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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举家团圆
晚饭时分，自然是举家团圆的时刻。
余念很久没有回来了，顾母特意安排大厨做了不少她喜欢吃的菜，说要好好给她补补身体。
顾垣城落座后，便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安安静静吃着他的东西，一个人形成了强大的屏障，和周遭的所有人隔离开来。
就好像余念回国这件全家都高兴的事情，只有他兴致缺缺。
圆桌旁，六人餐，总要有话题。
“老二，马上就到余还忌日了，你余伯父余伯母忌日也只和余还差一周，你好好帮小念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墓园。”
顾父沉声吩咐，这种事情，他一般不会安排顾垣城去做，毕竟以顾父的大家长眼光来看，顾垣城和余念小时候虽然关系还不错，可越长大却越疏远，要说和余念最亲的，自然是顾垣熙。
“爸，您放心吧。”顾垣熙应了下来，转头又对余念笑，“小念，一会儿吃完饭和二哥聊聊吧，看看我们有什么要准备的。”
余念微微颔首，清亮的目光落在眼前精致昂贵的餐盘上，再抬起眸子，便正好撞上了顾垣城的视线。
幽暗，深邃。
像只蛰伏的豹子，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余念状似无恙的将目光移开，扯了个话题开始和顾父聊天。
“爸，您还记不记得一幅油画，曾经在华远博物馆三希厅中展出，后来博物馆出事时被人盗走的那幅，名字叫‘海恩娜’？”
顾父手中的筷子微顿，咀嚼的动作似乎也停顿了几拍，方才清了清喉咙，回答余念的问题。
“当然记得，那是你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最得意的藏品了……价值连城，千金难换，可惜，失窃了。”
“是啊，因为海恩娜珍贵，爸爸专门为她修建了展厅，听说‘三希厅’这个名字还是您帮忙取的……”
“是，是啊。”
顾父的脸上闪过了几丝难以名状的闪烁。
而这些微表情，根本让余念无法分辨出什么。
“怎么了小念，怎么突然提起那幅画来了？”
“说来也巧，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见到那幅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赝品。”
余念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低头，淡笑，这个话题也就自然而言的结束了。
“海恩娜”这幅画虽名贵，余念却并不怎么喜欢。
那幅画只勾勒出女人的侧颜，迎风而立，脸颊上垂着泪水，寓意着悲伤和绝望。
这并不是余念喜欢的主题。
她热爱自由、热爱积极向上，热爱这世界欣欣向荣又富有爱意。
即使生活充满波折，她仍忠于此。
那幅画太丧了。
如果用画去读懂一个人的话，画那幅画的人也一定很丧。
作‘海恩娜’的画家，是当代油画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署名为“B”，一生没有出过几幅作品，却以利落的笔锋和出众的感染力闻名。
而那位叫做“B”的画家，只有余念的父亲余长远认识，他的画作也只交给余家代理，也就是说，在余父去世后，“B”也在画坛中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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