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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故人
纵使莫子沐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脸色暗了几暗。
“没关系，还是我给她剔吧。”
“这盘肉，你拿回去自己吃。”他皮笑肉不笑地要将盘子推回去。
却被付景辰一把按住。
他道，“我这不过是帮老朋友剔盘肉罢了，莫导还真是爱未婚妻，竟看得这么紧。”
他懒洋洋地笑，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调侃。
可眼底的那抹挑衅却是怎么都遮盖不住。
或者说他原本就没打算遮盖。
“哦？我倒是听灵灵说起过你们认识，却不知道居然这么熟悉。”
莫子沐“啪”地将刀叉一撂，他今天的心情很不爽。
“灵灵——”他偏头看乔灵，“那你到底是吃这付大明星亲手剔的肉，还是要我再帮你弄一份？”
四周突然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都在等着乔灵说话。
却见她只是拿起叉子扎在鸡翅上转了几转。
悠悠道，“我最近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肉，自己啃完手里这个就可以了。”
然后——她竟端起付景辰递来的那盘肉放到莫子沐手边，“不过这大明星赏脸给剔的肉，也总不能浪费了，不如你替我吃咯。”
她笑嘻嘻的夹起一块放在莫子沐嘴边，“来张嘴，啊~”
莫子沐配合地张嘴吃下，却还忿忿地剜了她一眼。
她心底很委屈，什么嘛，又不是自己让付景辰剔肉的。
而且自己的做法也够维护他面子了。
不过喂完肉后她却一直不敢抬头，生怕和付景辰眼神对上。
她这人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偏偏就怕付景辰面目表情的盯着她。
不说话，也不发怒，就不带任何感情sè彩的盯紧她，即使上一秒还在和她缠绵厮磨，但好像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地把她一脚踹开。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乔灵太懂得也太害怕了。就算现在已经分开很久，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怯。
但付景辰心情却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他依旧懒洋洋的涮着肉。
施洛昔时不时地跟他耳语几句，也不知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竟笑得十分开怀。
乔灵闷闷地咬着蔬菜。
却在转头间，看到莫子沐握筷子的手紧了又紧。
她心底诧异，总觉得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这时候拌好的鱼腥草小菜送来了。
乔灵招呼道，“放这里。”
“不行！”施洛昔却出声制止。
但服务员已经手脚麻利地将菜盘子摆在了乔灵和莫子沐中间。
乔灵心里老大不爽，咋地，还要和她抢菜啊？
莫子沐眉头紧皱起来，他捂住了嘴。
“要把菜放远些。”施洛昔伸手去端。
可她还没来及拿走，莫子沐就已经忍不住，伸手捂紧嘴巴快步走了出去。
他出门的前一秒还冲大家摆了下手，示意所有人接着吃，不用管他。
施洛昔有些坐不住，但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稳坐在了位置上。
乔灵一头雾水，这是……神马情况捏？
她正准备跟出去瞅瞅，付景辰却一把将筷子撂下，“我出去看看他。”
他直接起身出门。
乔灵撇撇嘴，继续吃。
……
——
洗手间椭圆的宽大镜子映射出两人高挺的身影。
莫子沐趴在盥洗台上吐了好一会儿。
付景辰就懒懒倚靠在门框上。
“闻到鱼腥草味就这么敏感？”他似笑非笑。
莫子沐径自打开水龙头掬了一大捧冷水拍在脸上。
水滴从他白皙的脸颊滑落，打湿了毛衣。
刘海略有些凌乱地贴在额上，俊秀的眉眼也湿漉漉地，竟平添了几分阴柔。
他抬起头目光带刺地在镜中与付景辰对视，“不然呢？”
“唔……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因为见到老相识紧张的。”
“你都知道了？”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语调瞬间变得冷清。
付景辰弹弹衬衫肩上的褶皱。
“知道的不多。”他笑得痞气。
“可……总比其他人要多些，呵呵。”
这一声轻笑，激得莫子沐双手紧握成拳。
就像是在嘲讽他，轻视他，把他踩在脚底下。
付景辰不紧不慢走过去，拍了下莫子沐的肩，目光在镜中紧攥住他的眼神，“对于那些事情，我很同情你，兄弟。”
“你可得吃一堑长一智。”
“你他妈……”莫子沐一把揪住付景辰领口，将他按在墙壁上。
“怎么，恼羞成怒？”付景辰单手扣住他的拳头，狠劲撂开。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到乔灵。”
“你真的在乎乔灵吗？”莫子沐不善地反问。
付景辰愣了一下，扶在盥洗台上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台面，“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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