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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会变
《九重天》这部戏是一台救场戏。
去岁公司花费大价格制作的历史剧审批的时候没有过。
公司年年都在春节期间推出重磅戏，这部宏伟大作没有审核成功，需要多方面的修改，而且还未必能够通过，最重要的是，修改之后的剧情肯定不如原版好。
公司害怕费心投入之后，产出达不到效果，故此临时搭班子，预计在半年之内完成所有的流程，赶在2014年春节期间上映，取头彩。
故此这几个月来暮歌都没有怎么休息过，杀青之后，暮歌就对路尔凡说：“年内不要帮我安排工作了。”
路尔凡笑笑道：“是是是，是该让你休息休息了，到时候配合宣传就可以了。”
“你好像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无从适应，路尔凡为难道：“不成啊，宣布还是要配合的。”
暮歌不说话，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冷傲的“说一不二”。
“哎，帮帮忙，你是不可取代的……公司那边我不好交代的……合作商家那边我也说不过去的……粉丝总得给个交代吧？哎哎哎……”
路尔凡使出了浑身解数，没用，语气费心让他改变主意，还不如去看老板脸色，给商家道歉来得容易的。
“你最近很怪啊，特别的恋家？是不是家里养宠物了？不对啊，就你这样，除非养乌龟，不然早死了。”
一个犀利而冷冽的目光扫了过来，路尔凡深刻地感慨经纪人不好当啊。
暮歌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四五点钟，这次暮歌并没有提前告诉她，但是门铃一响，她就过去开门了。
本是有些高兴的，但是，看见门口站着的暮歌一脸严肃，她又有点害怕了。
暮歌瞧着眼前这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有点陌生，他似乎还没有见林轻萤穿围裙的样子，毕竟她回来之后，他也很少在家吃饭。
“听见门铃响就直接开门，不怕是坏人？”
暮歌进了门，满屋子都是排骨莲藕汤的清香，林轻萤轻轻关上门小声说：“我知道是你嘛。”
“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饭。”这回答很寻常，只是暮歌很意外，林轻萤曾经可是一个连韭菜与大葱都分不清楚的人啊，他过去经常取笑她。
她还委屈地说：“人家又没有学过……”
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那双弹钢琴的手用来做羹汤了。
“你忙吧！”
依旧是尴尬的，特别是想到这次要长时间在家。
过去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并不意味着“治愈”，只是被皮肤包裹起来了，里面的血肉怕是已经化脓了。
想要完全治好，就必须把伤口赤裸裸地划开，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不然永远也好不了。
她在厨房里，一伙儿试试汤的咸淡，一伙儿切菜，一伙儿调料，甚至懂得酱油与生抽的区别，知道什么时候油入锅是最好的？
看来入厨房的经验不低于三年，人果然是会变的。
“叔叔，人会变的，我不可能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麻雀再怎么变也成不了凤凰，你懂吗？”
脑子里闪出来这么一个画面，当年湘平的湘米大王也想不到，今时今日，他成了名利双收的大明星，他前途无量的宝贵女儿却洗手做羹汤了吧？
她看看菜，又看看电饭煲里的饭，还要顾忌着砂锅里的烫，有点忙不过来。
关了火去端砂锅，却不小心给烫到了，她急忙用被烫到的手指摸摸耳朵，他走过去道：“我来……”
积雪好像化了，林轻萤有点小窃喜。
“手没事吧。”
林轻萤摇了摇头，暮歌抬起她的手看了看，确认没事，才没说什么的。
“咸淡合适吗？”一百五十平米的四室两厅，在B市这个寸金寸土的大城市，绝对算是大房子。
说句话好似有回音，暮歌喝了一口汤道：“合适。”
“那就好。”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正在夹菜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试图封锁的痛苦记忆，又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目光有些呆滞，瞧着暮歌，美丽嘴唇张了张，轻声道：“北京……”
稍后又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道：“2007年，你也在北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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