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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落荒而逃
午后,春雨绵绵。
碧桃软趴趴地靠在窗沿上,院子里雨淅沥沥地落下,打在梨树上,落了满地的梨花。
“哎……”
这几日,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响着那天先生说的话。
你不是还有我?
碧桃眉头紧锁,每每想到这句话,她的心里头就砰砰直跳,莫不是,生病了?
“哎……”
今日先生去相爷府教书,当朝的相爷景泰,即景玥娘娘和景笙小姐的父亲,特意来请先生为景笙小姐执教。
只为明年的选秀。
这样看来,相爷对景笙小姐的期许并不比景玥娘娘小。她还曾妄想将先生与景笙小姐撮合成一对。纵使先生天人之姿,纵使景笙小姐落花有意,也挡不住至尊权利的诱huò。
是她天真的一厢情愿。
如此一想,心里却莫名其妙一松。
碧桃一人在屋子里呆着,雨帘越来越细密,竟没有停的意思。
也不知早上先生是否有带伞?不对,相爷自当为先生安排好一切,岂会让先生冒雨回来?必定是车马相送。
天气阴沉沉的,碧桃觉得自己无所事事才会胡思乱想,无端端忧思,于是起身打算去厨房择菜。
这时,堂前传来声响,碧桃抻了脖子望去。
苏合年一身湿答答地出现。
“呀,先生!”碧桃惊呼,连忙跑到屋内扯了巾帕跑去,“先生怎的如此狼狈?那相府竟然没有派人送先生回来?偌大的一个相府,竟如此小气!”
碧桃一边替他拭去脸上的雨水,一边忿忿不平。
“不许乱说。”苏合年轻斥,一边往屋内走去,“是我不让他们送。”
“这么大雨,先生又没打伞,劳烦人家一下又怎了?先生就是太客气。”碧桃撇撇嘴。
眼见着苏合年又要教训她,她连忙说:“我去给先生打水,先生还是赶紧脱了湿衣服擦一下身子为好,否则雨水跑到身子里去,容易发烧!”
匆匆离去。
苏合年望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
他从湿透的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所幸,它还完好。
他将锦盒放在了自己枕头下,再将身上的湿衣服一一褪去。
碧桃打了热水赶来,没曾想却一眼便看到苏合年光裸的背。
碧桃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将脸盆置于盆架上,垂着眸说道:“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苏合年余光轻轻一扫,“等会儿。”
揪住了她正欲离去的步伐。
“帮我擦下背。”
“……”碧桃硬着头皮转身。
虽说,她是先生的丫鬟,但她从来只是帮先生端端水,准备准备衣物,还从没干过这么肌肤相亲的事……
苏合年早就知道她在扭捏什么,但他偏就是要看她的窘态,看她为难的样子。
碧桃接过巾帕,垂着眸,连头都不敢抬。可眼前的肉墙如此醒目,她怎能视而不见?
只好闭着眼,胡乱擦一通。
但巾帕小,她的手总是不经意就和他的肌肤触碰在一起。
“先,先生……”
“嗯?”
“擦,擦好了……”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苏合年忽然转身。
碧桃一愣,慢慢的,红晕爬上耳朵,脸颊……最后,整个脸鲜艳欲滴如刚绽放的玫瑰。
“先,先生,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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