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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无能为力
相玉仪心事重重的回到下奴房，正在剪纸的灵兮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欣喜的倒了杯热茶给她：“姑娘，喝茶。”
相玉仪看到她纯真无邪的小脸，自己心情也有稍许缓解，坐在桌旁，接过热茶捧在手里，却见灵兮跪在地上，捧起她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
相玉仪忙放下茶杯拉灵兮道：“这是作甚？”
灵兮仰起头反倒闪烁着亮晶晶的眸子说：“为姑娘脱鞋啊！”
相玉仪一把拉起灵兮，自己也跟着起身，一脸肃穆的说：“我先前同你说过，你跟了我，便是与我相依为命。我拿你当妹妹看，并不是要你做奴婢。”
“可我本来就是奴婢啊！”灵兮亮晶晶的眼睛红了，看着相玉仪又要笑又要哭：“姑娘把灵兮从地牢里就出来，又待灵兮这么好，灵兮心中……灵兮本来是奴婢，伺候姑娘，是灵兮自愿的。况且，灵兮愚笨，也就能伺候姑娘日常起居，旁的什么也不会……”
相玉仪看着灵兮的样子，忽而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遭逢大难，孤苦一人，旁人都辱我欺我，唯你不知我是谁也不嫌弃我貌丑，照顾我……若说恩情，也是灵兮的恩情更重。”
她伸手抚着灵兮的头发说：“灵兮，你记住，在我面前你不是奴婢，而是我妹妹。如今我能力尚小，等过些时日，我定会设法，脱了你的奴籍。”
灵兮只怕做梦都没想过能脱奴籍，闻言顿时眼泪哗哗流下：“姑娘的恩情……灵兮永生铭记！”说着抱住相玉仪，竟然高兴的缀泣起来。
相玉仪又好一顿安慰，等灵兮不哭了才问道：“灵兮，相府可有大夫？”
“有的！”灵兮赶忙说：“相府内有三位大夫，对了，上次姑娘被丢到地牢时，其中一位金大夫就曾奉命为姑娘验伤。”
相玉仪点头：“那他是否为我清理脸颊？为我用药？”
灵兮认真想了想说：“有！金大夫看姑娘伤口狰狞，曾经抹了东西在姑娘脸上。”
相玉仪盯着灵兮，目光平静，嘴角还带着笑意：“金大夫是为我在清理伤口？”
灵兮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说：“是……清理伤口……”
……
净颜堂
金大夫跪在地上，答着高烈的问询。
“那日老夫仔细勘验，那姑娘应是先被火灼伤，又被人用匕首划伤，伤口很深，深入肌理，随即又被人推入泥潭，之后伤口未能得到及时清理所以才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高烈坐在踏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听了金大夫的话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过了一小会儿才又开口：“可能治愈？”
金大夫连忙磕了一个头便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只怪老夫医术不精，这烧伤……老夫……”
“无能为力”四个字在嘴边犹犹豫豫说不出口。
高烈睁开眼睛，锐气如锥的目光盯着金大夫。
金大夫低着头，松弛的眼皮耷拉着。
看来真是没有办法，便摆了摆手。
陈元康立即对金大夫吩咐：“你且退下。”
“是！”金大夫如得了大赦，慌忙退下，老迈的身子一摇一晃。
陈元康看他出门才转身问：“大公子，那赵依岚心如蛇蝎，如今毁了容貌也是报应，您何必为她费神？”
高烈扭头，凌厉的目光恍若冰刃，刺的陈元康连忙住了口。
倒是王嫣连忙道：“女子若花，视美如命，毁了容貌已是惨绝人寰，陈大人还这般刻薄，嫣嫣都听不下去了！罚你去抄十遍《洛神赋》！”
“写字？”陈元康面露苦色，但还没有来得及讨价还价，就听高烈冷哼：“浪费笔墨。”随后一甩袖，背过身去在书架抽了一本书来看。
陈元康那满是横肉的脸上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看着高烈欲言又止，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闷着气低下头。
王嫣看他的样子，用手帕捂着口鼻笑了一下，随即为高烈倒了一杯水，递上去，放在桌案上说：“相爷，接下来赵姑娘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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