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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对劲
被抽空的掌心,不知为何,让秦远夜的心也有些空落落的。
沈云舒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抱着薄被挪到窗台下的那张吊床上,费力地坐上去:“太晚了,我困了,五爷您也早点儿歇着吧。”
窗外的弯月彻底被黑云遮住了,因为她刚刚冷漠的态度,秦远夜也很不高兴地踢踏着拖鞋走到吊床边,一下把她从吊床上整个拦腰抱起来。
沈云舒惊呼一声,条件发射性地紧紧搂住他,突然害怕起来。她在心里疯狂地安抚自己,没什么好怕的,现在自己对他而言,已经是有价值的人,他不会轻易把自己怎么样,可心还是忍不住地擂鼓。
“你干什么?”尖锐的声音掩饰住内心慌乱,沈云舒大声吼问。
秦远夜一言不发地把她丢到床上,他这张阴沉的脸让沈云舒更加怕。他就像是一团黑云压下来。
“你放开我!”沈云舒用力地推他的胸膛,但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一个精壮男子?尤其这个精壮男子,还是一个毫不怜香惜玉的军人!
“我可没说我答应你了。”秦远夜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吓得沈云舒浑身发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刚挺直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腰杆儿立马塌下来,声音发颤,强笑服软求饶:
“五爷,是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选您!一定选您!”
秦远夜好笑地看她,看着这个明明是依附着自己活下去,可心里却装着林俊霖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衣服撕碎,把她强制性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不喜欢她,他只是讨厌她爱慕林俊霖,那个永远和他相提并论的“谦谦君子”。
“不要!”
分明他的手已经放在她最隐私的地方了,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哀求,却突然惊回他的神。
秦远夜松开沈云舒,自己倒退到吊床上,转身背对着她,盯着窗棂上的斑驳发愣,脑子像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明白。
他刚刚是怎么样了?为什么忽然像野兽一样短暂性地失去理智?
阁楼里静悄悄的,只有沈云舒不时的吸气声。
沈云舒警戒地抱膝缩在床角,生怕秦远夜再突然来上一回。她心里十分懊恼,懊恼刚刚自己不该说实话、不该太得意。
她以为自己现在是有价值的人,这位爷就会对自己不一样,就算不把自己供起来,起码也会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她以为她已经是和他平等的了,她可能依旧需要看他的脸色,但她至少可以痛痛快快做自己……
是她错了,是她自作聪明。
沈云又开始反思,反思刚刚的行为。
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位爷的脾气,他今晚给自己买了两笼小笼包、多说了几句话,她就以为他勉强能算是个好人。
因为那两笼小笼包,沈云舒对秦远夜刚刚改观的些许印象,在这一刻,又跌了回去,甚至比之前更差。
她害怕、她想哭、她却不敢哭。
她怕自己的哭声惊扰到他,给自己再招来灾祸。她低头盯着他散在床边的白衬衫,心想,她最好小心翼翼地在这位爷身边熬过三年。
她以后得顺着他、哄着他,把最真实的自己,在他面前藏起来,如此,她或许能够在三年后全身而退。
电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灭的,沈云舒就维持着双手抱膝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秦远夜却没睡安稳。
他这一夜辗转醒了好几回,他想不通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这些年,就算是在他喝得叮咛大醉的时候,他也是清醒的,从没让冲动支配过自己的大脑。
可是今晚,在沈云舒毫不犹豫地选完林俊霖,又冷淡地借口要睡觉,不肯跟自己多说半句话后,他第一次被冲动支配了。
他悄悄地从吊床上爬起来,借着朦胧的光,看见她就算是睡着了,也戒备十足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把她在床上放平了,又把薄被盖到她身上,再次来到窗口深思。
他想了一夜,似乎是想明白了。
他的冲动源于他的愤怒和恼火,他恼火的是沈云舒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面前这么好的男人不去喜欢,却瞎了眼偏偏去爱那个林俊霖。
她小小年纪,懂什么爱不爱的?
似乎是要下雨了,哪怕是四扇窗户都打开,也散不去房间里的闷热。
沈云舒第二天是被热醒的,她睁开眼,发现阁楼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松了一口气,穿好衣裳往楼下走。
刘妈看见她双眼微微浮肿,联想到昨晚阁楼上半宿还时不时闹点儿动静,揶揄笑着连忙冲她打招呼:
“沈小姐,早啊。昨儿您睡的可还好?”
昨晚阁楼上的事,归根结底,是刘妈把楼梯门一锁,给锁出来的。沈云舒勉强扯出抹笑脸来,紧张地寻找秦远夜的踪迹,谨慎问:
“刘妈,怎么不见五爷?”
她一醒来,第一个问的是秦远夜,刘妈更加认定自己的猜测,觉得这俩人早晚能走到一处去,笑答:
“五爷最近似乎是在忙什么紧要的事儿,一早就走了。临走前嘱咐我好好照顾您嘞!沈小姐,您在这儿住着啊,千万别拘束!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
沈云舒牵强笑着应一声,却是彻底轻松下来。
她吃过早饭,又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前程。
民国历史,她不敢说通读,但其中赫赫有名的那些大人物,如孙中山、蒋介石、张作霖等人,她倒知道他们的命运。
倒是关东少帅秦远夜、登州少帅林俊霖这些人,沈云舒反倒听都没听说过。
关东,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时期的关东,应该就是现代说的东北。她记得历史上,关东分明是张作霖的地界儿,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秦大帅来?
看秦远夜的做派,也不像是地方小军阀。
这事儿不想也就罢了,一想一琢磨,就处处透着不对劲儿。沈云舒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不舒服,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终于坐不住,喊来刘妈问:
“咱家里可有地图?”
“地图?”刘妈想了想,“书房里应该有,我去给您拿,您稍等。”
小公馆里藏的地图,是最新的一版,名叫华夏地图。
华夏地图上,关东确实在东北三省的地界上。和沈云舒看的现代地图不同,这一份地图,没有辽宁、黑龙江、吉林、内蒙古这几个省份的标注。
东北三省的地域,统一被标注为关东。
刘妈怕她看不懂地图,主动比划着,介绍道:“沈小姐,咱们呢,就在这儿!”她手指的方向,乃是沈阳。
沈云舒看着这副“奇怪”的地图,好奇试探问:“关东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秦大帅这一位司令吗?”
“那可不是!”提起秦大帅,刘妈颇为自豪,“关东的地界儿,是秦大帅一点一点打下来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关东和秦大帅抢地盘?”
不对!这不对!
如果关东是秦大帅的地界儿,那张作霖呢?张作霖在哪儿?
她慌乱地翻着地图,看着地图上一个个标注分明的地域,内心有些恐慌,紧张地问:“那刘妈,您听说过张作霖这个人吗?”
“什么张作霖、李作霖的,没听说过。”
“那、刘妈,今年是几几年?”沈云舒紧张到几乎屏住呼吸。
刘妈像是看傻子一样,奇怪的看着沈云舒,把手放到她额头上:“今年是1925年啊,沈小姐,您睡了一觉,莫非睡糊涂了不成?”
1925年。沈云舒跌在沙发上,顿时觉得脑壳像是要炸开一样,怎么也想不通。
在这个时候,张作霖应该早就虎踞东北了才对,为什么在关东却像没有这个人似的?
她瘫在沙发上,头疼欲裂。刘妈关心地上前询问:“沈小姐,您没事吧?”
沈云舒摆摆手,低声说:“没事。”过了一会儿,她又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下抓住刘妈的手,再次期待问:
“您没听说过张作霖。那孙中山先生总听过吧?”
刘妈更加担心地去摸沈云舒的脑袋,边摸边在心里嘀咕:“难道真的睡糊涂了不成?”答道:
“沈小姐,您说的这些,我全都没听说过。”
最后一根稻草也被刘妈掐断了,沈云舒再次瘫在沙发上,一会儿看看地图,一会儿抓自己的头发,又不断小声自言自语地重复: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她这个样子,刘妈心里稍稍有些发毛,担心地快步走到电话机前,悄悄给秦远夜去了个电话,想请秦远夜带个医生过来看看。
接电话的人是刘青,刘青听刘妈简单说完沈云舒的反常,冷静劝道:“刘妈,您先别慌,我这就去医院带个医生过去。”
他刚挂了电话,还没走出门,电话铃声又响起,是一通从虎口打进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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