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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得到秘籍
大通郡的来福酒楼里，四个妙龄白衣女子白纱掩面来到柜台：“我家主人要上楼吃饭，隔壁不能有男人，知道吗!”
酒楼掌柜的只谦恭地瞄一眼婢女身后的人，便声气温和呼唤伙计道：“快给带到方才那位女客官的隔壁去。”
这里异族混杂的地方，不时有西部番邦富商贵女经过，连如意主仆的装束没有人见怪。
才一坐下就听见奥雅的声音：“怒海，这些年你在哪里？我用了很多方法找你。”
那边高昌口音浓重的官话说道：“我三年前流浪去南京找你，到你家住的驿站打听了一下，他们说我是否和你们米家是亲戚，还要捉拿我叫给官府，我奋力逃跑，跑进一个草料场躲了半年。”
如意这边听那男人的声音应该有二十岁左右，这个怒海一定是她家仆人的儿子，誓死为她效劳的一个忠仆。
前世里的记忆碎片中记得，就在奥雅十三岁这年，她忽然学会了很神奇的西域占卜术，方圆五百里的官宦内眷经常召她入府去占卜，就此以后人脉累计丰厚，成了宁乐熙非娶不可的女人，她还把那本秘籍进献给了宁士墉，被默许了她在永王府的位置。
隔壁奥雅假惺惺地抽泣了一会，对怒海的遭遇表示难过，跟着她的巧珍好奇问怒海：“那你又是如何从南京那么远的地方到这西部来的？”
“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我却在连家过着安宁的日子。”奥雅又抽泣道。
奥雅越发真挚地表示起自己的性情，这样的话对利用一个不常动脑子的怒海是妙招。
“奥雅小姐，就算我们米家就剩下我一个了，我也要守护小姐直到我死。”怒海跪在了桌子边，立即发誓道。
显然，隔壁主仆相见，已经肝胆相照了，再接下来奥雅应该就会指使巧珍出去，她与怒海谈论那本占卜秘籍的事情了。
连如意把谨慎大胆的碧儿叫到跟前，附耳对她说了些话。
隔壁的奥雅，不紧不慢地与怒海互诉别离的种种中，她忽然停住不说，怒海只好也止住话语。
“巧珍啊，你出去给姐买一包杏干回来好不？”
巧珍二话不说，应声就推门出去了，她现在不是连家的孙女，能够有奥雅收留她，她感激的没有话说。
连如意将一封信件交给了月儿，月儿下去找了个酒楼伙计低声嘱托一句。
连如意静心留意隔壁，这几个月的锻炼，碧儿的力气和身手解决一个巧珍很轻松。
酒楼伙计到了隔壁递给奥雅一封信，听得奥雅半天没有呼吸的惊讶，少顷，给伙计打赏了些碎银子。
怒海问：“奥雅小姐，这是谁给你的信？看起来你很高兴。”
奥雅的声气带着不能压抑的喜悦：“一个贵族，他父亲是六皇子，他将是我进入京师的踏脚石，你在这里慢慢吃饭，我去去就来。”
怒海提起桌子上的腰刀就要跟，奥雅说：“这里是小地方，还没有人的脑子比得上你家小姐我。”
桌子上的生铁兵器缓缓放下，筷子带动咀嚼面条的声音。
这边包间只留下瑶儿一个人，连如意出现在怒海面前。
因她一身回人的装束，半掩着面，眉心描了海棠花印，那怒海对她没有戒心。
“交出你身上的秘籍，不然我白山教的人会将你和你家小姐剐骨熬汤。”
“白山教的，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是真主的子孙。”
连如意对自己的武功有把握，抽出碧月刀，在对方好无防备之下，一刀砍向后膝盖。
“快点，我只要秘籍，给了秘籍就饶你不死。”连如意故意用西域话威胁他。
怒海用他的腰刀一横阻挡住碧月刀的攻势，碧月刀四指宽的刀身是经过高山泉水糅合四十种铁砂打磨的，她只一竖，腰刀即可断为两截。
这几个月的浑元八卦掌每日木桩练习四个时辰，此刻打到怒海的腋窝，颈项，似是无用。
如意懊悔，欲以点住对方风弛穴让其昏厥，怎知一伸手点穴，还没点上他便如山崩般倒地。
疾速翻遍他周身都没有搜到秘籍样的纸本，或者有字的麻布之类的。
不可能的，他是奥雅唯一的故人，他难道不想把秘籍交给奥雅保管吗？
西域部族藏机密物件大都藏的奇巧，连如意顾不得那么多了，拉下他衣服翻转背后，他背后刺了一只猎鹰的图。
打量来去没有发现异样， 就他的腰带很特别。
刀尖划开针线口，里面是硬硬的一大卷桑皮纸抽了出来，蜡封的表层，连如意没拆开封住的蜡，即可卷好塞入刀鞘，找了块布包裹住碧月刀。推开隔壁的门唤瑶儿离开。
五人到达地藏王庙内会合，打开包裹，摘下面纱，换回出门时候的常服。
静儿禀报：“大小姐，我转告了世子爷的话说，世子爷让你精心准备舞曲，设法中秋节到京师。她看上去深信不疑。”
连如意发觉这丫头有点得意了，凛然道：“你的西域话不要让她听出破绽就不会让我烦扰。”
月儿说：“小姐，奴婢四人互相对比了都三个月了，我们说的就和街上卖牛杂碎的回人一样的。”
连如意瞥一眼几个月前的大香炉，这里自从刘柱死后，一直都没有人敢来。神像破烂不堪，颓败到无以修复，也不适合几个女人待下去。
两个月前安老爷因为如意救了他一命，硬是私下给了她一盒黄金，共有二百两，够买下一个宅子了。眼下，连年战事，饥荒横行西域，房子根本就不值钱。
主仆五人绕道后面的农庄，打算去找郭大夫，请他出面买个宅子，有男人出面即可有充分的理由，也可避免街坊们的闲话。
到了农庄是该看看昔日的二夫人陈翠华了，那晚，如意叫来花匠李二吩咐他去庄子上给他哥哥李大招呼一声，今日过来应该有些好戏看了。
“大小姐来了！给大小姐请安！”庄子上的农仆男女五六十人，齐刷刷弯腰行礼。
这么恭敬，还不是因为居丧时候连如意在皇上，六王爷面前举止得体大方，还得到与皇孙世子爷的三年后订婚的约定，农人的心思也是想的很远的。
主仆五人被恭敬地让到葡萄架下的凉亭里，农庄头目李大作揖道：“大小姐，正好有个事情给您禀报呢，就是失德失节的前二夫人陈氏，她昨夜被狼咬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连如意用一个少主子应有的凛然质问道。
李大红黑色脸膛透着实诚，急切说道：“是她要单独住一个院子的，这几年农庄一直闹狼，去年那个院子里的张三打死了一头小狼，把那狼崽子煮肉吃了，结果有两头狼就悄悄翻过院墙把他媳妇和孩子都叼走了。昨晚，狼来了连个嚎叫声都听不见，今早喊她出来上工，进屋一看脖子上血都让吸干了。”
“走，去看看。”连如意带着四个婢女走在前。
陈氏的屋子院墙不低，院门也结实，背后还依靠其他人的房子，若不是原先住的人惹过狼，她倒是很会挑地方居住的。
屋里比其他农户住的干净，橱柜也多，炕上躺的陈氏凄惨无比，双眸圆睁。
“可有禀报过老夫人了？
“老夫人说要等大小姐您到了再做决定。”李大说。
祖母真是把自己当成家主培养呢，这陈氏做下不忠二叔的事情，早就该死了。
在陈氏眉下伸手一抹，帮她合上死的不甘心的眸子，这么硬气又贪婪到无耻的陈翠华死的真稀奇。祖母一个手上沾过鲜血的人也没有想杀她，反而被狼这会总有灵气的畜生解果的她的命，为连家省事了不少。
“埋了吧，把这屋子也拆了，拆了或许狼就不来了。”连如意撂下话就离开了农庄。
正杞庐里，小郭大夫对连如意的到来已经习惯了，他们相差两岁，就和发小一样，以前的小郭有些反感如意的野蛮，最近似乎不反感了。
连如意等看病的人都没有了，才坐他对面问他：“你看病时候，没有听见人说谁家的宅子要卖的吗？”
小郭浓眉一挑，琢磨了片刻说道：“有的，西街口的周员外说，西街口内巷有个十二亩大的宅子是一户中举进京的人家要托他卖的，价钱合适就卖。”
“那你得空带着牡丹帮我去看看，诺，这里十两黄金先给你，等不够你再说。”
“大小姐，你哪里来的黄金啊？”小郭俊眸睁大，双眼皮更多褶子。
“做生意啊！帮安老爷护镖，走镖啊！”连如意撒了个大谎。
其实这也是她与安老爷叙话时候，安老爷预先对他说的，上次土楼解救他时候，如意的机智勇敢令他一个经历丰富的商人折服。
西葵院内，奥雅心神不宁，桌子上放着金黄无核的干杏，巧珍看奥雅不说话，她便吃起来。
“二姐，你让我去买的，你怎么不吃啊。”
“让你去买，买回来你就吃啊，说那么多做什么。”
奥雅想不通今日的事情，怎么会是宁乐熙指使回人女子传话给她呢？怒海身上的秘籍从来没有流传到中原的，为何就被人知道了呢？是宁乐熙想要那部秘籍吗？
她正要拈一颗干杏吃，惊觉巧珍的神色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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