在作祟!
这铃铛棠梨一直随身携带,其声能传千里也,且并非所有人都能听得见,他直觉不简单,不过又想到棠梨本身就来自南疆那个奇怪的地方,他也就没多在意,如今看来,江南郊外地牢里杀手们的死全是棠梨一人所为。
摄人心魂这种事,他只想到是南疆人惯用的手法,却独独忘了棠梨也是南疆人。
少女飞身而上,立于檐角之上,大半个罗生门可尽收眼底。
又摇了摇手,歌姬里有人陆续自杀。
尧七惊觉,这不是棠梨,疯疯癫癫的样子,分明是也受人控制了。
“该死。”他凝眉。
一定是南疆来的两个人。
男人女人一前一后,慢步走了过来。
女人是蛊梦。
尧七瞥向男人,眸低变得阴骘。
这就是南疆韶家的家主,那个活了千年之久的男人,韶寒吗?
南疆歪门邪道向来为他所不耻,尧七冷言:“棠梨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尧七与你们南疆誓不罢休。”
男人动了动唇,抬头,望向檐角上的翠绿身影,她长大了。
少女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间,她慌乱地收回目光。
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脑袋里蹦出来,面部极尽扭曲,她痛苦的抱紧脑袋。
铃声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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