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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女鬼
我愕然地回过头去，瞳孔猛地紧缩，“ 林喆?”
我踉跄地挣扎着要推开他，“ 你滚开，我不想看到你。”林喆收紧手臂，执拗地抱着我，“对不起， 是我的错。
我气急败坏， 你放屁!知道是你的错早干嘛去了?怎么，你的良心离家出走回来了
林喆无奈地看着我，路灯下，他的脸看起来还有一点红，“乔乔， 别这样。”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你现在后悔来找我有屁用?有本事你别脱裤子啊，.....
他低下头猛地吻住我。
我一把推开他，只觉得恶心， “别拿亲过别人的嘴吻我。”“别闹了， 他重新揽住我， ‘ 我们回家。
大半夜的，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我们无言地缓步向前走。林喆突然在我面前弯下身子。“干什么?”我问他。
他指指我的膝盖， 你这里破了。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水泥路面硬，一磕就是一－层皮，血淋淋的。“痛吗，要不会医院包扎下。”我不以为意地摇头， “不用。
正说着，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从我们身边窜过去。
司机素质不高，开着远光灯，极有穿透力的光线从我们身后打过来，拖拽出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我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马路上的车好像突然多了起来，－辆接一辆，灯光一次次扫过我们。我盯着林喆脚下空空荡荡的地面，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林喆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这是什么表情?”他问。
我抖着嗓子强挤出一个笑来, “没什么啊.....
林喆蹙眉, “你不要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能露出那么难看的笑来?”我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林喆绝不会拿这样的语气说话。
所以，我面前的这个，究竟是谁?
“林喆”似乎没发现我的异样，又或许是根本不在意。
他起身，居高望着我，“我给你看看， 要这么笑才好看。”
他说着，唇角上翘，接着飞速的延伸，原本白净的一－张脸上，兀地豁开两道裂口,从唇角到耳根，黑紫的血从裂口冒出来，淋淋漓漓在下巴上形成了一层水幕。
“林喆”笑得不能自己，嘴巴大张着，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
他笑得太厉害了，下唇被抖落，仅凭薄薄一层皮吊在下巴上，随着身子的颤动摇摇欲坠。
我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林喆”停下来，突然沉默地盯着我。你怎么了? 他问。
没了下嘴唇，他说话有些漏风，呼哧呼哧，像个大型的猛兽。
“嗯?”他蹲下来跟我平视， “你这是什么见鬼的表情?我不好看吗?啊?”我嘴唇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尖叫像是被某种力量生生压在嗓子里。
奶奶求仙问道，我了解的也不少。有些鬼，就是死了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就爱混迹人间跟人待在－ －一起。
可在正儿八经的鬼面前让我不露出见鬼的表情，难度真的太高。“你你你，你赶紧去投胎...”
“林喆”眸色猛地变得狠辣，他一手前伸做了个“抓”的动作，紧接着，我整个人都被凌空提了起来。
他大张开嘴，发出尖利的女声，“ 你们都想我死!”这句话仿佛用了她全身的力道。
女鬼浑身愤怒地颤抖，千钧一发的下唇终于落地寿终正寝，紧接着，从她脸上的裂口
开始，细小的裂纹飞速地扩散，不出片刻，她的脸便如同皲裂的土地。皮肤枯萎卷起，接着一片片地剥落，露出腐烂殆尽的息肉。
一只蛆虫钻进她的眼眶，“ 噗嗤”一声响。
我的视线已经模糊了，那仿若刀子划玻璃的尖利女声在我耳边放肆大笑，而这声音，我已经听不清明的。
意识模糊之间，感觉身后突然有个人托住了我悬空的身体。是谁?
我模糊的想着。
那人的身体很凉很凉，像是带着黄泉最深处沉寂千年的孤冷。
他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像是本压在箱底的书，一段被刻意掩埋的过去。“睡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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