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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整个人在抖
窗户大开，窗外迎春花已然遍地，屋内充盈着春天青草的气息。
除了房间固有的软装外，整个房间也是工工整整。他给的几本书均被整齐的按照类别在书架摆放好。床上被子也被工整叠好。
一片安静空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仔细扫视了一圈，临到合门时，还是让他看出了什么。
靠床脚的床头柜，有一个小小的巧克力熊，绑着红色蝴蝶结丝带，安静地躺在玻璃罐子里。
他不由自主地凑近，拿起罐子，方才发现这是近来在女生中流行的DIY告白巧克力，女生们往往会在上面写一些告白话语，他也收到过一些，所以觉得不甚特别。
可拿起这份时，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有些慌。
纠结片刻后，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看到了这么一句：“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他好奇极了，心无端波动，也不知是送给谁的。
由下至上，直到他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那三个字“程如暮。”
倏然间，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
起先吓了一跳，恢复平静后，开始有些莫名的高兴，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原来她真的替他准备了生日礼物，可当初却藏着掖着。
放眼瞧了四周后，他还是明白了，从沈璇到他那些哥们，再到看程家面子的那些伯伯，所给出的礼物于她而言，太重了。
程如暮扯唇轻嘲，真是错怪她了。尹朝向来手艺不佳，仔细瞧瞧，有点可爱，尽管熊耳朵还有个小缺口，可至少她记住了。
楼下奶奶正在唤着他，他应了一声后，瞧着“永远快乐”四个字面带微笑地将玻璃瓶和巧克力一起揣进兜里。
耳边是爆竹声声，吃过晚饭，外屋妈妈正看着春晚，有一道化学题将尹朝难住了，她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请教同桌杨莹。
可叮咚几声，手机狂振，都是同学们各自的新年寄语推送。她认真的挑了几句话，挨个发去后，方才想到还未曾给程如暮发送祝福语。
点开他的头像，编辑好后，尹朝有片刻怔忪，给他祝福的人太多，也不缺自己一份，依他的个性，不知什么时候能看到，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复。
犹豫着，化学试卷上的公式却也一个都看不进去，尹朝思前想后，指尖在屏幕上触动，将“祝你新年快乐”几个字发送完后，方才觉得心里安静，可以认真做题了。
此刻，他和奶奶、母亲高蓉以及裕隆斋的一干员工在大山寺等着撞响新年钟声,按照惯例，为家人朋友迎新祈福。
微信提示音想起后，他往嘴里放着最后一口巧克力，玩着手游，正组队团战，被提示阻断后，程如暮不悦地皱了皱眉。
打开后，却是尹朝的新年祝福。
程如暮抬头，黑发垂眸，笑涡深深，彼时漫天的礼炮绽开，一声响似一声，似有无数道绚烂光晕，不仅绽在眼前，也燃在心间。
他拍了一张，点了发送，垂了眼眸，还是添上一句：“你也是。PS：巧克力很甜。”
尹朝搁下比，再三确认他的讯息后，瞧见这句时，陡然觉得心脏似是被揪紧了。
还好，他终究还是发现了她的礼物。他还说巧克力很甜，这也算是对自己的赞美了。
即将迎来新年的第一天。她无端地心情很好，眼眶却有些发酸。
当初同桌杨莹信誓旦旦地表示：“真的，女孩子会做饭真的超加分的。爱他就得给他做好吃的，话糙理不糙，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
所以在买不起那些一线高奢后，她怯怯地推开了那家diy巧克力店，却发现有十几个和她一样diy礼物的女孩，这让她瞬间泄气。原来她的礼物这么没有新意。
但纵使技巧拙劣，但至少他感受到了，且说好吃。
所以，她托着腮瞧着窗外，瞧着手机上的礼炮和窗外声声振耳的爆竹，心里默念：新的一年又开始了！程如暮，依然祝你永远快乐！
虽然每年春节都是这么过的，但今年程如暮觉得格外没劲，母亲高蓉早已习惯将过年当作是正常工作日，身边的几个死党几乎都出国了。打开FM，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打开美食频道，米其林大厨说着蹩脚普通话道：“我们将这道菜名为思念。”
睡前，床前的有声读物开着，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支。”
他苦笑，这都是些什么？好好的春天，被这些词堆砌后，只剩下两个字“思春”。
该走的亲戚走完后，整个家里便空落着。他一闲下来，就莫名想到了尹朝。这么多天在家，想必屯了许多要向他请教的题目。
可连着好几天，也未见她在线po题目问问题。想来是走亲戚繁忙，忘记学习了。
他淡晒，明明给她的试题，部分接近奥赛难度，却不见尹朝发问。业精于勤荒于嬉，这样下去可不行。
于是，初六那天早上，她接到一通电话，瞧见是程如暮的号码后，迅速按了接听键。
那端少年的声线轻轻朗朗：“题目做好了么？”
尹朝不好意思的扒拉试卷：“其实每张都好几题不会。”
少年没好气地哼一声：“怎么不请教？”
尹朝有些茫然：“我猜你们走亲戚忙，也有可能出去旅行。”
原来如此，程如暮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嗯，是挺忙的。”
说完，他勾着嘴角，想抑制住唇角的笑意。
“哦，那我不打扰了，反正我后天也回来了。”
程如暮微敛笑容：“车票不用买了。”
尹朝怔了怔：“为什么？”
少年红唇冶艳，瞧着北城一碧如洗的天空，淡晒道：“天天关在家里，想来侗城透透气。”说真的，天天闷在家里，连后花园有几颗她种的草莓和白菜都数过了。
尹朝“噢”了声，瞧着侗城的天空，一直瞧到最远处天地交接的田垄里，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胸腔里，轻轻道了声：“谢谢你。”
他有着一双在她看来最清冷的眉眼，却又一颗很热的心。闲着无聊是假，担心她半路被拐去山沟沟里，才是真。
真是反差萌啊！
初七那天早上，尹朝按照原计划，想着原先的那些打工的小年轻都已返程。清砚山道观总算不拥挤了。
尹朝换好鞋，紧捂着口袋里程如暮的符，想着可以出门帮他去解一解。
锁上大门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又是微博惯例的推送消息。
她轻略一眼，却再也无法移开。
微博热搜话题带着tag“垃圾裕隆斋滚出美食圈”！
尹朝足足瞧了有一分钟，方才确定就是她熟悉的裕隆斋。
意识到这点后，她指尖颤抖地点开了话题下的视频。
看到视频内容的刹那，她整个人几乎是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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