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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霜月之主
吴太尉不是抬出王上就是搬出齐王，就是想动之以情劝说子昙能够跟随他归国。这次来之前齐王交给他的使命也是如此，吴太尉怎敢怠慢。可是当他千里迢迢赶到陈国见到公子昙时赫然发现霜月之主竟在子昙身边为婢！不知公子是否已被高洋收入麾下，着实忐忑。
“吴太尉车马劳顿前来看望在下，一路辛苦了。叙旧我们改日再聊，我已命人设宴中庭，为您接风洗尘。还请二位大人也一起作陪。”
子昙对齐王的事也好，王上的事也罢，一概不想听，依旧如他平时那般老神在在的无动于衷，反倒是劝吴太尉一行人中庭赴宴。
吴太尉哪里敢违背子昙的意愿，加之初春时节的正午又是这样的温暖祥和，也就答应了。或许子昙曾经是渤海王最想杀了的孩子、王上丢弃在陈国的挂名质子、齐王最不想承认的兄弟，但如今却是一枚千秋大业举足轻重的帅棋！这其中的伯仲之分，吴太尉心中很是明了，只得禁言跟随子昙来到中庭。
宁儿一路跟在子昙身边，一到中庭就看见只有厨房大娘一人在忙前忙后，时间掐算准确，客人一到酒菜也摆齐了。宁儿眼尖，看了眼那些彩色，完全不会因为府中人手不够而寒酸。这不仅让宁儿感叹昙心阁之中的卧虎藏龙。
众人一坐下，宁儿就开始为众位贵客看茶鸩酒。而九泉则专职伺候着子昙一个人。
“各位达人请，别客气，就当是在诸位的府上。山中野味登不上大雅之堂，还望各位达人们莫要嫌弃。”
子昙说着客套话，眸中带笑，笑不由心。
“哪里哪里，承蒙公子盛情款待，府上厨娘也是了得，这些可都是我们在王都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我们几个也是跟着公子您享口福了，吴老儿我在这先敬公子一杯！”
吴太尉起身敬酒，言行要比先前严谨的多。
酒过三巡，吴太尉一行人已有些微醺，却只有子昙冷眼观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独自一人百无聊赖的用食指触揉着酒杯的边缘，依靠在酒桌上。
“公子，小老儿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明示。”
放下筷子，吴太尉扬起他那红扑扑的脸，问道。
“哦？太尉大人但问无妨。”
子昙轻笑着看着他。
“这......烦请公子可以屏退左右......”
吴太尉轻瞟了宁儿一眼便不再言语。
子昙自是意会他什么意思，所以便让九泉带着宁儿和厨娘远远地躲开了去。
“现在吴太尉可以直言不讳了。”
子昙轻呷一口美酒，也不抬眼看吴太尉。
“多谢公子信任，我等方才一进贵府就看到您身边的女子了。公子长久不在王都想来不是很了解，若是小老儿我没记错的话早年间与这姑娘也有一面之缘，她就是名震江湖的‘霜月之主’，不知公子可是知道？”
吴太尉眉头紧蹙，将此事的严重全都表露无遗。
“哦？名震江湖？真有太尉大人说的这样有能耐？”
子昙不惊不惧，反而笑的开怀。
“如此说来公子是知道此女子的来历了？那公子这是同高大人他们......？”
吴太尉仗着自己是子昙兄长的心腹之人，毫无忌惮的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知道是知道，只是在下一直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如今看来也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如大人们一般劝说我归顺于我二哥，二来怕是来取子昙性命的。”
哪怕养虎为患，子昙仍旧不改春风拂面，好似这事儿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这，小老儿们就弄不懂了，公子究竟何意？”
子昙将吴太尉的来意点明，也捎带着些讥讽之意，着实让他摸不着子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实不相瞒，子昙多年来在陈国深居简出、做惯这闲云野鹤，所以这次并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不管是二哥也好大哥也罢，子昙都不会追随。”
子昙笑着拒绝了齐王的邀请，正面回绝了吴太尉。
“可是公子，这闲云野鹤做的久了，日子未免寂寞清苦，不如跟随吴老儿我回去吧！相信齐王一定会厚待公子的！”
吴太尉早已深知任务艰巨，所以并不打算由此气馁。
“哈哈哈！厚待？齐王又怎知子昙要的是什么？所以，好意子昙心领了。看天色似是要下雨，你们进来收拾一下。各位大人随九泉去歇息吧。”
爽朗的笑声却是无尽的悲凉，再看向吴太尉时，只剩满目凉意。子昙高声喊过宁儿几人，自己却一人先行离席了。让在座吴太尉几人很是尴尬。
宁儿趁人不注意，追上子昙，却被九泉双刀出鞘挡在了中间。
“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宁儿吼道。
“知道。”
子昙并没回头，但语气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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