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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情之所至
老板被训，顿时有些下不来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店里的客人们却爆发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好！说得好！”
碧桃也可劲儿地鼓掌，苏合年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牵起还在兴奋中的她，淡淡地说道：“吃完了，走吧。”
“诶，先生，我，我还没吃饱呢！”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老仆人上楼，狭路相逢，碧桃朝着他发出友好而崇敬的笑，老仆人：“……”
高英望着苏合年离去的背影，走到那年轻公子身边，躬身，低声道：“公子爷，他们走了。”
“走，跟着。”
一路上，碧桃还在兴奋不已，“太过瘾了！看那老板的样子，高高在上，赚了这么多钱，给老人家一口饭吃又怎么了？我就看不惯这样的人！先生，你说是吧？”
“啊？哦。”
碧桃觉得奇怪，先生怎么失魂落魄的，“先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回家。”一瞬间，他又恢复成那个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苏合年。
碧桃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皱起的眉心。
两人一路各怀心思的走回了家，却在大门前看到了两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先，先生，你快看！那两人，是不是方才在溢香楼……”
碧桃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他沉了沉气，快步走了上去。
“草民苏合年，叩见圣上！”
碧桃愣在其后，望着自家先生跪在地上的背影，有些思考不能，圣，圣上？！
“碧桃，过来拜见圣上。”苏合年轻喝。
碧桃方才醒悟，扑通一声连忙跪下，“民，民女碧桃，拜，拜见圣上！”
赵琰微愣，继而轻笑：“苏先生怎么看出来的？”
“圣上九五之尊，乃人中之龙，自有一股气度与常人不同！”
“莫说这些虚的。”
“圣上腰间的玉佩，以及，您的筷子。”当然，还有您身边的公公，这样的年纪，脸上却干干净净，半根胡须都没有，怕也只有宫里的公公如此。
赵琰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却还是笑说：“你们都起来吧，朕微服出巡，不必行此大礼。”
苏合年站起，赵琰见他始终颔首垂眸，未有表示，于是便打趣道：“苏先生不请朕进去坐坐？”
“草民不敢！只是寒舍简略，不敢请圣上纡尊降贵……圣上，您请。”
赵琰笑了笑，高英已上前开了门。
苏合年正要跟进，却见她依然呆立原地。
“诶，醒醒，该泡茶了。”
……
“朕听闻在景泰的晚宴上，你狠狠羞辱了耶律崇？”
“……情之所至。”
赵琰一愣，随即拍案大笑，“哈哈哈，好一个情之所至，好一个苏合年！朕早听过你的名字，只不过始终未有机会见你一面。”
“草民不过一介布衣，哪里值得圣上一见？”
“诶，莫谦虚。朕知道，玥儿的诗词歌赋，甚至琴棋书画都是你教的。朕也不止一次在玥儿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
苏合年忙道：“承蒙娘娘厚爱！”
赵琰打量了他许久，忽然道：“苏合年，你可有意为官？”
“回圣上，并无。”
“为何？”
他轻轻一笑：“闲云野鹤惯了。”
似不意他会如此回答，赵琰一顿，却略带遗憾一笑，半晌，方站起来，“行吧。今夜也晚了，朕要回宫了。”
送到门口，苏合年方道：“恭送圣上！”
关上门，他目光沉沉。
碧桃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正好开口说话，他却已默默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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