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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拭目以待
头顶上方笼罩着一团黑影，像是一座山峰压得苏舒染不敢大声喘气。
她在心里还抱着奢望，过了这一晚，拿到一百万还给秦姐，和这里脱离关系。
下颚突然传来刺骨的疼痛，脸颊被迫抬高，苏舒染嘴唇发颤，始终敛着双睫。
沈筠曜两指擒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彼时脸上的一切情绪放大至极限。
“还是说，你有一流的功夫值得上一百万？”
沈筠曜眼尾上挑，那眼神如同早已洞悉一切的神灵，苏舒染不管怎么伪装，她都是个虚势声张的纸老虎，经不起任何考验。
苏舒染索性破罐子破摔，抓住他的裤脚，鼓起毕生的勇气。
“沈先生，求你给我个机会。”
语毕，空气一度静默、凝滞。
等了许久，眼看着沈筠曜仍未松口答应她，苏舒染眼里的希望之光不禁一点点泯灭。
就当她绝望地垂下头时，沈筠曜蓦地开口。
“拭目以待。”
沈筠曜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仿若天生的狩猎者，掌握着猎物的所有心理活动，随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或者是一个眼神，总能让你猝不及防。
沈筠曜直起身来，蹭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好听动人的旋律。
“起来，跟我走。”
苏舒染即刻从地上站起来，只是跪伏了太久，双腿麻木，再加上刚才喝了不少酒，背部受伤，这会儿头晕眼花，她又是一个踉跄。
眼看着就要狼狈摔倒，身旁的沈筠曜眼疾手快，关键时刻牢牢揽住了她的腰。
炙热大掌来到她的腰侧，恶趣味地一抓。
苏舒染的脸颊红地似血，幸好是在幽暗的包间，不然她的窘迫又被看得一清二楚。
“站都站不稳，看来，天生就是躺在床上的命。”
内心涌上来的小小感激，瞬间荡然无存。
“……”
苏舒染咬唇，终究是无力反驳他的话。
苏舒染任由男人带着她走出包间，守门的保镖恭恭敬敬地鞠躬欢送。
“沈少，您慢走。”
沈筠曜懒着和他废话，直奔主题。
“她，我带走。”
保镖看了苏舒染一眼，而后为难道：“沈少，这……这恐怕不合适。”
因为苏舒染比较特殊，为了防止她逃跑，秦姐特意交代了她就算接客也得在这里。
“怎么？有意见？”
沈筠曜嘴角微抿，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气。
气氛僵持着，保镖双腿抖个不停，头冒冷汗，明显是被沈筠曜的气势压倒。
秦姐身姿摇曳地从另一包厢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短短几秒钟变了好几个样，心里一个咯噔，暗骂保镖这个没眼力劲儿的狗东西！
秦姐谄媚笑道。
“沈少！好久不见您了，真是稀客！”
沈筠曜搂紧苏舒染，语气里是势在必得的强硬。
“她，我今晚带走。”
秦姐目光流转到苏舒染身上，暧昧眨眼，没有半点儿平时对待她的狠厉，慷慨大笑道。
“沈少，好眼光！这水仙可是刚来的，还新鲜着呢！”
随后，秦姐来到苏舒染耳旁，嗓音压低，“务必好生伺候沈少！别给我耍心眼儿！”
秦姐虽然还是面上一片祥和，可苏舒染内心深处清楚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沈筠曜是她们都得罪不起的人，她那一丁点儿想要逃走的念头还没出土就被扼杀了。
苏舒染强颜欢笑，点头。
有着沈筠曜的身份庇护，苏舒染一路畅通无阻地从会所里走出来，同时，承受着路过的各个姐妹的羡慕与嫉妒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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