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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做他的女人
出了夜总会，外边下起了小雨。
匆匆而过的路人，雾气朦胧了他们的脸，雨水打在我身上，凉的像能透进骨子里似的。
我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辆车，我打开后座门上车时才发现后边还坐着一个人，司机告诉我这位先生好心愿意和我拼车。
我坐进去感激的对他说了声谢谢，他微笑回应。
我余光瞥见他身着酒红色西装，身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想必是很讲究的一个人。
等车时候淋了些雨，身上有些潮湿，我下意识向外挪了挪。
他倒是不介意，掏出纸巾递给我，我接过后擦了擦脸和手。
路上很是颠簸，车开的很慢，车里的沉默让我有点不自在。
我正想起个话题，听见他问：“我看见你在夜总会门口打车，你是那里的小姐吗？”
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他这种绅士的人，就算有所疑问，怎么着也不会直接询问我，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
他问完后盯着我，脸上是善意的微笑，像是很平常的询问。
这倒让尴尬少了几分，我点头，“是，我是在夜总会上班。”
他笑笑，“这没什么不好，职业是个人选择。”
我也少了拘谨，微笑间瞥见后视镜里司机有些鄙夷的目光。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车突突突的突然停下来了，司机下车检查，过了几分钟，他一脸歉意告诉我们车抛瞄了可能无法载我们了。
真是倒霉，我想着这个地段不好拦车，旁边男人安慰我：“不用担心，我叫人来接，顺便送你。”
我刚想说不用，他就打起了电话，没多久，一辆黑色悍马停在路边。
车上下来一个又高又壮的年轻男人，他拿着一把伞又撑着另一把伞走到这边，恭敬的喊了一声“温先生”
那位温先生先一步出去，接过伞撑开，俯下身朝我微笑，“下来吧，说好的送你。”
我摆摆手说：“谢谢您，不过真的不用，我可以等下一辆车。”
他俯身的动作没有动，脸上还挂着笑容，“下来。”
这一句像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似的，我莫名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再拒绝就略显矫情了。
我顺从的下了车，他手虚浮的揽着我，把我护在伞下。
上了车，我报了小区地址，一路倒是平稳。
到了小区门口，我郑重的向他道了谢准备下车，他拿起一把女式花伞递给我，我很诚恳的拒绝了，“很近了，真不用。”
我捂住头飞奔下去，跑出几米，听见身后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一笑，“林诺。”
到了楼下，借着路灯我看到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服，黑色对于夜晚难免让人害怕。
我握紧拳头走近，他撑着的伞突然扬起来，露出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庞和轻佻的笑容，他的白发在夜晚里愈发明显，倒像另一种风景似的。
我觉得我们两个这几天见得太频繁了，总觉得那里不对，他为什么要冒雨来找我。
我笑着过去打招呼，“霍先生。”
他嗯了一声，把我拢到伞下，我和他靠的太近，真切感受到他结实臂膀的力量，有些不自在的挣脱了一下。
他很不满意我这样的疏离的动作，把我禁锢的更紧。
“霍先生有什么事吗？”我问。
我们一边走着，他低下头，眼睛是水润有神的黑色，“谁规定的没事不能来找你。”
他这个人是我见过气质杂糅却一点不冲突的人，气场强大，时而像个登徒浪子，时而稳重的比谁都靠谱。
我讪讪一笑，心里却发毛，这么晚了，你来找一个单身独居的女人，你什么居心。
进了楼栋，霍承坤收起伞，我在前，他在后，我低头就能看到他皮鞋上的水渍，踩上地上，吧嗒吧嗒响。
我打开门，霍承坤先我一步闯进去，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我本来要洗澡，可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让我觉得放不开。
“不用管我，去洗澡吧。”
我：“.......”
我没再理他，径直去了浴室，迅速冲了个热水澡便出来了。
霍承坤脱了外套，白色衬衣扣子解开两颗，他手扶着额头在休息，听到声音后抬头看过来，“过来。”
我站着没动，他起身几步跨过来把我拉到沙发上，我没有站稳，拖着霍承坤一起摔倒在沙发上。
我慌忙挣扎起来，理了理衣服，“霍总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他也坐好，嘴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回家顺路来看看你，你没来找我，我来正好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蹙眉想了一会，“霍总的住处不在这附近把，怎么会顺路呢。”
我暗暗怪自己不会说话，拆穿他干嘛，可又实在想不通他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的更深，灯光打在他的灰白色头发上，异常好看。
他往后仰了仰，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沈皓润是你什么人？”
我心里一惊，面上却佯装淡定，“什么人也不是，是点过我的客人。”
他哦了一声，探究似的打量我，他眼睛深邃，看人总有种自带深情的注视感。
“林诺，本名白婷惜，几年前你家里出了事，父母双亡，而沈皓润是你的恋人，我说的都对吗？”
他认真的叙述着对我来说是痛苦回忆的事情，像在讲一个故事，我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他手抚过来，“我没有故意怎么样，查清一个人的底细是我的习惯，我生活的环境让我必须这样，我要排除所有不利因素。”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我准备赶他走的时候，他突然倾身过来，离我近在咫尺，“用的什么香水这样好闻?”
我一侧脸就看到他整张俊朗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
我燥热的很不舒服，轻轻推开他，“不是香水，是自己调制的。”
他离得更近，“很好闻，我很喜欢。”
霍承坤声音低沉，很有磁性，在这安静的夜晚，不知他有意无意，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某种情意，又不敢妄自揣测。
我呼了口气，坐的更端正，“用甘松、山奈、香薷、白芨、白芷、防风、蒿本、白僵虫、白附子、天花粉、零陵香、绿豆粉一起捣成细末，洗澡用来擦身，就是我现在这个味道。”
我知道他根本没有问我要配方，可是不说点正经的，这样的夜晚，我真害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可是我根本小看了霍承坤，他在听完之后，伸过头几乎碰到我脸上，“可是我只喜欢你身上有这种味道。就像第一次你救我，那么独一无二。”
我心不收控制的砰砰跳着，只想赶快逃离的时候，老天爷也在帮我。
霍承坤电话响了。
我迅速站起身跑到离他几米的地方。
他接通后按了免提，一个清脆的女声，“承坤，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马上就回去了。”
那个女孩似乎很高兴，声音透着喜悦，“那你要快点哦，我一个人很害怕。”
霍承坤回了一句好便挂了。
他穿好西服走到玄关停住，逆光而立，身形颀长。
“林诺。”他转过身，面无表情，“你对我来说，是最美的意外。”
我低头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他说完突然走过来，一个单手跨按住沙发越过来，猛地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我被他抱的死死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慢慢松开我，我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那么美。
他同样注视着我，突然捏着我的脸吻下来。
他口腔里是烟草的味道，我不喜欢烟味，却不讨厌他嘴里的味道，以至于我下意识的不去挣扎，任凭他亲吻我。
这一吻持续一分钟，他松开我，又轻轻吻了我的额头，“林诺，我喜欢你。”
我身体僵了一下，衣服随即被撩开，一只大手覆在胸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我想用残存的意志去推霍承坤，他手下更紧，我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你要不要考虑下，做我的女人。”
我心里有那么一刻的触动，但是很快消散，我笑了笑，“我要是想做谁的情fù，早就走了，其实除了霍先生，也有别的男人说过这话。”
霍承坤缓缓松开我，抻了抻自己的衣服，面色微沉，“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作为秘书还是女人，我不会逼你，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他说完就真的消失了，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脑子里是他刚才的话，嘴里还残存着他的味道，我随时能想到他皮肤的温热，就像这人一样，不经意走进我的生命，我无法去忽视他，无法无动于衷。
可是红尘里最容易让一个人绝望，我看多了世态炎凉，多少姐妹儿的前车之鉴都告诉我，一旦小姐对男人动心，那就真的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了。
所以我早就不对那些男人抱有任何期望，只是把小姐当成一份工作，可是沈皓润出现了，我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而霍承坤，我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他的权势地位，他的神秘，他的感情，我都害怕。
我不能确定我这颗心在有过那么冷漠那么黑暗的经历后，会不会在某一刻绷不住，坠入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我告诫自己绝不能那样。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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