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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忆是用来做交易的？
听到常然的话，季尔曼点了点头，正要去厨房，才看见常然用唇形跟她说了一句咖啡。
季尔曼勾起嘴唇，感激对他一笑，然后大步去了厨房。
她以为，常然已经和傅猷琛一样讨厌她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还算是帮了她一把。
进入厨房，保姆正在里面准备早餐，看样子都已经做好了，季尔曼拿了围裙系在身上，道，“阿姨，你这些做好的早餐拿去给下面的仆人吃了吧。傅少的早餐今天由我来亲手做。”
保姆想着，这个女人能进入傅猷琛家里的厨房，只怕是得到了傅猷琛的允许的，便点头说好。
“不过阿姨，傅少最近这段时间都喜欢吃什么？”季尔曼问。
保姆摇了摇头，“傅少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他每天的早餐和饭菜都是我随便做什么，他就吃什么的，他这人不挑剔，所以你看着做吧，冰箱里面什么食材都有的。不过呢，咖啡，他喜欢喝现磨的，那边有咖啡机。”
说完，阿姨便端着早餐离开了厨房。
这个阿姨说傅猷琛不挑剔，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这跟季尔曼所了解的傅猷琛不太一样，相反，他印象中的傅猷琛倒是十分挑剔，不管是对人，对事，还是对事物都非常讲究，挑剔。
季尔曼想起来，五年前，他最喜欢吃的早餐就是她亲自煎的鸡蛋和她猪的西红柿鸡蛋面。
那个时候，真的是不管多久都吃不厌，每天早上一醒来就吵着要吃，季尔曼也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吃到她做的早餐才会心满意足的一起去学校。
如果是碰到周末，他要早早去公司学习管理，她就会在家做好，然后给他带去公司。
傅猷琛的父母和爷爷那时候都不待见她，她都会躲在傅氏企业旁边的小公园里，给他打电话，他就会来小公园，不管多少重要紧急的事情都要推到一边，只想和她一起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吃着她做的早餐。
虽然经常要这样偷偷摸摸，虽然季尔曼总要冒着被自己妈妈知道后骂她，甚至动手打她的风险，虽然傅猷琛的家人也完全不待见他。
虽然傅猷琛也总是冒着被家人发现后上家法的风险，但他们俩还是愿意这样，乐不思蜀。
季尔曼将锅里的鸡蛋翻了个面，脑海里的那些回忆令她不由自主地浮起淡淡地微笑，好像……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和他在一起地那些时光，即使只是为他做一顿早餐都觉得那么幸幸福。
是呀，那个时候，他们真的好幸福，真的好爱好爱彼此，纯粹干净地好似飞蛾扑火。
直到那天……
她的母亲因为她和傅猷琛恋爱的事情和她吵起来了，还打了她。
母亲从来不打她，却因为和傅猷琛交往的事情打了她几次，那次她受不了，终于任性地大哭大吵了一次。
后来，就一会儿，就看见母亲从楼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脑袋涌出好多好多的鲜血。
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将两个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锅里煮开了水，将面条放了下去。
那一定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这么想。
季尔曼第一次把傅猷琛带回家给母亲和妹妹看的时候，母亲就跟她说，这个男人爱不得。
只是她不信，她认为，母亲只是觉得，两个家庭经济差别太大，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反对而已，她想着，她会努力读书，工作，让自己也配的上傅猷琛，到那时，母亲就会同意的，即使后来，母亲一次次因为这件事情骂她，打她。
人们都说，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这话体现在其他的生活之中，不过是婆媳之间的争吵，翁婿之间的隔阂罢了。
可在季尔曼的生活上，却是母亲的一条性命和妹妹的反目，还有千夫所指。
她还怎么会幸福呢？永远都不会了吧。
过去，不管身边的人如何反对他们，她都不在乎，因为她不信命运，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改变所有反对他们的一切。
后来才发现，人这一生，谁也赢不了的，是造化弄人。
后来的她，再也不敢了，她开始退缩，甚至躲避。
她再爱他，也再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她连对母亲赎罪都来不及，她害怕惩罚再一次来临，让她失去所有，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彼时，眼泪已经流下来了，面条也差不多煮好了，她擦了眼泪，将两碗面条盛起来，端去了餐桌，她擦了擦手，看向客厅那边，“早餐好了，你们过来吃吧，我去给你准备咖啡。”
说罢，她再次进去了厨房。
常然摇摇头叹了口气，“何苦呢？本来这个点保姆应该都把早餐准备好了吧？”
“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傅猷琛冷冷道。
一心想欺负她，可他的心里也莫名地不太舒服。
“她找上门来，莫非不是被你逼的？她刚才应该哭了，你也看到了吧，眼睛红红的。”常然认真道，“你要是再不帮她，她公司的名声可就真的要坏掉了，这样她的生意会做不下去，公司会倒闭的。”
“那又怎样？傅氏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她花都花不完，根本不至于心疼一个公司。”傅猷琛喝了口茶，起身。
“可那是她的心血！”
“你吃不吃？不吃就滚！”话毕，傅猷琛已经往餐厅走去。
坐到桌边看着眼前的面条，胸口立即抽了一下，拿着筷子犹豫着，却难以下口。
原来她还记得过去的那些，她可以绕有心计的，故意那这个挑起过去的回忆，让他帮她的？难道他们之间的回忆，就只是用来做交易，换利益的么？
他盯着面前的早餐，眼神变得冰冷。
常然倒是没有察觉，呼呼地吃着，还一直催他，“你刚才不是还说饿了么？吃啊，味道挺好的。”
傅猷琛挑起面条尝了一口，下一秒，却将整碗面条和鸡蛋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他的动作引起了常然的注意，常然愣了愣，将含在嘴唇外面的半截面条吸了进去，“你干什么？”
“不好吃。”他说得轻描淡写。
常然放下筷子，趁着不是上班时间，第一次以朋友的口吻，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尔曼离开后的这五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我比谁都清楚，我知道你当年失去她，寻找她，内心有多少苦痛。我也知道，你到现在其实还对她念念不忘，只不过还恨着她，恨她突然消失，回来后也不给你一句解释，故意疏远你，甚至变了个模样。”
“你心里的恨，令你不管如何惩罚她，比之你这五年来所受的煎熬，我都不觉得过分。但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吗？我担心的是，你伤害了她之后，自己不难过么？如果你俩之间还是有可能的，因为你的伤害，彻底破灭了，你又不会后悔么？”常然道。
常然说话期间，傅猷琛显得异常平静，也没有插一句话。
直到他说完，他才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你太高估她在我心里面的地位了。”
恰好这时，季尔曼拿着咖啡从里面出来，虽然听见了这句话，却也不以为然，只是分别将两杯咖啡放在他们面前。
“垃圾桶拿去洗了。”傅猷琛睨着面前的咖啡命令道。
季尔曼俯身正要拿起垃圾桶的时候，却看见倒在里面的鸡蛋，面条，再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碗，干干净净的，连一点残汤都没有。
她看向他，“你没吃？为什么？”
她记得，这是他最爱吃的，即使口味变了，这么多年没吃，也不至于反感到马上就倒掉的地步。
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吃她做的早餐。
“因为不好吃。”他直视着她质问的目光，强硬地回答。
“以前你也是这么吃的，那么，你以前说好吃，都是骗我的么？”她站直了身体继续质问。
“不！”傅猷琛站起身，将咖啡也移走，道，“过去的确实好吃，因为那时的季尔曼心思单纯，她毫无保留地爱着我。人们常说，不管做什么都是靠的一颗心，人心善的时候做什么都好，可现在的你，可有过一丝单纯？你满脑子全都是利益吧？就像这顿早餐一样，不就是想用过去的回忆刺激我心软帮助你么？那么这早餐莫非不是变了味道？”
说完，他已经去了客厅看电视。
“你的目的不就是逼我来这里讨好你么？你说过的，我一定会来这里找你的。”季尔曼拿起了垃圾桶，“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确实来求你了，我求你，帮我一把，别再逼我了。”
“我没有逼你！”傅猷琛双手插在口袋里，“只不过想要人帮你，你总得付出点儿什么，可我什么都不缺，我只要你做掉这个孩子。我说过，你，没有资格生下我傅猷琛的孩子。”
季尔曼放下手里面的东西，走到他面前，“你到底想怎样？到底想怎样？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如果……你是因为这五年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在报复我，那你说明白了，想要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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