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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为此付出代价
澄元化的话让蹲在屋顶往里看的冷乞微微蹙了下眉，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冷千帮别人做事的事被他知道了吗？可是，为什么又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什么时候起，她冷乞有那么大的面子了？
千墨然安抚的紧了紧搂着她的手，“看下去就知道了。”
冷千低着头，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你是不是很痛恨我把你当作妓女送给别人暖床？”儒雅的脸上再次恢复之前的温润，走到椅子上坐下，“那天你怎么说来着？你渴望被疼爱，渴望得到温暖，所以，我满足你。怎么样，被人疼爱的滋味如何？”
瑟缩着身子，冷千仍是沉默，眼里恨意浓郁。
滋味？
呵呵，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亲自体会那是什么滋味的。
“当年，你在本皇子身上下药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冷千面露惶恐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主子赎罪，千儿已经知错了。那、那是千儿年幼无知，千儿不知道会、会……”
“闭嘴！”冷声喝断她的话，脸的森然的可怖。
跪在地上的冷千立马趴倒在地，紧贴地面的小脸森森一笑，露出讥讽之色。
她知道，那件事，就是他最大的死穴。
阴毒的视线盯着她许久，放在膝上的手无声握紧。
这个女人，必须要除掉！
压下心头的阴霾，澄元化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玉壶倒了杯水，慢慢把茶喝完，借此平复那股杀意。
“起来吧。”
低低地应了声，冷千从站起身，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放肆了，乖巧的站在一旁。
“千墨然的事，你怎么看？”
长睫微微颤了颤，毕恭毕敬的说道：“千儿离开前，确实看到他被野兽包围。”
转动着手上的茶杯，抬眼望了一眼，“你的意思是，他必死无疑？”
“千儿不敢下此定论。但千墨然不懂武功，又被那么多大型猛兽重重困难，依照当时的情况，想要逃出来，难如登天。”
澄元化没有说话，手上的茶杯搁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屋顶上，千墨然示意了下身边的冷乞，搂着她离开这里，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暗夜中，两人一白一红在空中掠过。
除了城门，一辆马车静静等在不远处，阿西看到他们，从驾驶座上下来，恭敬的站在一旁拉开帘子。
等两人上了马车，快速挥动马鞭驶离。
替冷乞倒了杯水递给她，“今晚的戏，娘子看得如何？”
接过杯子，水还是温热的，在这凉夜里带着丝丝暖意。
冷乞喝了口，抿着唇没有说话。
今夜他们的谈话，让她心中不安，越来越多的疑惑缠绕心头。
千墨然拿过她手上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娘子可是好奇为何澄元化会如此对待冷千，冷千究竟又做了什么让他恨不得杀了他是不是？”
冷乞望进那双暗红眼眸，“你知道？”
“只要跟娘子有关的，我什么都知道。”
“跟我有关？”虽然冷千是她胞妹，但这事跟她并无关系才是。
“当然。”亲昵的揉了揉她头顶，搂过她，帮她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才又开口，“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澄元化会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冷千的吗？”
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冷乞舒服的眯了眯眼，摇头。
这一点，才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澄元化看重冷千，为了她，甚至还让她替嫁。
可是此刻看来，很多事，都与她所认为的相差甚远。
千墨然无奈，怀里的小女人很聪明，可是对感情，真的是迟钝的不行。
“还记得两年前除夕之夜冷千跟澄元化之间的事吗？”
“嗯。”
那年除夕夜澄元化从宫里回来后，突然要跟她们两个一起守岁。
也就是在那一夜，她看清楚了冷千的面目。
“那晚，你们喝的酒早就被做了手脚，而这个人，就是澄元化自己。”千墨然顿了顿，眼中凶光一闪，“你或许还不知道，冷千在药材方面还有些本事，应该是她背后的人特地指点过她，当晚她知道你的那杯酒有问题。那时候的她已经替别人做事，所以那杯本该给你喝的酒，被冷千暗中偷偷换给了澄元化。”
冷乞豁然抬头，震惊的看着他。
“难道说……”
那晚澄元化设计的，是跟她……
这个想法浮现在她脑海，惊的她整个人一颤。
看着她的眼，缓缓点头，“不错。”
怎么会这样？
澄元化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想要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难道、难道……
似是看出了她的猜测，千墨然再次点头，“是，从一开始，他想得到的就是你，而不是冷千。”
冷千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可利用的棋子，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颗从不看重的棋子反将一军。
“发生了那样的事，澄元化知道你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幻想，所以才会决定把你嫁到西城，嫁给我，一个傻子。”
冷乞俏脸泛白，心中骇然，手握上他的大掌，仿佛想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的勇气去听完这些真相。
“因为你是傻子，所以他觉得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等到他想接回我的时候，我还会是清白之身。”
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说了下去，“在我拿到家主令之后，他就会暗中杀了你，然后再用别的身份让我再次回到他身边，是吗？”
不舍的搂紧她，千墨然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他的沉默，承认了她的猜测。
呵，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被设计好的。
她替嫁，被迫嫁给千墨然，召她回京，甚至，连这次的刺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只是让她能悄无声息的重新回到他身边。
澄元化……
一个人的心机，怎么可以那般可怕。
她向来直来直往，一直以来，在她眼里只有该死的跟不该死的，从没参与过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原本以为冷千已经够阴狠了，没想到，澄元化的心机更是令她心生寒意。
眼中，杀意立现。
这样的人，该死！
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千墨然反而愉悦的勾起嘴角，红眸闪过笑意。
他的女人，就该这样。
暗中觊觎他的女人，就要有死的心理准备。
冷乞忽然闻道：“冷千刚才被打断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那晚还发生了其他事，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会让澄元化看上去好像很担心被别人知道。
“他有某方面的隐疾。”古倩宸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冷乞微愣，“隐疾？”
“嗯。”
“什么样的隐疾？”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隐疾的？
说到这儿，古倩宸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吐出两个字，“天阉。”
天阉？
冷乞倒抽口冷气，转头去看千墨然，看到他点头，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天阉之人，澄元化竟然是天阉之人，这怎么可能？身为一个皇子，皇帝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澄元化是不能继承皇位的，那么这么些年，他又在争什么？他争到手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么皇帝，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
冷乞回过神，原来刚才她对这个消息过于骇然，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难怪皇帝会对他如此信任，还那么重用他。
“可是他是怎么隐瞒的？”每月都会有御医例行诊脉，他是怎么做到一瞒就瞒了那么多年。
“以前，是他的母妃惠贵妃替他想法子瞒过去，等他懂事之后，自然有更多的办法去隐瞒了。”
不过，相信很快，这件事就不会是绝密之事了。
千墨然眼眸微闪，嘴角的笑带着丝丝邪气。
突然，冷乞从他怀里坐直身体，眼神冰冷，整个人寒气逼人。
澄元化是天阉之人，不能人道，当初竟然还想要用如此无耻的方法让她成为她的人！
混账！她非杀了他不可！
一旁的古倩宸不明所以，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反倒是千墨然，笑的那叫一个得瑟。
“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娘子莫气。”安抚的将她再次搂进怀里，千墨然在她耳边低笑，“呵呵，这件事交给为夫去做，你只管看着就好。”
睨了他一眼，冷乞冷声道：“不用。”
只有自己出手，才能磨灭她心底的怒气。
“不然，最后一击交给娘子来，如何？”
“嗯。”冷乞淡淡应了声。
古倩宸看着两个相谈甚欢的人，缥缈的身形闪了闪。
为什么有种想为澄元化将来的日子默哀的心情？
马车驶到京城外的庄子，两人刚下车，阿东就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信递上前，“爷，南疆有消息传来。”
冷乞眼睛微眨。
南疆？
“嗯。”千墨然拿过信，当着冷乞的面就打开看了起来。
看完信，轻笑，“呵，他可真心急。”
“那边，可是催爷回去了？”阿东见此，大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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