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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监视
我不由得愣住。
“你是谁？”我声音有点变调。
我承认我是害怕的，我没遇到过这种事。电话打到一半，突然冒出一个你不熟悉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却对你熟悉的很，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余小姐，你不会连我都不记得了吧？”
对方是个男人，态度很傲慢而且不耐烦。
我从记忆里搜罗那仅有的几个男人，猛地，发觉这声音跟当初那个小黎很像！
许凌辉的助理，姓黎，带着一身天之骄子的傲气和对我的鄙夷，曾在这个房间里跟我打过一次交道。
“是你，黎……先生？”
我不知道怎么叫他，姑且叫他先生。
而他却连说不敢当。
“我叫黎昕，也不过是许先生身边一个跟班的，你用不着对我这么恭敬。”
“我的电话怎么会转到你那里？”
黎昕顿了顿，哈哈干笑了两声，“余小姐，你也太低估许先生了，你以为他会放任你跟外面的人打电话？”
“你们在监听我？”我不禁怒从中来，“许凌辉呢？你让他接电话！”
“你们太过分了！许凌辉把我关在这，不准我跟外界联系，还要派人监视监听……他把我当什么？”
“把你当成他买来的女人啊！”
黎昕目中无人的语调，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
买来的……
这三个字像三把锁，扼住我喉咙。
黎昕既然敢这么说，就证明许凌辉在外人面前并没有隐瞒我们的关系。或许他早就在第一天得到我的时候就昭告过全世界，他又买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听话顺从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只要他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在床上躺着还是趴着的女人！
一个只要他花点钱，就可以像狗那样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人！
我握着电话，一种屈辱感让我浑身发抖。
我是过了二十多年的穷日子，可我也念了十几年的书。我受过的教育告诉我要自重自爱，然而我把一切都抛弃了，跟了许凌辉，承受他的羞辱……
我真是自作自受！
“余小姐。”黎昕的傲慢还在继续，“既然做了这一行，就应该有点敬业精神。许先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应该搞搞清楚！为什么非得惹他生气呢？他生气你捞不到好处，我们也不得安生……”
我根本不想听他后面说什么，把电话挂断，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我打算进屋收拾东西。
这里我不住了。
要踩碎自尊，还要被人监视着，没有空间隐私，每天都像被bā光了衣服似的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这种代价太高昂。
这病我治不起，不治了！
我就这么死了算了！
然而却在这时，小腹下方突然一阵强烈的绞痛。我疼的直冒冷汗，站都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没吃药！
我强忍着这股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客厅挪步，好不容易找到药瓶子，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猛然想起，两天前就已经把药吃光了，这两天又被许凌辉关起来，都没办法去拿药。
我喝了口热水，勉强撑了一会儿，可腹痛越来越厉害，那种疼像是要我整个人四分五裂一样。我窝在床上，床单被单全都绞成一团，枕头被汗水浸湿，疼的天昏地暗。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我摸到电话，颤抖着手指头按下许凌辉的电话号码。那一刻我才知道，所有自尊在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许凌辉……许先生。”我的气息很微弱，话都说不全，“我……我想……”
“有事吗？”
那头，许凌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又赢了。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说道，“许先生……我想见您一面，我……我想明白了，我……”
“我现在很忙，没空见你。”
“许先生！”我已经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失去理智，“许先生，算我求你了……你见见我，放我出去吧！算我求你……”
“算？”他冷冷一笑，“原来你求人是这么求的，只是‘算’？”
“不……”
“余音，我想你还需要点时间，再好好冷静一下！”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话筒里已是滴滴的忙音。
我真是欲哭无泪，就在一瞬间，死这个字眼又蹦进我脑海……既然活着这么累，为什么不死了呢？反正我终归是个要死的人。
我强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亦步亦趋走到阳台，拉开门，一股甘冽的清风扑面而来，我顿时清醒了很多，仿佛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一个声音在耳边叫嚣着，跳下去，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我眼眶一热，扶着栏杆的手不停的颤抖。
一条腿轻轻迈上去，另一条腿也搭上来，半个身子倾斜在外。
不知看过哪里说的，人自杀前的勇气只有五分钟。而我，此时就在这五分钟勇气的最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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