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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是我杀的
“你不要逼我。”目光焦凝在少年脸上，这是她最后一句忠告。
“夫人，来日方长。”少年狡黠一笑，留下意味不明的话施施然离去。
暮色一分分暗了下去，尧七没有回来。
棠梨坐在地面，侧趴在屋中的圆凳上，眼瞳涣散呆滞。
“夫人。”千秋与往常一样，按时进来更换茶水，低眉顺眼地朝棠梨行了一礼。
夫人一词，不知是有意之举，还是无心之失。
棠梨噌的站起了身，悄然跟在千秋身后走出了院落。
一路上，她面色如常，无波无澜。
“哼，这几日的好心情全被棠梨给破坏了，真是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正兀自在石子小径散步的苏阮说着说着，忽地住了口。
前方廊下掠过的人影，与棠梨有七分相像，经一盏灯笼的照射，苏阮便确定是棠梨无疑。
鬼鬼祟祟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先上去瞧一瞧，没准还能抓住她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千秋。”棠梨出声，同时在袖袋里取出了样东西。
是两条青铜色的铃铛链戒。
“夫人？”被叫住的千秋侧身回望棠梨。
棠梨两三步走上前，铃铛手链紧紧攥在手心里，发出一两声细微的“铃铃”声。
在千秋跟前站定，她略微抬高了手，三指一松，一串音色响起，链戒自她手中垂下，唯有拇指和食指拈着链戒的一端。
千秋表情有些不自然。
棠梨摇了摇手，铃铛声不断。
动作僵硬的取下发间的一只簪子，千秋竟拿簪子尖端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狠狠刺下，又拔了出来，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没了知觉，对疼痛完全麻木了般。
暗处的苏阮，将这一幕看了个完整，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惶恐间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重物落地的声音，是千秋倒下了。
“呵呵。”棠梨轻笑出声，随随玩弄着手中链戒。
笑声和着铃铛声，说不出的诡异。
“阿娆。”余情赶到的时候，千秋已无生还的迹象，再看笑的有些痴的棠梨，这更验证了他之前的想法。
一闻到铃铛声，他就知道要出事了。
棠梨只轻轻地笑，这笑比之癫狂大笑愈加渗人。
笑了会后，棠梨恢复了无波无澜的表情，然后浮现出惊恐不安的神色。
抓上余情的手，她语无伦次道：“余情，我又杀人了，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弄死自己的，不关我的事。”
将因害怕而浑身颤抖的棠梨拉进怀里，宽大的黑袍遮住她娇小的身躯，余情安抚道：“黑夜能够掩盖很多东西，那些肮脏的，丑恶的，没有人看得见。”
是的，黑夜能够掩盖很多东西，她惧怕黑夜，更喜欢黑夜。
直至棠梨和余情离开，苏阮仍心有余悸，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千秋的鼻息，立马吓得缩回了手。
她一直以为棠梨就像表面一样天真无害带点娇气，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千秋脖颈处的血未停，越流越多，她必须把这件事尽快告诉爹爹，由他定夺。
离开之际，苏软眼梢不经意的一撇，让她停止了离开的动作。
如果让尧七知道了自己的徒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一定会很有趣吧？
苏阮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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