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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长痛不如短痛
听着师弟有关近日魔教动向的报告，淼兮的视线在房中陌生女孩身上顿了顿，问：“她是谁？”
“奥，昨日在魔教手中救下的，我们碰到她正逢她被魔教之徒追杀，无父无母，见她可怜就把她带上了纯阳，这不正好缺些打下手的人嘛。”
淼兮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女孩捧着碗热粥，轻轻吹了吹，热气氤氲开来，睁大了的眼睛好奇打量着淼兮，满脸污垢配上破旧不堪的衣裳，给人第一眼的印象还真是纯真无害。
“师兄，师弟先行告退了。”纯阳弟子向淼兮礼了一礼，退了出去。
风卷落叶。
屋内只剩下淼兮和女孩两人。
“你是谁？”淼兮冷冷出声，他直觉女孩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
女孩不置可否，“你师弟不是说了吗？”
她的态度令他愈发心生反感。
“棠梨，我叫棠梨。”女孩舀了勺粥，复放入碗里继续舀了勺。
淼兮眸色一深，不久前，江湖盛传，魔教教主尧七收了一个小徒弟，叫棠梨。
女孩放下瓷碗，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棠梨。”
不料女孩会如此有恃无恐地爽快承认自己身份，他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棠梨嘻嘻一笑，“被魔教追杀，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你那些个笨蛋师弟怎么那么好骗。”
廊下一阵窸窸窣窣，淼兮顿时从三年前的回忆中惊醒。
耳畔犹有那个女孩银铃般惑人的笑声，当年的她，少时轻狂，心高气傲。
将棠梨安全送至小楼在折回，花费了整整五日功夫，恰逢天下绵绵细雨，兰若收伞抖下雨水，随手搭在门边。
一眼望进去，淼兮负手立于窗前，脸色沉沉，兰若不由抿紧了唇。
“阿若。”
“嗯?”兰若秀眉微蹙，上前了几步。
“你喜欢过我吗?”淼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平淡，不明悲喜。
兰若没表现出多大反应，一如既往清清浅浅道：“那你呢，你喜欢过我吗?”
隔了层层雨帘，淼兮视线焦凝在远处，没有答话。
满室弥漫着刺鼻的药香味儿，棠梨哭丧着脸，委屈兮兮地嗫嚅，“师父，徒儿可不可以不喝啊?”
“乖，喝完伤就好了。”尧七端了药，一步步向蜷缩在床角的棠梨靠去。
棠梨大惊，退无可退。
“过来。”尧七站在床边，声音透着丝丝诱huò。
威逼利诱在前，棠梨深思了会，方鼓起勇气，做了莫大的决定，极不情愿地朝床边挪了挪，然后在途径尧七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了床，刚想撒开脚丫子跑，就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
棠梨欲哭无泪，整个人几近崩溃。
身子受限于尧七，挣脱不得，动弹不得，急得棠梨差点喊非礼。
原本以为这样的境况已经很糟糕了，谁料尧七二话不说，手段粗暴地灌了她一碗药。
当然，这还没完。
尧七丢了碗，又拿起另一盛满褐色药汁的青花瓷碗，悠悠道了句，“长痛不如短痛。”
如此乘热打铁一连灌了十几碗，才善罢甘休地松了桎梏棠梨的手。
“咳...咳，禽shòu!”诸般滋味在口中，棠梨一得到自由，忙扶着桌面猛的咳嗽。
自打拜师起，棠梨就十分害怕自己生病，连小小风寒也是背着尧七，生怕让他知道。
原因可见一斑，这哪是喝药，活生生地折磨啊。
但凡有利于病症，或者无利于只要吃不死的，尧七都会命人备上一份，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样好的快。
棠梨至今还记得喝过最多的一次有二十几碗汤药，摆了整整一桌子，她当时就傻眼了，含着泪喝完后痛苦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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