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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死攸关
几天后，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一夜之间倒闭，这事有些离奇，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下了绊子，可a市里面小公司太多了，人们见惯不怪。
苏姜自然也不知道，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横天横地的老板，此时早就背着一屁股债，灰溜溜的逃去了国外。
……
工作的事，依旧让苏姜焦头烂额。
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她想她就只能回b市——她的家就在b市。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苏姜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她家里的人在她继母的挑唆下，都认为她在做不正经的事，亲戚里头没有一个人是看得起她的。
回去又得是一阵腥风血雨，苏姜实在嫌烦。
不过苏姜没想到的是，钟显竟然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他劈头盖脸就是：“苏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试图联系我。”听这语气，是真的被苏姜给惹恼了。
苏姜听了，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前几天晚上她拨的电话。
可那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给面试公司打电话时，钟显的号码恰好在下一个，拨给他纯属手滑，并且响了三秒不到，苏姜就赶紧给挂了。
或许她拨过去的时候郑琪正好看见了，他才会这么恼火？
她不知道用个什么词适合她现在的心情。
苏姜理亏，没狡辩，她说：“好。”
心想，不知道她要是再打几次，钟显会不会腾出时间来收拾她。
那头的人显然没功夫搭理她，又是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可在这个电话后，苏姜的运气变好了些。
叶氏的老总叶随给了她秘书职位。
叶氏也算大公司，这个叶随几年前就对苏姜有些意思。
只是他留苏姜的方法没那么龌龊，就算是对苏姜有想法，那肯定也是采取自然求偶的追求方式。
而苏姜尽管对人不够热情，可女人多少有些虚荣，别人的喜欢正是魅力的见证，何况叶随对她的尊重也博得了她的好感。
两天后，苏姜就去了叶氏工作。
而跟着叶随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和h.k谈合作。
再次见到周衍行，苏姜的平静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而前者也没有意外的神情，只冷淡的冲她点了点头。
周衍行在提出降百分之零点一的要求时，叶随说：“周总也别为难我，叶氏这么个小公司要是每个生意都损失这零点一个点，那可真真是要倒闭了。”
周衍行瞥了眼苏姜。
打死不降价这点，确实是苏姜告诉叶随的，h.k的底她一清二楚，和叶氏合作的确是h.k最好的选择，叶氏不松口，就多赚了几百万。
只是以前她替h.k卖命，如今她拆h.k的底，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短短几天恍如隔世。大抵如此。
周衍行不动声色道：“叶总找了位好秘书。”
叶随说：“还得感谢周总成人之美。”
周衍行虽然在谈生意这方面是一把好事，只是对方对他太了解，他也不得不服软，如果今天没苏姜在这儿，那这一个百分点他绝对压得下来。
合作眼看着就要完成，叶随电话一响，他说：“失陪。”
叶随离开包间接电话去了。
这样一来，包间里就只剩下苏姜，周衍行以及他的助理。
都是熟人。
周衍行说：“怎么会跟了叶随？”
苏姜说：“没人要我。”
他眉头一皱，想起那次饭桌上有个说不上名号的人，那人说苏姜上门求着被包yǎng的事：“苏姜，希望你爱自己一点。”
苏姜站起来，有走出去的打算，只是拉开门的时候回了头：“周先生，我答应你不会再去找你，也请你不要管我的事。”
一刀下去，那就干脆断个干干净净。
这是周衍行的本意，也是苏姜现在的意思。
……
苏姜倚在厕所隔间里头抽了支烟。她之所以出来，只是因为和周衍行待在一处有些尴尬。
她抖了抖落在衣袖上的烟灰，正要出去，她听见外头有声音，步子就顿了一顿。
“小钟总，人我们关几天？”
“周衍行什么时候放弃找他合作，就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可是叶随他……”
钟显淡淡道：“有我在，怕什么？”
苏姜一惊，没想到钟显猖狂到这种地步，竟然敢明目张胆绑架叶随。
刚才叶随接的那一个电话，怕是钟显找人骗他出去的。
“要是不小心有外人知道了怎么办？”
苏姜靠在隔间门上一动不动，又听见钟显说：“那就弄场意外把人给处理了，跟了我这么久，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来教你？”
“是是是……，我太蠢了。”
苏姜有点颤，钟显这两年做事是越来越不留余地。
她看了眼自己的脚，红色高跟鞋有些显眼，她在的这间隔间又在最里面，直对外面的洗手台。
苏姜吸一口气，怕被外头的人看见她的双脚，欲抬脚往里移了移。
可她一动，背着的包上的金属扣在隔板上轻轻一撞，发出一声不算明显的“啪嗒”声。
霎时间一阵凉气从脚底直冲上天灵盖，苏姜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
希望上天保佑那一声外面的人没有听到。
只是这次上天也救不了她。
钟显的警觉一向是最令他骄傲的地方，那一声没听见是不可能的。
外头的两人对视一眼。
“里头有人吗？”喊话的人自然不是钟显。
苏姜自然不可能回应他，她只希望这个时间有人进来厕所。
她也没想明白，钟显既然敢在这里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个，那肯定是清好场不准外头的人进来的。
“里头有没有人在？”见没有人回答，那人又问一遍。
苏姜咬着牙，还是一声不吭。
她听见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又听见那人似是随意的推开了第一间隔间的门，发出“吱呀”一声，不知道怎么的，苏姜觉得有点像人脖子被拧断的声音。
再接着，是第二间……
第三间……
同样的“吱呀”声，每响一次，苏姜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
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她这间隔间外头出现一双灰蓝色皮鞋。
苏姜的手因为惧怕狠狠掐进手里，掌心被她刺出几个月牙来。
要是被发现，以她对钟显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几年前他妹妹因为不小心坏了他的计划而遇上危险，他也只是冷眼旁观。而今天听了钟显和别人的对话，她觉得当初他妹妹遇险，也许不是偶然，是策划的也不一定。
钟显对情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她这么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外头的人轻推一下门，门纹丝不动。
“找人过来吧，这里也不枉是个适合的场合。”钟显对着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吩咐道。
“是。”
苏姜背上一阵冷汗，这厕所里有个窗户，要是仔细些并且打点好警局里头的关系，很容易营造成跳楼自杀。
她突然有点讨厌自己对钟显的了解。
苏姜平时再冷淡再独立，此刻也感到十分无助，她轻轻眨了眨眼睛，就发现有眼泪掉下来。
钟显的嘴角挂着抹冷笑，这自己上门找死的，可怪不了他。
他的手在门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其实这门他随随便便拿张卡就能把锁划开，并且他身上确实也有，只是钟显就是喜欢欣赏人在濒临死亡时的恐惧。
他敲得越发随意起来。
苏姜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掉。
难道她今天注定要死在这儿？
“小钟总，人带来了。”不得不说钟显身边的人都不是废材，这个人的办事效率就极高。
钟显扫一眼门板。
身边的人就知道这是开始办事的意思。
钟显背对而立，第四隔间的门很快被打开，只是身边的人突然就安静下来，钟显的那个手下转过头来一脸为难的看着钟显。
“小钟总，里面是……”这个人以前就跟着钟显，那时候叫苏姜小姐，只是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叫，就没有把人是谁说出来。
钟显皱皱眉，走过去。
里头的人一脸的泪，妆已经花到不能看，绕是苏姜底子数一数二的好，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滑稽，还有她脸上的那抹倔强，让人忽视不了。
在钟显朝她看过去时，她偏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他脸色不悦的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说：“苏姜。”他走进去，由于她原先贴着门板的缘故，他的靠近看起来就像是壁咚似的。
钟显的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最后卷起一串，那轻轻的一扯让苏姜吃痛出声。他说：“苏姜，被你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的一只手往下，在她腰间拧一把，倒是没有用太大劲儿，然后猛地将她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走出隔间。
钟显抱着她对着那扇窗子，低笑一声，说：“苏姜，这里是第十楼，下去就完事不会有痛苦的，我给你个干净利落，你说这样子好不好？”
她的眼泪又抑制不住掉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她说：“钟显，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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