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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甜与酸
苏云汐采访的视频不过三分多钟，李羽澈却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直到陆景城的手机提示低电量自动关机，他才恋恋不舍地物归原主。
陆景城摸着滚烫的手机，这些年不是没见过面前这人碰上苏云汐的事有多痴狂，于是酸了句，“你打算何时出手？你老婆现在可是众多宅男心中的女神了......”
“我老婆是那些鼠辈能觊觎的吗？”李羽澈丢了记白眼，“Lelun最近交给你了。”
“你下周不还让赵恒他们交报告要处理？”
“我相信你可以。”
“与Mild林总的合同也不谈了？”陆景城冲着李羽澈远去的背影喊着，“几百万啊，大哥？”
柳城三月的傍晚，暗红色的云朵将天空渲染得流光异彩，远远望去，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几只白鸽飞向鸣叫着高飞，就仿佛扑火的飞蛾，那么美好，那么忧伤。
自从突然爆红，苏云汐怕再出现上次一样的导演喊她去拍电影扰乱学校的平静，反正是被柳大保送了，索性在高考的最后一百天里待在家里。
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以寂寥的姿态眺望着夕阳下的柳城。卧室门没关紧，一股饭菜的香味从门缝里窜了进来。不一会儿，她就听到秦妈在厨房里叫着：“小汐，出来吃饭了。”
刚走到客厅，李羽澈就满面红光地迎了过来，欢喜地拉过她的手，说：“我们作家辛苦了。”
有过一瞬间的错愕，夹杂的不知是惊喜的情愫还是什么。
这一年里，李羽澈总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她的面前，Lelun公司被他和陆景城办的风生水起，金融的新闻没少报道，只是大多数被采访的那人总是陆景城。
她在想，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李羽澈似乎又瘦了些。
他是何时从那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蜕变成如今的清俊凉薄的模样，尽管他洋溢着笑容，却依然掩盖不了眉眼之间的忧伤。
秦妈在苏家做了三十年的阿姨，自然清楚着餐桌上诡异，于是率先热络着氛围，：“小汐，我准备晚饭的时候，羽澈刚好来家里。你尝尝这水煮鱼，老好吃了，是他亲手做的呢！”
苏云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宫爆鸡丁上，突然又想哭了。这是林枫予最喜欢的一道菜。记得初三在洛河一中，他总是会去食堂点上一盘。
“小汐，不要听秦妈夸张，我都是在打下手。”李羽澈感受到苏云汐的伤感，转移着话题，“今天主要祝福小汐被柳大保送，新书销量爆表。”
随后他和她的杯子碰撞在了一起。
几滴红酒溅落了出来，洒在桌布上，仿佛即将干涸的眼泪。
这天，他们的心情甜与酸并存着。
李羽澈喝完两瓶红酒中的一大半，又去冰箱里拿了几瓶白酒，直喝得满脸通红，酩酊大醉。
苏云汐将他搀扶回卧室，又替他把被子盖好，正准备出门，就听到头脑不清的李羽澈嘴里喃喃地叫着，“小汐，别离开我。”
“小汐，我爱你。”
......
那些隐忍模糊的声音，分辨不清是笑的还是哭的。
空气里仿佛突然之间疯长出藤蔓植物，紧紧地缠绕着苏云汐的脖子，她只觉得快窒息了似的难受。
凌晨三点的柳城，所有的颜色都只剩下黑。
天空像被洒满了浓郁的墨汁，与那些解释不清的心情一样，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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