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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相爷心苦
“哈哈哈……”听了相玉仪的回答，高烈忽而发出朗朗笑声，说话语气豪迈可冲天地：“好一个英雄易折！”随即眼眸流转，荡过几番波纹，语气转和道：“子如可解？”
那斯文儒雅的男子忙双手一拱，慢慢悠悠道：“常言道过刚易折，英雄虽勇而无畏，但过于刚毅便不能长久，不若枭雄，左右逢源可进退维谷。”
高烈听了忽而震怒，眉目间透着戾气：“子如的意思，正直无畏比不得那些潜包祸谋的豺狼之辈？”声声震耳，让人心惊。
司马子如不慌不忙的答：“骁悍凶狡之人固然可恶，却是对敌人可恶，可也有可取之处。”
高烈目光凌厉如刀，横扫过来，就是司马子如也不得不低头。
然而就在这时，俯跪在地上的相玉仪却道：“曹操狡诡，‘挟天子以令诸侯’为世人不齿，但谁能一言否定他那些善修水利，屯田兴民的安邦之才能？谁又能否定他政治清明，运筹演谋，鞭挞宇内的魄力？那些自诩英雄者为一家私欲，搜刮着民脂民膏不顾天下百姓生死，又如何比得上一个心怀天下的枭雄？”
声音虽弱，气势却不逊高烈。
相玉仪强撑着抬起头，淤黑的眼睛里带着浓浓期望望向高烈：“相爷志高矜寡，却是不世奇才。安邦定国一统天下，犹如重墨彩绘，需相爷挥毫才能成画。”
她的眼睛，如星如火，摧魂夺目。
这天下尽在你掌下，唯你才能指点方遒。
这样悄默声的谄媚奉承，便是见多识广的司马子如都在心中暗暗佩服，不由得多看了这女子一眼。
孱弱的身子虚虚晃晃，好像即可便会晕厥倒地，却强撑着。面纱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淤黑一片，眼皮都几乎抬不起来，却努力睁着……
竟敢直视相爷，当真大胆。
而高烈听了她的谄媚直言，并未被愉悦，可也没有发怒，只是锐利的目光盯着跪地的小女子，面上露出狠厉之色。
然不等高烈说什么，相玉仪已身子不支，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王嫣连忙过去探了她的脉搏呼吸，抬头道：“晕过去了。”顿了一下又说：“听闻为了背书，赵姑娘自昨日离去就不曾进食，想是饿的。”
“倒是用功！”高烈挥了挥手，眼中无半点怜惜：“丢回下奴房。”
“是！”
王嫣出去寻人，高烈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亲自斟茶给司马子如，又娓娓道：“方才子如提到，尚书省呈了弹劾本相的折子给皇帝？”声音平和毫无波澜，面上也无半分恼怒。
司马子如说话很慢，缓缓的说：“臣奉旨接待外臣，听他们喝醉之时提及。”看了一眼高烈，见他面色平和，却也犹豫再三斟酌用词：“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借着相爷与齐王不睦，趁机生事。”
齐王，便是高烈生父高霸先。
“那便看看他们能生出何事。”高烈毫不在乎，声音寒如冰霜。
“我知相……相爷心……心心心心……心里苦……”司马子如焦急，语速却不能加快，说话便有些结巴：“相爷……不可……不可一起用……用事！那些人……人人人……费尽心思陷害相爷，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高烈闭上眼睛，面若钢铁浇筑一般，看上起水火不侵。半晌后他开口，缱绻怠倦：“若不能取信父亲，我一死明清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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