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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狗改不了吃屎
从小我就跟我妈感情甚好，她的脾性我都很清楚。这一次她回去以后，我们可能又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面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她。
为了给她添置几件质量好的衣服，我拉着我妈走进了我们市里一个有名的商场。
商场三楼是老人装专卖区，一家家不同品牌的专柜里陈列着各种各样款式的老人装，琳琅满目。
我带着我妈细心地挑选着适合她的衣服，时不时地鼓励她去试穿，我看见我妈的脸上露出了满心欢喜的表情。
作为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能为她在晚年生活里增添些快乐，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
经过不断地挑选，我给我妈买了好几件衣服。正当我付了款，提着大袋小袋的衣服，带着她准备下电梯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二楼下面有一对情侣依偎着走的背影。男方穿着一件白色长款外套，身形挺拔。女方留着一头栗色卷发，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当我真的看清了前方那对情侣的时候，我不由得呆愣住了。我努力地回想着今天早上匆匆出门的秦朗，心里的怒火很快“蹭蹭蹭”地全冒了起来。
哼，这身形，这打扮，可不就是我的好丈夫秦朗么？说什么会改，说什么会好好对待我，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他今天早上还说什么今晚加班，稍微晚一点回来。现在，他们手上这大袋小袋的东西，难道是他刚刚给旁边那个贱人买的新衣服？
这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停了下来，拉住了男人。女人摇着秦朗的胳膊，好像在说着什么，看起来是在撒娇。那个男人被女人拉了一下，也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在女人的脸上轻轻留下了一个吻。
这次我是真的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确是我爱了这么多年，夜夜与我同床共枕，我妈在我面前夸了又夸的好女婿秦朗！
我看到这里，胃里不由得翻腾起一阵恶心。
秦朗，这就是你曾给过我的温柔。如今的你却把这份柔情用在了其他女人的身上！
我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怒火冲冠。我放下了大袋小袋的衣物，正准备冲上前去教训这对狗男女一顿。
我妈站在一旁，看着我呆呆愣愣直视前方的表情，也努力地往前面看了看。但是她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了，眼睛老花非常严重，所以并没有看清什么。看见我很生气，仿佛要冲上前去的样子，她有些担忧地拉住了我。
“月月，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我突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我今天是出来带我妈买衣服的。明天她就要回去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可不能再跟秦朗闹出点什么事情，让她担心。
想到这里，我赶紧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脑子高速旋转，继而拍了拍我妈的肩膀，轻声说道：
“没什么，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她之前跟我借了好几百块，一直都没还。看她手里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我就想上前去跟她讨钱。”
“原来是这样。”我妈松了口气，“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做事不经大脑的。现在商场里人来人往这么热闹，你说你直接劈头盖脸地上去找人家讨这几百块钱，合适么？”
我低着头，又从地上提起了那几袋衣服，沉默不语。
我妈以为我认识到了错误，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几百块钱而已，虽然这个数目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现在你去跟她讨钱，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大家都是朋友，兴许人家只是忘了，没想赖着你那几百块钱呢。听妈的，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又看向前方。秦朗和那个女人早就已经走远了。
反正，妈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已经忍了秦朗这么久了。明天她就回去，我也不差再忍多这一个晚上，好让她老人家明天安心回去。我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带着我妈回家，以免我们逛着逛着什么时候再迎面撞上那对狗男女，徒增尴尬和麻烦。
想到这里，我赶紧调整了心情，又重新挽起了我妈的胳膊，冲着她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
“妈，你说得对，刚刚是我冲动了。我们回家吧，今晚您可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坐车很累的。”
我妈看我终于展开了笑容，也放下了心：
“月月，你这冲动的毛病，一定要改改，知道吗？人生在世，跟人相处，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
我妈还是跟以前一样，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喜欢苦口婆心地跟我讲一堆大道理。
而现在我心里有事，难免有些心不在焉。我草草地应付了几句，便拉着她走出了商场。
晚上，我关了房间里的灯，独自躺在家里那张温暖舒适的双人床上。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而我只感觉自己宛若置身于冰窖之中，有种透心的凉意。
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中就会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商场里秦朗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亲密无间的样子，这让我心如刀绞。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想了，那个男人早就不爱你了。倘若他对你心存爱意，他怎么背着你在其他女人面前展现出那般柔情？
想当初，他也曾这样对我，把我拥在怀里，轻轻亲吻着我的额头。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他亲手为我戴上戒指，信誓旦旦地许诺说要一辈子好好照顾我，用心疼爱我。
现如今，我回想起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竟觉得它们恍如隔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充满了各种矛盾与争吵。多年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竟在这无数次的尖锐磨砺中消失殆尽，只剩下现时的哀痛和旧日的温情。
当真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沾湿枕巾。
整整一夜，秦朗都没有回家。
整整一夜，我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客厅里传来些许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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